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至強王者的爭斗,擊穿了天地的同時,余波亦是將天河當中孕育的那位神聖泯滅。
在那神聖泯滅之後,那神聖僅存的一點生機,便是從天河當中,跌落下來,一者,化作了恬和,一者,化作了雲中君所修行的功法,天河藏劍經。
恬和不知所蹤,而天河藏劍經,則是落到了祖龍的手上。
在那一戰之後,祖龍和鳳凰,紛紛閉關。
而他們閉關的原因,則是因為,他們在這一戰當中,察覺到了神庭發展未來的方向。
「神庭的未來,便在星空之上麼?」琳瑯御書閣當中,雲中君抬起頭,似乎是隔著這琳瑯御書閣,看到了穹天之上的蒼茫星空。
這確實是神庭的未來所在——神庭的終極體現,是天庭,而在雲中君的記憶當中,天庭,便是立于星空之上,亙古永恆。
至于恬和,作為殘缺的存在,她的修為,亦是止步于長生之境。
而在祖龍閉關之後,恬和便是循著天河藏劍經的吸引,出現在了龍宮,想要找回那天河藏劍經,接續那位隕落的‘天河之神’的天命。
然後,她便成為了敖的侍女。
再之後,便是天河藏劍經,落到雲中君的手上,而想要謀算天河藏劍經的恬和,亦是隕落于雲中君之手。
「可憐,可嘆!」雲中君低頭感慨道。
作為天河所孕育的神聖的遺留,恬和的資質,自然是不消說,雖然因為殘缺之故,無法成就逍遙,但以其天資,想要多學一些秘法神通,絕對不在話下,但偏偏,她卻是抱殘守缺,沉湎于那夭折的先天神聖本就不存在的榮光當中,只想著找回那天河藏劍經,對其他的手段,絲毫不屑一顧,以至于最後隕落在雲中君的手中。
「天河!」雲中君起身,看著穹天之上,他能夠隱隱的感受到,流淌于星空之間的那一條蒼茫大河的感召。
修行了天河藏劍經,又吞噬了恬和的氣數,將天河當中所遺落下來的兩件東西合而為一的他,已然是成為了天河那位夭折神聖的繼承者。
「又多了一個令神庭崩塌的理由。」雲中君低聲的道。
龍族神庭,是水之神庭,而其最終的落處,必然就在于那天河。
而現在,這天河已經是被雲中君視作了自己的自留地,又豈能容龍族侵犯?
「天河藏劍經,源于天河,等到這一次大劫之後,我必然要往天河一行,想來天河當中,必然會有補全這天河藏劍經的線索。」
《天河藏劍經》,乃是天河當中那位神祇所修行的功法,乃是天地造化而成,雲中君再如何的自信,也絕對不會狂妄到以為,自己所推演而成的功法後續,能夠與完整的《天河藏劍經》相媲美。
……
「蒼!」琳瑯御書閣中,雲中君明悟一切的同時,龍宮當中,龍母玄的神色,陡然一震。
正在閉關的祖龍,給了她一個回應。
「琳瑯御書閣嗎?」玄從雲床上起身。
蒼給她的回應,是龍族神庭的未來,或許與琳瑯御書閣有關。
「難道是敖嗎?」玄回想著琳瑯御書閣中的變化。
自祖龍閉關以來,琳瑯御書閣唯一的變化,便是從祖龍的手上,交到了龍子敖的手上,由龍子敖親自執掌,並在其中開闢了虛空天藏,作為龍族神庭當前,最為重要的心髒。
「果然,神庭的未來,是系于此處。」
「我的決定,果然沒有錯。」龍母在宮中來回幾步,才壓下了心中起伏的心緒。
自從祖龍閉關之後,整個神庭,便交到了她的手上——連一手締造了神庭的祖龍,都不知曉這神庭的未來,到底是落在什麼地方,她龍母玄,又能如何呢?
是以,這無數年來,她只能是兢兢業業,心驚膽戰的,在神庭當中,拆東牆補西牆,不求神庭有多大的發展,但求神庭的聲勢氣象,不至于在她的手上衰落下去。
但不管她怎麼做,神庭的氣象,都在不可避免的,往低谷滑落。
在這過程當中,她所受到的壓力,可想而知。
而現在,一切都豁然開朗。
龍族神庭的氣象回升的同時,祖龍與閉關當中給她的回應,又充分的證明了她的決策。
這一刻,龍母只覺得自己心中,懸了無數萬年的大石,都在這一刻從身上卸下,渾身上下,都輕松無比的同時,她的修為,竟也是與百尺竿頭,更近了一步。
想到這里,龍母便不由得想起了名義上主持虛空天藏,以及實質上主持虛空天藏的龍子敖,以及雲中君。
「這位雲中道人,倒是可用之輩。」
「且再看看,若真是心向敖的話,等到他在化龍池中洗練了血脈之後,倒不妨將他調到歸相的麾下听用,協助歸相,總覽神庭俗務,為敖日後執掌神庭做準備。」龍母暗自下了決心。
「執掌神庭,看起來有無限尊榮,但所需要花費的心血精力,亦是不可揣度。」
「若是敖接掌神庭的時候,有這樣一個得力的幫手,不知道會省下多少心。」
雲中君來歷清白,加入神庭以來,所做的每一件事,也都符合整個神庭的利益,最難得的是,雲中君的大局觀,以及在混蒙的局勢當中破局的能力。
在龍母看來,雲中君這樣而存在,天生就該是立于蒼生之頂點,輔助敖執掌神庭。
「我兒果然是天命所歸。」
「我才下定決心,要推動他執掌神庭,便有雲中道人這般,能夠總理陰陽的幫手出現在他的身邊。」
「非但能夠決策破局,各種俗務,也都是打理的井井有條。」
「不過那化龍池……」
「化龍池乃龍族傳承至寶,那些太乙道君能夠在化龍池中施以暗手,靠他們自己的力量,絕對不可能,這其中,必然是有內奸興風作浪。」
「我一定要將這些內奸,一一的掃除,留給敖一個干干淨淨的龍族。」想到化龍池之事,龍母剛剛的好心情,剎那之間,便是煙消雨散。
「來人,喚龍子敖來我宮中。」
……
「那虛空天藏如何了?」龍母問道。
「非常好。」提及虛空天藏,龍子敖的神色,便是振奮起來。
「不過雲中的修為,還是低了些,虛空天藏的攤子,越來越大,他如今執掌虛空天藏,已經有了力不從心之感。」片刻後,敖的言語當中,也是多了些愁緒。
「這話,是他對你講你,還是你自己察覺到的?」听著敖的話,龍母玄的眉頭,也是皺了起來。
他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用任何方式來拿捏敖。
「自然是雲中說的,我素來不理會這些俗務,他不提,我怎麼會知曉此事。」
「那他可有什麼對策?」
「對策,算是有吧。」敖笑著道,「前幾日,他跟我講,有力不從心之感,請我調了些人手到他的麾下听用,順便他也考察一番,這些人的品性,若是合用的話,虛空天藏的調度之事,就要從雲中的身上,逐步的交托到那些人的手上。」
「雲中說,虛空天藏事關重大,所吞吐的財富,更是不計其數。」
「便是太乙道君長期執掌虛空天藏的話,也難免會被眯了雙眼。」
「是以,虛空天藏的主事人,定期調動,應當是著為用例。」敖說到這里,玄皺起的眉頭,才是緩緩的舒展開。
「他倒是一個知曉輕重的。」
「那他自己呢,可有什麼說法?」
「他自己麼,他主動提出來,要在那琳瑯御書閣中安身,我便順勢應允了他的請求。」敖隨口道,不經意的,就將他給予雲中君自由往來琳瑯御書閣之權的這件事,給抹了過去。
「不錯,不錯。」
「此人果然能勘大任。」龍母點著頭,對雲中君的觀感,越發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