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唾沫星子橫飛專船上的事見過听過的全說了,以前他從沒在背後說過人壞話,甚至沒一口氣說過這麼多話,以前在碼頭上卸貨上貨,只會想下工了吃點啥好的。
楊戈听的津津有味,「得,我這一趟沒跟你白出來,不過我警告你啊,你跟我說這些也就罷了,隨便換個家的人你都不能說,曲里拐彎總能傳到宋強耳朵。就宋強他爹在家的地位,輕易就能把你收拾了……」
「我呸!干完這一票,以後指不定誰比誰有面呢!」
「哈哈哈哈,行行行,干完這一票,宋強得叫你哥!以後我還得蹭兄弟你的福。」
車轍轉轉,一路牛吹著,就到了惠州。
惠州倒也是繁華之地,兩人去尋京道。水生也不趕楊戈走了,兩個人咋的也比一人有意思。
到了京道閘口。
水生從內衣兜里掏出通關文書,遞上商牌。楊哥也把鏢局發的鏢師木牌遞上,兩人登記下手腳的輪廓,量完身高畫完像,拿到通關證。
眼見天黑兩人便找客棧住下。水生掏出地圖,「楊戈,咱們要去這個地方。」
楊戈瞅著地圖,盡是山脈的標志,「讓你去這地方買石頭?你懂玉石?」
「我不懂…」
「嘿,你這差事奇啊,玉石的門門道道深了去了,一個狗屁不懂的新伙計能讓你單獨去買從沒買過的玉石?」
「老太太跟我說,太懂買賣的人有時候反而做不成買賣。」
楊戈摳著下巴點頭,眼神里盡是看透的狡黠。
「兄弟…以家的家業還有什麼明面上做不成的買賣?」
「怎麼說?」
「你和你爹都碼頭上賣力氣的,突然被選中,一通教還是老太太親自教,去一個窮鄉僻壤山溝子里買一種從沒听說過的石頭,那個宋強他怎麼不去啊,為啥偏偏讓你去?」
「我…」水生懵了,買石頭的事情他跟誰也沒說過,連爹也沒說過。
「這東西八成明面上買不著,不能公開交易的那種,得偷著買…」
水生有幾分听明白的意思,「偷著買那交易的難度更大,更應該找機靈的,為啥選中我…」
「因為你憨唄,機靈的才不接這活兒呢。」
「憨的人多了去,我就格外憨不成!」水生格外不服氣。
「做買賣有時候特別講究風水,估計你的八字和這個地方和!」楊戈擊拳,覺得自己猜中了。
「哦……」水生大喘一口氣,很認同這種說法。
「我的八字估計跟這個地方是不和的,所以我就不陪你去了省的攪黃了大事。明早我就打道回府,這幾天和兄弟相處的十分愉快,日後你要是發達了千萬別忘了哥哥。」楊戈抱拳說著就要走。
「哎哎哎哎…哎!哥哥,大哥,我的親哥,您這是什麼意思,來都來了都走到這兒,你怎麼先跑了!」水生死死揪住楊戈,「京道的通關都登記了,咋也得走一回吧。」
「兄弟你還不明白嗎,這不是一件好事啊,我知道那些巨富大族為了延續家族的興旺會整一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你瞧瞧這地方,瞧瞧……」
楊戈指地圖,「這地方在京城附近,周圍一圈都是山,這有一道瀑布,一條河斜著穿過去,這風水一定有什麼特別的講究,然後這地方還有一種特別不尋常的石頭,這一切配上你的八字一定有完整的說法。沒準你一到!見過祭祀麼?殺豬宰羊的,羊公的母的什麼時候殺都有特別的講究。你一到那兒,好家伙,什麼祭台大祭司都等候多時了,把你當祭品往台子上一扔,然後鬧哄哄擺一套陣法,大祭司宰你之前對著天大喊一套詞,永保家萬世興隆!」
「哎呀!」水生听的面色發白,「怎麼辦,這怎麼辦啊!我就說不可能平白的對我這麼好,還給我房子住,原來是要把我祭天了…」
楊戈一本正經的看著地圖思索,「哈!我明白了,一定和家在京城的生意有關系才會選到這個地方。家在京城的生意出了問題,殺一個伙計祭天!」
「天啊,我爹還在家里等我回去呢,我不能死啊……」水生噗通坐在地上大哭。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還真信啊,太好糊弄了。」
「一定是這樣的,這要是好事能輪到我麼,宋強一定搶著去了啊。」
「起來,大男人的哭個屁啊!」
「哎呦喂啊,別的伙計舍不得,所以選我啊!我多憨啊,我最憨了!」
「哎哎哎!」楊戈踹水生,「哥逗你玩呢,那地方出產五彩石,五彩石是皇家御用,一般人買不著,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