第二百七十七章 首尾 二

作者︰丁丁DINGDI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雲中君一邊說,一邊從衣袖當中取出那七彩琉璃刀來,放在師北海和白澤的面前——而夢神君的真身法體,自有玄奇,不見于人前,雲中君又有意隱藏,除非是師北海他們翻臉要搜一搜雲中君的身上,否則的話,他們便絕對不可能發現夢神君隕落之後所遺留的真身法體。

但作為同一個陣營的存在,師北海和白澤又怎麼可能對雲中君做這樣的事。

「神兵?」

「修行者隕落之後,身神一體的神兵還能夠保留下來?」見了雲中君取出來的七彩琉璃刀,師北海和白澤都不由得一愣。

在看到這七彩琉璃刀之後,他們的第一反應,是這七彩琉璃刀並非是夢神君身神一體的神兵,但這七彩琉璃刀當中還殘留著的夢神君的氣機,卻是否決了他們的這猜測。

天地之間,神兵也好,法寶也好,都分為兩種。

一種是修行者伴手的神兵法寶——這一類的法寶,修行者只是單純的將之作為使用的工具,合用就繼續用下去,不趁手了,就將之拋到一邊,其威能是有著上限的。

而另一種,便是身神合煉的神兵法寶——這一類的神兵法寶,又被稱之為本命神兵,載道之器,其存在和修行者心神相連,互為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樣的神兵法寶,只要其內里的禁制沒有損壞,那就算是外形已經是破爛如同廢物殘朽一般,但只要修行者以本身的法力將其潤揚一番,其形質都能夠很快的恢復。

而這樣的神兵法寶在修行者手中,能夠令修行者發揮出最大的威能來,不過,要祭煉本命之器,需要修行者持之以恆的投入大量的精力和神材。

便如雲中君的那一柄長劍,他回返天河的時候,以整個天河作為熔爐來孕養那一柄長劍,但一直到現在,那一柄長劍都還安安靜靜的呆在天河之底,汲取天河當中那無窮無盡的天河星沙的精華,至今未曾展露出自己的鋒芒。

——也正是如此,這洪荒天地當中,絕大多數的修行者,都只會只祭煉一件本命之器,這本命之器即是神兵,也是法寶,和修行者自身完全的契合。

而本命之器的特征便如同是三人面前的這一柄七彩琉璃刀一般,其中蘊藏著強烈無比的個人的氣機,這氣機會對排斥任何的修行者,除了自身之外,其他的人就算是得到了這本命之器,也沒有什麼大的用處。

也正是如此,在見到了這七彩琉璃刀之後,無論是雲中君,還是師北海以及白澤,都相當的確認,這一柄七彩琉璃刀便是夢神君身神合煉的本命之器。

「本命之器與修行者想來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修行者若是隕亡,這本命之器也將隨之朽壞。」

「但這七彩琉璃刀卻依舊存于世間。」

「雲道友,夢神君當真是已經隕落于你手嗎?」師北海猶豫了一陣子之後,才是出聲問道。

听著師北海的話,雲中君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有些難看的神色。

「師道兄也覺得夢神君沒死嗎?」雲中君低下頭,似乎是有些懊惱一般,

「說來也不怕兩位道兄笑話。」

「在斬殺了夢神君之後,我只來得及帶走了這神兵和夢神君的真身法體,巫族的祖巫帝江就已經撕裂空間降臨于彤雲淵。」

「而我在進入西海之後才發現,我的身上只有這一柄神兵,至于說夢神君的真身法體,則是不知于什麼時候消散于天地之間。」

「諸位先天神聖當中,夢神君執掌夢境權柄,論及幻法玄奇,虛實之變,整個天地之間,只怕都無人能與夢神君相媲美。」

「若不是有著神兵為憑的話,我真的會以為自己的彤雲淵之形,只是一場夢境。」

「甚至那天降血雨的異象,我都無法確認,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只是一場虛幻。」

雲中君緩緩出聲,言語當中,滿是苦澀。

「說起來,我為水神,論及幻法,平日里我也是頗為自負,但這一遭之後,唉……」說及此處,雲中君不由得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如此說來的話,夢神君還真的有可能只是假死月兌身,不過他圖個什麼呢?」白澤的眉頭也是皺了起來。

「罷了,夢神君之事,且延後再議。」

「既然洪荒大地上的那些先天神聖們,都有了和巫族合流的心思,那我們的動作也要加快才行。」

「總不能等到太一道兄一出關,就得面臨獨戰天下的壓力。」

「東海!」

白澤的聲音一點一點的低沉下來,但低沉無比的聲音當中,卻蘊含了強大無比的決心。

「在洪荒大地上的局面塵埃落定之前,在巫族揮師席卷四海之前,我們必須要拿下東海!」

「可人手是個大問題。」白澤的言語落下,師北海的臉上,也是一片凝然。

距離他們拿下半個壽埔海域到現在,雖然已經過了三千年,三千年里,龍城的底蘊,有了極大程度的增長,那半個壽埔海域當中的不朽金仙,那些神君府主,以及那些士卒們,也都已經歸心,毫不客氣的說,他們現在對任意一處海域用兵,都能夠十拿九穩的取得勝利,但想要攻取整個東海,他們也只能感慨一句,力有未逮。

「人手也未必就是問題。」白澤和師北海錯開了話題,雲中君也絲毫不覺得氣惱。

夢神君的生死,其他人不清楚,他自己難道還不知曉?

望氣術下,夢神君的氣運,已經是徹底斷絕,夢神君的真身法體,更是就在他的衣袖當中。

而他之所以要拿出這一柄七彩琉璃刀來,也只是為日後的事做一個鋪墊而已——有了師北海和白澤作為見證,若是雲中君的想法能夠實現,他順利的將夢神君的真身法體和那七彩琉璃刀融為了一體,那麼有朝一日,他拿出這七彩琉璃刀的時候,自然會有師北海和白澤為他背書,證明這一柄七彩琉璃刀,乃是雲中君從夢神君處得來的戰利品,和夢神君的真身法體無關。

當然,更大的可能,會是師北海和白澤今日的推斷,會成為洪荒天地的一種公論——夢神君隕落于雲中君之手只是一個假象,他真正的目的,只是想要借此機會假死月兌身。

但無論如何,只要雲中君沒有愚蠢到在眾目睽睽之下暴露出夢神君的真身法體,那麼自此之後,雲中君和夢神君之間的首尾,就算是已經被收拾干淨了。

雲中君一邊言語,一邊將那七彩琉璃刀收入衣袖當中,「對了,兩位道友有可有什麼能夠磨滅氣機而又不傷及這神兵本質的法門?」

「這神兵也不知是怎麼鑄成的,千機百變,與我的神通頗有相合之處。」雲中君揚了揚自己的衣袖。

他的衣袖當中,有刀光吞吐于其間,那刀光當中的意蘊,更是不停的輪轉變幻。

但無論怎樣的變幻,那刀光當中的意蘊,都能夠通過那七彩琉璃刀展現出來。

就算是那刀光和七彩琉璃刀當中夢神君的氣機隱隱有所排斥,但其間所展露出來的鋒芒,也依舊是令師北海和白澤頭皮發麻。

「雲道友說笑了,誰沒事會推演這種法門?」師北海和白澤都是無奈的笑了起來。

——需要磨滅氣機的,只有修行者的本命之器,但修行者一旦隕落,其本命之器,亦將隨之朽壞,如雲中君這般,能夠從自己對手手上奪取其本命之器,偏生這本命之器和自己所修行的法門還能夠完美契合的,可以說是少之又少。

既然如此,這天地之間,自然也不會有人花費心思來推演這種吃力不討好的秘法。

「那就算了,我多費些水磨工夫,總是能夠將夢神君的氣機從這七彩琉璃刀中磨滅了的。」雲中君毫不在意的道,他也沒指望從白澤和師北海處得到這樣的秘法。

「話說回來,白道友方才說,我們攻取東海的人手足夠。」等到雲中君將那七彩琉璃刀給封存起來之後,白澤才是出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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