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稱呼你為白二公子,還是天吳?」花園之中,玉姑娘,哦,不。現在應該稱呼為長孫無垢了。在默然片刻之後率先開口,對著白禮道。
「白二公子吧,」白禮微笑著回道︰「天吳可以是任何人,而白二公子……卻只有我一個。」
天吳本就是白禮在都天組織之中的代號,不管是誰都能拿到那張面具,都可以是天吳。而鎮北侯府的二公子,卻不然。有人自詡,也要鎮北侯願意認才行啊。
「那白二公子此次喚小女子前來,所為何事?」
也不知道是有沒有听懂這其中的意思,長孫無垢便直接錯過了這個話題,繼續道︰「是以一個勝利的者的角度,來看我這個失敗者的笑話的嗎?」
「為什麼會這麼想?」白禮挑眉反問道。
長孫無垢自嘲道︰「小女子在二公子的眼中,自始至終,不就是一個笑話嗎?」
「長孫姑娘何必妄自菲薄。」白禮輕笑了笑之後,繼而道︰「能舍棄京中的富貴榮華,孤身來這酷冷北地。單是這份決心,就非尋常人能下得了,更何況長孫姑娘還身體力行。若長孫姑娘是笑話,那這天下,怕是就沒幾人能入眼了。」
「可我從一開始,就被二公子玩弄于股掌之中,」長孫無垢面無表情道。
「這不丟人,」白禮輕笑了笑,繼而道︰「而且相較于那些死的,長孫姑娘你還活著,不是嗎?」
「我寧可死!」長孫無垢冷聲道。
「……死確實很容易,但是真正難的是活著。」
白禮就這麼看了眼前人片刻之後,繼而揮手示意了一下,一旁的白四便即刻呈上了一托盤,托盤之上,是一件織錦瓖毛斗篷。做工精細,光是用看的就知道價值非凡。
而後也不等長孫無垢這邊有所表示,便听白禮再次開口道︰「這是令兄托我帶給你的,這女孩子出門在外,要多保重自己。天也冷了,記得多加件衣裳。」
令兄?
長孫無垢聞言頓時瞳孔一縮,也沒有去理會那一件就算是在京城之中,都算得上是奢貴的衣裳。急聲開口道︰「我兄長現在你手中?」
「為什麼不能是替我做事?」白禮微笑著反問道。
「有人會替殺父仇人做事嗎?」長孫無垢同樣冷笑著反問道︰「也許有,但那個人絕對不是我哥!」
「也許吧,」白禮並未做任何表示,而是繼續反問道︰「不過……長孫姑娘又是憑什麼認為,你父親的死和我們白家造成的?朝廷的嘴嗎?」
「難不成,二公子對此還有什麼其他異議嗎?」長孫無垢怒極反笑道。
「當然,要不然,令兄本公子也不敢用。而長孫姑娘……你也同樣活不到今日!」
白禮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之後也不等長孫無垢這邊有所表示,繼而站起身來,略帶一絲慵懶道︰「好了,這一路鞍馬勞頓的,本公子乏了,今天就到這兒吧。
長孫姑娘若還有什麼其他不解之處,等半個月後,你們被解禁了。回漁陽,令兄那里,想來自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回答。畢竟這有些事情由令兄來說,比本公子來說,或許會更合適。」
「等一下!」
白禮的話解了答了長孫無垢不少的疑惑,然也為其又制造了更多的不解之處。因而自是時候不希望白禮就這麼一走了之,便直接開口希望能夠叫住白禮。
然就像之前白禮所說的一樣,對于長絲無垢而言,有些東西長孫無忌來講,比白禮講出來就更有說服力。
因而白禮這邊就像是沒有听到長孫無垢都挽留之語一樣,一步數丈,呼吸之間,人便已遠去,消失在了長孫無垢的視線里。
……問大哥嗎?
也許是該好好問個清楚了。
不提于原地默然了片刻之後,便帶著那一件織錦瓖毛斗篷離開的長孫無垢念頭如何百轉。
另一邊,白禮這里在離開了長孫無垢詹的視線之後,便再次開口。對著隨後疾步跟上來的白四道︰「如我之前說的,關這些人半個月,在這期間不管誰來要人,都擋回去。半個月之後,在放他們離去。」
白四遲疑道︰「那公子您的身份……」
之前之所以將劉成男等人都扣下,其主要原因,就是為了避免白禮的實力,以及隱藏身份的外泄。
現就這麼直接放了。
听白禮的意思,甚至不對其進行洗腦、迷心等手段。
這一旦要是因此而傳了出去,那……
「本就沒打算能夠一直瞞下去,」白禮淡淡回道︰「更何況,高寵的失蹤,怕是已經引起了那秦翰的懷疑。如無意外的話,相關的猜測,怕是已經被其提交到了京城。
就算是我們封得了這邊的口,這猜疑朝廷方面既然已經產生,那接下來勢必會連番的試探發生。
到時候,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即是如此,那又何必多此一舉。冒著讓自己人不快的風險,對其子女出手。之所以要關他們半個月,主要是怕這風聲被秦翰知道了。
到時候他不入套,那就頭痛了。」
「公子深謀遠慮,我等不及。」
不提吩咐完了之後,白禮這邊如何入睡,第二天又如何起程。
另一邊,用的是特地培育出來的信鳥。因而不過數日的光景,鎮北候那里便收到了信。
先到的是白禮的信。
也幸虧先到的是白禮的。
要不然,當其得知白夫人凶多吉少的消息之時,還指不定會痛心到何等地步。
當然,白禮的信也沒有好太多。
當其得知自己的妻兒,在一天之內相繼遇襲。也就是他的二兒子,也就是白禮還有些手段。
要不然,他回去的話,怕是只能見到尸體之時。
後怕之余,便是盛怒!
身上不自覺的便涌現出了足以讓普通人窒息過去的恐怖殺意!
而這也使得帳中之人,一個個皆不由面面相覷。良久,才有內史將軍道率先開口道︰「侯爺,可是出了什麼事嗎?」
由于白禮在來信之中,已經將計劃全盤托出。因而鎮北侯這里雖已怒極,但也沒有露話柄。
畢竟鬼知道這軍帳之中,有沒有嘴瓢的,將相關泄露出去的。
因而便直接按照白禮公布在外的內容,面色陰沉到極點回道︰「青冉和禮兒于一天之內,先後在城內外遇襲。禮兒得貴人相助,僥幸逃得一命。然青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