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華一直注意著程紅,看程紅沒往于淮山身邊湊,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她心里多少放心了。
本來她很想知道大哥大嫂這一路的經歷,但看到屋里這麼多不認識的人,她覺得有些話還是私下問的話,所以她看了張枝一眼。
「洋洋,房間你安排吧,這老二和岱遠的房間呢,能住人,我和你爸的房間也能住人,我們打地鋪就行。」
張枝接受到兒媳婦的眼光後開口,她也覺得大家雖然都有很多的話說,但太晚了,都早點休息,有話天亮再說也好,只要人回來了,平安,也不急這一時半會。
「阿姨,不用的,您和叔叔睡你們,淮清兄弟的房間也不用讓給我們,我們就在客廳打個地鋪就行。」
明信開口了,他們怎麼可能讓主人把房間讓出來啊,打地鋪也比野外的條件好,他們都習慣了。
「媽,听明信的吧。」
于茗看張枝還要說什麼,她出聲了。
「嫂子,這樣,爸媽他們年紀大,他們睡一屋,我和淮清的屋子還要岱遠的屋子都能騰出來。」
趙月華覺得讓人打地鋪不合適,這幾個人都很厲害的,就算不厲害,人家是客人,上門來了,也得招待好。
「不用了,月華,沒事,大家都習慣了。」
于茗搖頭。
趙月華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夢夢。」
于茗喊了一聲,她晚上也打算在客廳打地鋪了。
「我要和媽媽睡,媽媽睡哪兒,我就睡哪兒。」
于岱夢抱住了于茗的胳膊,她想爺爺女乃女乃,可回來她剛才已經和爺爺女乃女乃抱過了,還抱了二叔和二嬸,還有哥哥,現在她得跟著媽媽。
張枝有些疑惑的看了于岱夢一眼,孫女這話什麼意思?
「你和夢夢還有馮玉,小小去樓上睡吧,我和咱爸媽說會話,然後我和岱遠睡。」
于淮山開口了,他不想讓于茗為難。
于茗看看于淮山,她點頭答應了。
張枝心里有疑惑,但她沒問。
程紅也沒說什麼,她領著于岱妍去了她的房間。
明信,安平,肖然他們在客廳打了地鋪。
「兒子,你和洋洋咋回事?你們鬧別扭了?」
張枝一進屋就拉住了于淮山,她看出不對勁了。
于淮山沒立即做聲。
「是不是和程紅有關?你們去找妍妍的路上在一塊了?你做了對不起洋洋的事!」
張枝看于淮山和許洋關系不對,不像夫妻,為什麼會這樣?肯定是有一方對不起另外一方。
「媽,不是這回事,其實我們沒說,當時我們走之前我和洋洋就,怎麼說呢,我要和程紅去找妍妍,洋洋要去找她父母,當時我們就有矛盾,那個時候程紅又鬧事,洋洋煩了,我們兩個就商量著,分開了。」
于淮山當時沒說這些是因為他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活著回來,所以什麼都不用說,可現在大家都回來了,那就得有個交代。
「分開了?啥叫分開了!傻兒子,你媳婦生你氣你不會哄哄她啊。」
張枝氣的打了于淮山一下,她這兒子真是太傻了。
「媽,你不知道,洋洋這個人吧,平時怎麼都好,但是她很倔,她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她當時和我說分開,我怎麼做,她都要和我分開。」
于淮山嘆息。
「這倒是,洋洋看著脾氣好,可性格倔,當初她說要嫁給你,誰說都無用,她義無反顧的嫁給了你,我就想著,人家那麼好一個閨女肯嫁給你,就一定要對人家好。她是好媳婦,這末世來了,她像是變了個人,話少了,可更有主意了,要是早知道你們那樣,我說啥也得讓你陪著她回去。」
張枝倒是贊同于淮山的話。
于淮山沒吭聲,不是像變了一個人,而是確實變了一個人。
「那現在呢?」
于仲出聲,他就想知道現在兒子和兒媳婦咋樣。
「我們說了分開,就是不管誰找都不干涉,洋洋她這一路帶著夢夢非常的不容易,也得虧她遇到了不少的好人,她才能平安走到了中原,見到了她的父母。」
于淮山听于岱夢講了很多他們的經歷,他也替他們捏了一把汗。
「她爹媽都好吧?」
張枝關切的問著,剛才只顧著一家人見面高興了,都忘記問了。
「幸虧他們去了,救了家里人,如果他們不去……」
于淮山沒往下說,但意思很明顯。
張枝和于仲都沉默。
「那個明信為了許洋命都不要,他救了許洋,這一路保護著許洋,他們又去了魔都那邊,是他們救了程紅,救了妍妍,也救了我,不是他們,我們都死了,回不來了。」
于淮山沒說的太詳細,但救命之恩他說了。
「這洋洋是真厲害,咱們家欠她的啊。就是你們分開了,我這……她和那個明信是不是好了?」
張枝心里說不上什麼滋味,這麼好的媳婦她不想失去。
「是,他們相互喜歡,媽,洋洋還是夢夢的媽媽,她呢,雖然不說什麼,但是還是把咱們當親人,咱們呢,也不說什麼,好好對他們。」
于淮山主要是來解釋的,怕大家誤會于茗。
「這還用你說,洋洋是個好閨女,人家救了咱們家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就算她不是我兒媳婦了,也是我閨女,不管啥時候,只要她需要,我這條老命都給她。」
張枝是個痛快的人,她對于茗心里是感激的。
于仲沒說話,但他也是個感恩的人,他就可惜許洋不是他兒媳婦了,怎麼就會這樣呢。
「那你和程紅?」
張枝又問,她知道兒子心里肯定很難受。
「我和程紅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程紅現在變了,但我們回不去了,我和她說的很清楚,她也知道的。」
于淮山說這話的時候心里還是疼的,不是因為程紅,而是因為許洋,他心里抱著那一絲絲的希望,于茗離開後,許洋能還是原來的許洋。
張枝沒吭聲,這都什麼事啊,可末世了,能活著不錯了,外面的那些人,有多少失去了家人,他們這一家還算完整,她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