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大黃掉頭跑回來之後,看到余晚竟這麼閉眼歪斜的,向著他這方向極速漂移過來。
他有些疑惑余晚此刻的狀態,剛剎住四肢,想等余晚飄來之後詢問一下她這是怎麼回事之時,就听到自余晚識海里的琉璃,對著他焦急傳音道︰
「走!大黃,阿晚昏迷了,趕緊將她帶離這里!那和尚要追來了。」
大黃听出這是琉璃的聲音,他立即調轉頭,同時琉璃控制的余晚身體,此刻也飄移到了大黃身邊,順勢控制余晚的身體放在了大黃的後背上,讓大黃馱著昏迷不醒的余晚繼續向前疾馳而去。
「咻咻咻……」
于此同時,十八枚破風聲已經緊追而至,紛紛自余晚垂下的大腦袋面前的的眉心之處,輪番鑽了進去。
「幸好把你們收回來了,不然等這丫頭醒來,看到把你們丟了,還指不定怎麼難受呢。」
琉璃手一招,十八枚金針,齊齊落入他手中的儲物袋說道。
之前打斗懸浮與空中的十八枚金針,在余晚昏迷的那一刻,也隨她的墜落而紛紛墜落了。
發生不過瞬間的事,在逃離之際,是琉璃將他的五靈氣附著在要墜海的十八枚金針上,一並將它們收了回來的。
而余晚的五行靈氣氣息,同琉璃的氣息,是相當相近的。
想當初余晚在吸收五色花時,琉璃就說過,那五色花的五靈氣同他極為相近……
之後他們一人一石,又都同時吸收了碎玉里那精純的五靈氣,所以,在很多時候,他和余晚的靈氣氣息上,還真沒什麼太大差別。
這一點,不止千鶴沒有察覺出來,就連時常被使喚的金針們,哪怕認主了余晚,但如此相近的靈氣氣息,在這琉璃釋放出來的那一刻,就這麼一吸附,它們就如金針遇磁鐵般,便很自覺的緊跟其上了,讓琉璃收回金針時,才沒這那麼難辦。
而大黃馱上余晚之後,腳步根本不停歇,四條麒麟腿火力全開,調動身上的每一塊腱子肉的向前狂奔!
緊追其後的千鶴見此,不由嗤笑一聲,呵,這時候了,這小獸還想逃到哪去?又能逃到哪去啊?!
他眼神閃過一絲陰狠,對著大黃的位置,就是一道紅色靈氣的符印攻擊!
「大黃!小心後面!」
識海里的琉璃一直注意身後情況,見符印擊來,立即神識傳音大黃提醒道。
後面傳來的破風聲,大黃自然也感應到了,立即帶著余晚左側一躍,彈跳開來!
「砰!」
原先右側位置凌空位置瞬間劃過一道火紅符印,同時因著慣性那符印直接向下打在了海面上,發出一聲排山倒海的巨響。
可就在大黃這一避讓的動作,讓他的速度整個便慢了下來。
而身後的千鶴已經再次追擊而上,甚至還躍到了他們的面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呼嚕呼嚕……」
見前方路被攔,大黃身上還有個昏迷的余晚,他不能做過大的動作,只是齜牙咧嘴一臉凶相,眼神更是凶狠的怒瞪前方的千鶴,發出呼嚕的低吼警告之聲。
千鶴並立即攻擊,此刻這一人一獸在他眼里那可是寶貝啊,重傷了哪一個,他都是極其不願的。
只是,剛剛戾魂惹出來動靜的那一幕,定是會引來南荊城還有普陀山的注意,尤其此刻,那朵黑色帶閃的雲團還未徹底消散,過于醒目,更是容易成為目標了。
他得盡快收了這一人一獸,盡快離開,于是下最後通牒道︰
「小獸,你也莫要掙扎了,你家主人已昏迷,而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收拾起你們來,對我來說輕而易舉,只要你乖乖的降了,也省得受皮肉之苦。
你該知道,這樣對你我都好,這也是我最後一次發發善心了,哼!你若不接受,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听到千鶴的威脅,識海里的琉璃神色認真的囑咐大黃道︰
「大黃,一會兒你只要馱住阿晚並極力向著南荊城跑去就好,他便交給我來對付。」
此刻,琉璃手里拿出余晚之前給他的那枚玄天宗的身份木牌,雙手掐訣,將自身的五色靈氣附著其上。
只等一會兒千鶴攻擊他們之時,由他控制著身份牌自余晚眉心處擊出,再將他的五靈氣注入身份牌中,好激活身份牌里的慕白仙君的那道化神神識。
大黃戒備的看向千鶴,神識听到琉璃的傳音,只是簡單的應了一聲之後,打算抓準時機突圍過去。
可千鶴見大黃依舊無動于衷,他也等得不耐煩了,眼神微眯,背在身後的左手,已經開始調動靈氣並掐訣施法,幻化出一道如鬼字般的火紅符印蓄在成爪的左手掌心前吸附著。
右手握著的引魂幡隨著海風吹過,咧咧聲響,幡竿頂上的骷髏頭,因著他的靈氣催發,那小骷髏頭的眼窩再次變成赤紅之瞳幽幽閃爍著。
「既然你依舊不肯降服,那就打到你服為止!」
千鶴話落,直接講後背結好的泛著幽幽紅氣的鬼符,對著大黃的位置便揮擊而來,同時再次催發出引魂幡內的無數黑魂,各個皆都饑渴難耐的咆哮而出!
琉璃見攻擊已來,立即擊出余晚的身份牌自她眉心竄出,懸浮與大黃與千鶴之間,可正當琉璃要輸入他的五行靈氣激發慕白仙君的那道神魂之時,意外發生了!
只听一道暴躁的老者聲音,突然想起︰
「和尚我要護的人,呵,你竟也敢動?!」
只見虛珩那道水藍色的虛影,瞬間從余晚右手腕上的佛珠上,竄了出來。
在看到千鶴擊來的那道鬼符和無數惡魂之時,合體期的大能真心不是蓋的,不過是水藍色袖手一揮,輕輕松松便化解了千鶴的攻擊。
而這一幕琉璃和大黃看到自然是歡喜的,可有人歡喜,就注定了有人愁啊……
打死千鶴也沒有想到,這臭丫頭身上會有一個如此高境界的神魂存在,他根本就感知不到他的境界,但他十分清楚眼前的藍色魂魄極度危險!
是他修真一來,頭一回有的那種透心涼的恐懼之感!
他本能的反應就是必須要逃離此地,越快越好!
可他的腳根本不听使喚,也根本發不出力,似是被人定住身一般,動彈不得!
見此,他便知自己是被眼前的藍色魂魄所控住了,明白怎麼回事之後,千鶴瞬間大跌眼鏡般,沖著虛珩的方向,丟了自己金丹境界的尊嚴,直接開口求饒道︰
「尊者!小……小僧知錯了,小……小僧不知這丫頭,啊不,這位女修竟是您所護之人,小僧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還請尊者莫怪,小僧願意補償這女修的所有損失,還請……還請尊者繞過小僧。求求尊者了,求求尊者了。」
藍色魂魄的虛珩見他如此作派,面露嫌棄,只是冷哼一聲,隨著再次抬起右臂前伸,以掌成爪用力一吸,只見原本隔著他有個七八米遠的千鶴,直接被他吸入掌中,越來越淡的五指,齊齊掐住了千鶴的脖子。
而千鶴沒想到事情突變,手里還定格這拿引魂幡的姿勢,便被前面這個藍色魂魄給一手掐了脖子。
他不管如何運氣想要擺月兌,皆都不能動彈,這不由讓他面露驚恐和不可置信的瞪大他那雙吊梢眼。
同時,因著虛珩手勁越來越緊,他臉色和眼眶因極度缺氧又要抵抗繃力,被憋的通紅,眼淚也被他給憋了出來,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再次求饒道︰
「尊……尊者,我……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放過我吧。我再再也不敢了。」
虛珩的魂體也越來越淡,只是眼神淡漠如看死人般看向他,依舊保持著一手掐他脖子的動作,一手立掌與前胸念佛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和尚我這便解月兌了你。」
「 嚓!」
這一聲,听得格外干脆利落!
千鶴的脖子直接被虛珩捏成粉碎,瞬間千鶴的頭顱就如連著皮肉一般,徹底歪斜的滾躺垂了下來。
捏死千鶴的虛珩,依舊未松開他的脖子,哪怕此刻的千鶴是金丹期,他們還未到元嬰境界生成嬰靈,可他們的神魂並未立即隨著尸體的消散而消散,哪怕沒有可供他們神魂溫養或者合適的宿主,也還是會存活一時片刻的。
而這一時片刻,對虛珩來說不算什麼,但對于昏迷過去的余晚和大黃可就危險至極了。
如此情況,虛珩是要徹底解決了這後患的!
更何況,這貨手里的可是引魂幡,一看就是常修神魂的主,指不定會有異于常人的秘辛手段借機復活,再次成為這丫頭的麻煩呢。
所以,絕不能讓他有再生事的機會,于是左手二指運氣,對著擺正千鶴垂頭的眉心,便擊出一道法訣沒入其中。
「啊!!!啊!!!不要……尊者,我已死在你手中,為何不能放過我!!!求求你了,再說……再說我這生魂沒了寄托,根本活不長久的,何故如此趕盡殺絕啊!」
被虛珩用力從千鶴的死尸腦海里,瞬間拉出一團灰色的雲團,懸浮在虛珩的手中,而這求饒聲,正是這灰雲團千鶴的魂魄。
「啊!!!」
虛珩感知自己時間不多了,他連念佛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再次激發幽藍的魂力,千鶴那團灰色雲團,伴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徹底化為虛無消散不見了……
咽了咽口水的大黃︰
……結……結束了?這該挨千刀的鳥人……就這樣死翹翹了……真是太特麼便宜他了!
識海里,有些懵怔的琉璃︰……額……我佛慈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