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天賜在茶塾外等杜苗生,兩人一起去一家河東偏僻的茶館。
「過的辛苦麼?」華天賜問。
杜苗生努力笑了一下,「還好,她們現在以為我背後站著一個族的舊人,反而敬重我。你怎麼樣?」
「最近也沒人來找我,凶手另有其人,我算是什麼個東西……」
「到底是什麼人呢,真想見見求他們收留咱們。」
華天賜從窗戶望出去,「一定是很特別的人吧,畢竟連銀子都不稀罕……」
「所以他們能攪和的家地大亂!」杜苗生突然十分憤怒。
華天賜給杜苗生倒茶,「咱們先看戲吧,上次你沒去族廟,這次帶你去。」
杜苗生一口喝光茶,「走吧,趁天亮……」
兩人從河西頭的堤壩灘走到沒有房子的河東頭堤壩灘,走進沒過人高的荒草叢。
草叢里腳印紛雜,兩人有些慌張,難道這里常人進出不成,華天賜趕緊去敲門。
「太爺爺,小輩來看你了!」
杜苗生俯子仔細打量地上的腳印,和自己的腳印對比,舊腳印里應該有女人的腳印。
「祖爺爺,祖爺爺……」
里面沒人回話,兩人慌了。
「哥,翻牆吧!祖先們不會怪罪咱們的。」
「好好好…」
華天賜蹲下當梯子把杜苗生拖到牆頭上,剛扒上牆頭,就看到長胡子老爺爺正躺在長椅上曬太陽。
「爺…太祖爺爺…」杜苗生企圖呼喚。
老頭眼看著兩人費勁扒拉從牆頭上連滾帶摔的下來毫無反應。
華天賜先去拜見,「晚輩來看您了。」
「笨手笨腳的,那矮的牆頭,換個人一蹬一翻就過來了。」
「小輩身上有傷,沒好利索…」華天賜說。
「一身的衰氣跟有沒有傷沒關系。」老頭閉上眼楮,一副愛誰誰的模樣。
華天賜很尷尬,杜苗生不由生氣,這和她想的不一樣啊。
「小輩今天帶了一位族里的妹妹來祭拜祖宗。」
老頭不說話,大概是讓兩人自便。
華天賜拉著杜苗生往里走。
「他怎得那大的脾氣?」
「他是守族廟的祖宗,比咱們高好幾輩呢。」
進了正殿,杜苗生自是立刻被牆上的大族譜吸引了。
「哇……這就是樺族!」
「快找找,你在哪一支上?」
「我爹是外面撿來收養給少爺作伴的,我爹一天爹也沒叫過。名義上的爺爺叫樺土興。樺族敗了之後,我爹取‘樺’的木和土合成了‘杜’。」
華天賜連眨了幾下眼楮,何著杜苗生其實不算樺族的血脈。
「樺土興…哎呀…樺葉三這一支上。」杜苗生很歡喜。
華天賜有些失落,樺族輝煌的時候府上好幾百號的人,下人當然也算樺族人。
「你爹服侍的少爺後來怎麼樣了?」
「樺族敗了,我爹領了遣散費跑了。少爺伯伯…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杜苗生跪到排位前,鄭重的磕了三個頭,「樺族祖先在上,小女蒙受祖蔭深懷感恩,今日遲來祭拜,望祖先家主恕不孝之罪。」
老爺爺一步一步走進來。
「滾出去!下人家的賤女也配進祠堂!」
「祖爺爺,苗生姑娘通過了茶女選拔,就是咱們樺族以前的茶苑……」
「滾出去,我樺族再落魄,祠堂也不是誰都能進的!」
杜苗生立刻起來轉身往外走。
「苗生…苗生…」華天賜追出來。
出了門杜苗生大喊,「諾大的樺族敗成現在的樣子是有道理的。」
「要罵,也走遠點,在門口……」
「我就要在門口罵,老不死的東西…」杜苗生推開華天賜,瞥眼看地上的踩出的印子。
「斷子絕孫的地方,怎麼還有人來呢……」
「你說的什麼,罵兩句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