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早下鑰了,任憑杜苗生如何哀求,巡夜的只說明天一大早去稟告。
杜苗生急得大哭,巡夜塞了一提燈孔便走了。
杜苗生打著燈籠回到荒草叢,「祖宗,晚輩錯了,不該進祠堂,不該罵太祖。要懲罰沖我來,讓大哥出來吧。」
燈籠吸引了洶涌的蚊蟲,杜苗生臉上被咬了許多包。
「大哥…大哥…你出來啊,別逗我了……」
「啊!」杜苗生被絆倒,燈籠甩到一邊,看到那似乎是一條腿。
杜苗生踉蹌撿燈湊過去照亮。堪堪正是華天賜,杜苗生渾身一顫伸手去探鼻息,還有氣兒。
杜苗生放下燈籠到族廟門口瘋狂捶門,「太祖爺爺,太祖爺爺,你開門啊,出事了……」
「太祖爺爺,是樺族的子孫出事了,您好歹開一下門啊!」
門內腳步聲近,門開了。
「你個臭丫頭,老命都給你喊沒了!」
「爺爺,華天賜暈倒了,還有氣兒……」杜苗生跪下磕頭。
「怎麼暈倒了,要死死到別處去,不肖子孫不配進祠堂!」老頭說完要關門。
「爺爺,他是樺族子孫,為了樺族挨了家的打,身體一直不好。您好歹給一口水口喝啊。」杜苗生連連磕頭。
老頭經不住央求,被杜苗生擠進門。
杜苗生沖進祠堂,到處找能吃的東西。撩開里屋的簾子,一只手正面鎖到脖子上。
「你是樺族的人?」
「哎呀呀……她是原來下人的女子,算個屁樺族人。」老頭一歪一歪走進來。
十七少松開手,杜苗生蜷縮在地上咳嗽喘息。
「你和那位為何埋伏在荒草里,誰派你來的?」
杜苗生哪敢抬頭。
「她和之前那小子來看我,走的慢了些,少爺別怪罪。」老頭提起小銅壺,拍拍地上的杜苗生把壺遞給她,「快出去看你大哥,別在這礙眼。」
杜苗生抬起頭,滿臉蚊子新叮的大包小包,加上縱橫的淚痕有幾分好笑。
十七少噗嗤一聲,「樺族女子真丑啊,比家差遠了。」
「快走,下人女子就是上不了台面。」老頭踢杜苗生攆出去。
杜苗生抱著壺跑出來,沒到門口便聞見一股從門縫里溢進來的煤焦味。
打開門,燈籠在荒草里著了!
「著火了著火了……爺爺著火了!」「大哥……大哥!」
十七少跑出來看,嚇!真著火了,外面全是荒草豈不是要燒死在這兒!
「苗…生……」
濃煙火光間隱約听到,華天賜的聲音。
「大哥…大哥……大哥……」
「哎呦,你個喪門的丫頭啊,在族廟外面放火!天要滅樺族啊,祖宗們啊,睜眼看看啊樺族要被下人徹底害死了!」老頭撲倒在牌位前,十七少攙扶住,「爺爺,這火不會白放的,也許是祥瑞之兆。」
轉頭對外面喊,「趕緊找人來救火啊,真想把族廟燒沒了。」
「噯!」杜苗生喊打開小銅壺澆在頭上就往外沖。
「大哥,大哥,我來了你在哪大哥……」
……
「少爺,開地窖,躲到里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