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須鴻道人的決斷  二

作者︰丁丁DINGDI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好一個投鼠忌器之策!」當師北海帶著賭約來到三明府的時候,雲中君也不由得狠狠的拍了一下手掌。

才听到師北海所說的,那位須鴻道人輸了以後,會將他麾下的人手連同半個壽埔海域一起交給龍城,雲中君便意識到,這是那位須鴻道人的攻心之計——那些人手都生活在這壽埔海域當中,須鴻道人輸掉了半個壽埔海域之後,除了將那些人手留在壽埔海域當中以外,還有什麼選擇?

躲開了,須鴻道人就是在用龍城的東西和龍城打賭,順便驚醒一番雲中君,想要以此令雲中君在賭斗當中,束手束腳。

「不對,不對!」

「這一戰,他的目的絕對不僅僅如此。」

「莫非……」片刻後,雲中君起身,在這三明府中來回踱步,然後抬起頭,展開了望氣術。

三明府的邊緣,須鴻道人已經是領著這一次參與賭戰的大軍,在海面上鋪開了軍陣,擺開了營寨——這汪洋大海,一覽無余,任何一處地方都能夠令大軍鋪開,是以,賭斗的雙方,直接就將戰場選定在了三明府和無光府的交界處。

青紫交錯的氣運所化的天柱,橫貫于天地之間,那天柱之下,整個壽埔海域的氣運雖然有些起伏,但被那氣運天柱給牢牢的鎮壓著,不見有絲毫的消散。

很顯然,哪怕有了三明府的變故,但以須鴻道人這位先天神聖的實力和底蘊,依舊是能夠穩穩的鎮壓住這壽埔海域的氣運,令這壽埔海域當中的無數生靈,不至于是人心思動。

但令雲中君奇怪的,卻不是這壽埔海域的氣運,而是那青紫交錯的氣運天柱本身。

在雲中君的觀察之間,須鴻道人的氣運天柱,竟是隱隱的呈現出一種與這壽埔海域若即若離的氣象來——而且這是須鴻道人自身,對這壽埔海域的排斥。

很早的時候,雲中君就察覺到了這種氣象,但雲中君一直難以確定這其中的玄機,最初的時候,雲中君甚至是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誰的惡咒詛法,令自己頭昏眼花……

一直到現在,師北海說到了須鴻道人在眾位先天神聖們的見證之下,主動提出來的賭約。

而這個賭博,便如同是一個線頭一般,令雲中君在剎那之間,就理順了一切的因由。

「須鴻道人想要抽身而退了!」

雲中君看著師北海。

「你也得出了這個結論?」听著雲中君的判斷,師北海不由得大驚失色。

「你是怎麼判斷出來的?」

「師道友也得出了這個結論?」雲中君挑了挑眉,一臉好奇的道,目光當中,頗有一種英雄所見略同的神采飛揚。

「不是我,而是白澤。」

「在須鴻提出了這賭約以後,白澤也想到了這個猜測。」

「如今你也得出了一樣的結論,那看來,須鴻確實是想要抽身而退了。」

「嘖。」師北海搖了搖頭,一副頗為不屑的樣子,「這樣膽小的先天神聖,還真是少見!」

「膽小嗎?」

「不見得,與其說是膽小,不如說是明智。」雲中君搖了搖頭。

太一道人已經是龍城打出了自己的旗號,而作為公認的,最接近太乙道君的存在,太一道人又怎麼可能屈居于他們麾下?上一個紀元的時候,連祖龍都折服不了太一道人,更何況此時的呂道陽?

是以,無論此時龍城的步調有多麼的沉穩,表現得有多麼的無害,但稍微明智一些的先天神聖,都能夠預見到,太一道人和呂道陽之間,必有一戰!

原因很簡單,太一道人不可能屈居于呂道陽之下,而呂道陽,也不可能放棄整個東海——且不提放棄東海對他名聲的打擊,光是這整個東海的龐大氣運,便是他絕對割舍不掉的東西。

那麼,太一道人和呂道陽一旦爭斗起來,那東海的四十八位先天神聖,又豈能置身事外?

他們都是呂道陽一方的人手,作為先天神聖,他們也都是要臉的——就算是龍漢大劫之後,他們月兌離龍族自立,那也是在龍族神庭徹底崩潰之後。

而現在,呂道陽在東海編織的秩序還穩穩當當,他們又怎麼可能月兌離這東海,怎麼可能背叛呂道陽?

但問題在于,呂道陽所面對的,是太一道人,是隨時都有可能成就太乙道君的太一道人!

太乙道君是什麼樣子的存在,經歷過三族神庭時代的先天神聖們,無一不是心知肚明——若是太一道人成就了太乙道君之後,呂道陽絕對不可能會是太一道人的對手。

如此一來,呂道陽想要和太一道人相爭的話,唯一的辦法,便是將東海的先天神聖,籠為一體,彼此共同進退——作為呂道陽所編織的秩序當中的先天神聖們,當呂道陽征召他們的時候,他們是無立拒絕的,否則,便是自絕于先天神聖這個群體。

但問題在于,他們和太一道人對抗,除了能夠令呂道陽勉強有和太一道人相爭的資格,為呂道陽成就太乙道君爭取足夠的時間以外,不會有任何的好處。

錦上添花,成人之美,做這些的大有人在,雪中送炭之輩,天地之間也不少,但舍己為人,那就不是誰都願意做的了!

最最重要的是,龍城現在已經是試探性的邁出了第一步——這試探之下,首當其沖的,便是須鴻道人。

也即是說,若是太一道人哪一天和呂道陽決裂,那麼須鴻道人必然會成為這決裂當中的祭品。

這樣的結局,當然不是須鴻道人願意見到的。

如此一來,他心生退意,也在情理當中。

「這一場賭局,是他對龍城實力的試探!」

「一個勢力的強弱,上限取決于最頂尖的強者,這一點,我們有太一陛下,有三清道友,還有白澤道友和師道友你,你們的實力,可以說是得到了洪荒的公認,毋庸置疑。」

「而勢力的下限,便取決于勢力當中,那些士卒的戰斗力——這既要看那些士卒的精銳與否,也要看統御那些士卒的統帥們,調兵遣將的能力。」

「須鴻道人所提的賭約,便是想要看看龍城士卒的力量,想要看看龍城的下限。」

「若是這下限夠強的話,那他自然是趁著這一次的賭約,舍了這壽埔海域抽身而退,避免被卷入未來太一陛下和呂道陽的爭端當中。」

「若是這下限不夠強,那麼他便繼續主宰這壽埔海域,吞吐這壽埔海域的氣運,等到什麼時候,我們的下限,達到了他所預留的警戒線,他便什麼時候抽身而退。」

「有沒有達到他心中的警戒線,便在這一次的賭斗上。」

雲中君扣了扣手指。

「而且最妙的事,這一次賭斗,我們若是勝了,便等同于須鴻道人給了我們足夠的,主宰這壽埔海域的名義——他如此配合我等行事,難道我們就不會再心里記下他這個人情?」

雲中君低聲的笑著,須鴻道人和他們之間,本就沒有什麼矛盾,而他目前和龍城的對立姿態,也是在龍城的推動之下才形成的——若是大家互相敵對,那麼彼此之間的算計,自然是理所應當,但須鴻道人聰明就聰明在他收斂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敵意,表現出了一副‘溫馴’的姿態。

這樣一來,白澤也好,師北海也好,心中難免便會因為對須鴻道人的算計而生出對他的愧疚來,而這,足以是保證須鴻道人抽身而退之後,師北海他們不會繼續對他窮追猛打!

「師道友信不信,就算是這一場賭斗我們輸了,須鴻道人也會繼續和我們定下賭斗之約?定期和我們來一場攻守之戰,以此把握龍城實力。」

「原來如此!」听著雲中君的分析,師北海也不由得豁然開朗,心中越發的安定。

「那這樣的話,就算是這一場賭斗你輸了,我等也不至于有什麼影響。」

「原本我還想著,若是不慎賭斗輸了之後,須鴻道人咬著你不放,我就給他一個好看。」

「但還是不要輸的好。」雲中君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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