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秦悅然心里好受了些,急忙抬起頭道,臉上的淚珠兒還沒擦去,有如梨花帶雨,好看之極。
陳凡看得呆了一呆,心道,這丫頭,美成這樣,說她不是妖女,還真沒人信。
「放心吧,我與她之間,除了吵架就是吵架,沒有你想象的那樣齷齪。」陳凡笑道。
「你才齷齪呢。」秦悅然羞澀道。
「那解藥拿來吧。」陳凡伸出手道。
秦悅然委屈的哼了一聲道︰「你怎麼知道我有解藥?」
陳凡听她語氣,心中頓時大喜,急忙大方的拉住她的手道︰「因為我知道悅然不會那樣隨便濫殺無辜的。」
秦悅然嘆口氣道︰「公子有所不知,悅然的確是殺人無數,這手上的性命,連我自己都數不清了。」
「不管怎麼說,你把這解藥交給我了,那便說明你沒有殺大小姐的心思啊。」得知大小姐沒有死,陳凡心里頓時輕松了許多。
秦悅然搖頭道︰「這藥其實不用解藥,一個時辰之後,她便會自動醒了過來。」
「真的?」陳凡驚喜道,這丫頭,就喜歡故弄玄虛,真是該打。
「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她落到師兄的手里,只怕是連死都不如了,我只願意救你,可不願意救她。」秦悅然嘟著嘴道。陳凡心里陣陣惡汗,暗道這小丫頭的心思可真是不可琢磨,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原因,就要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為了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也可以背叛組織,倒是一個性情中人,這樣來說到時候自己要不要覆滅白蓮教還要再看看了,不看僧面看佛面!
秦悅然又哼了聲道︰「這次她的命算是公子救的,下次,我還是要殺她的。」
這小丫頭吃醋可不是一般的強啊,最要命的是,她的功夫比李大小姐強上千倍萬倍,難道真要找個野蠻女友?
玉霜怎麼辦?這個小丫頭都是李老頭的心肝寶貝,遇上秦悅然這醋壇子,她要是萬一不高興,喀嚓 嚓兩下到時候用不著自己出手,李老頭那個家伙大手一揮,白蓮教就會成為歷史!
見陳凡愁眉不展的樣子,秦悅然嘆了口氣道︰「公子,你是不是很討厭悅然?」
陳凡實話實說道︰「悅然,你現在這個性格,與你在妙音坊時相差太大,我確實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秦悅然道︰「自然這個才是真正的我了。在妙音坊時要人前做戲,沒有多大樂趣。」
陳凡眉頭一苦,秦悅然卻是撲哧一聲輕笑道︰「公子不必擔心,悅然與你在一起時,是真的開心,絕無虛假。」
你開心了,我卻苦了,陳凡見秦悅然笑的像個小狐仙似的,心里卻是騰的生起一股怒火來,你這丫頭,吃醋了便要殺人,要不教訓一下你這丫頭,老子以後還不知道擔多少驚受多少怕呢。
若不是眼下暫時沒空,老子定要把你弄上床去,管你什麼俠女高手,叫上幾聲哥哥老公,便統統向老子投降,陳凡齷齪的想到。哎,都怪那些家伙,自己的思想都不對了!這段時間看來自己安逸太久了!
雖然他不能動用實力,但是對付秦悅然這樣的女高手,卻是大大的有一套,當下便大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道︰「悅然,你若是這樣以後胡亂殺人,可就真的沒人喜歡你了。」
秦悅然嘆道︰「我也不想胡亂殺人,可是沒有人管住我,我這個毛病可改不過來。」她眼里閃爍著狡黠的光芒,輕聲道︰「要不然,公子,你讓悅然陪在你身邊,管管我這個毛病吧。」
「好啊。」陳凡舉五肢贊成,畢竟他可不希望到時候與秦悅然為敵!
「可是,我是白蓮教的妖女。」秦悅然哀怨道︰「跟在你身邊,怕是連累了你。」
陳凡嘿嘿一笑道︰「那你月兌離了白蓮教便成了。」
這話卻是觸動了秦悅然的心事,她深深看了陳凡一眼,低下頭去,神色幽怨間,從那個心狠手辣的妖女,卻又變成了一個深閨怨婦。
「公子,等諸事了了之後,悅然便永遠跟在你身邊好不好?」秦悅然忽然抬起頭來,充滿期冀的道。
陳凡拉著她的小手,點頭道︰「嗯,到時候,我們一起笑傲江湖。」
咯咯,听他大言不慚的瞎吹,秦悅然卻是掩住小嘴嬌笑了起來,心中卻覺得,與他這般的說話特別的快活。
秦悅然與他說話,已經過了盞茶的功夫,知道自己再不離去的話,便會引起別人的疑心了,她咬了咬嘴唇,對陳凡道︰「公子,我要上去了。」
陳凡輕輕點頭,本來還想說什麼請她好好照看一下大小姐的話,只是想想這小妞的手腕,還是算了吧。
秦悅然深深望了他一眼,面含羞澀道︰「公子,你在這里等著我,我一定會回來的。」
陳凡見她神色嬌羞嫵媚,心道,這才溫柔嘛,卻听她又輕輕道︰「蕭琳那狐媚子,我是一定要殺的。」
撲通,陳凡當場栽倒,都這時候了,這小丫頭還不忘吃醋,也算是絕了。
蕭大小姐的囚室中,華服公子鐵青著臉站在原處,他身後立著陸中平二人,俱是噤若寒蟬,不敢說一句話,床上卻是躺著昏迷不醒的蕭玉若。
「中平,你說換班的巡守看到李大小姐的時候,她已經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華服公子旁邊那青年道。
「是的。中間沒有發生過任何異常動靜,大小姐也一直沒有任何人動過她。二師妹剛才來為大小姐檢查過,她只是昏迷了過去,一個時辰之後自會醒來。」陸中平道。
「晚了,晚了。」華服公子感嘆道︰「好一招調虎離山。那陳炎恐怕此刻早已走的遠了。」
華服公子旁邊那青年道︰「只是此人為何單單劫走陳炎,卻不帶走大小姐呢?陳炎只是一個粗鄙的家丁,他能有什麼價值呢?」
「莫不是也是為了那秘方?公子,我們近日在武陵城中做了幾家大戶,皆是遇到了一個神秘的白衣女子阻攔,那日劫走這陳炎,那女子連命都不要了去救他,莫非就是她所為?」陸中平道。
華服公子吃了一驚道︰「若真是這樣,此處恐怕已經暴露,已不是久留之地。陸中平,你帶著你教里的人先撤。另外通知程德手下人馬,計劃提前,讓他們往這山上沖。那陳炎,便等日後再收拾吧。」
他又看了身邊那華服青年一眼,笑著道︰「今日便是你和這李大小姐的洞房花燭了,本王就祝你們百年好合了。」
「謝小王爺。」那青年感激地道,三個人一起大笑起來。
陳凡在井下枯坐無聊,心里還是很有些擔心那蕭大小姐,只是眼下他也沒什麼好的辦法,只有等待二字。
反正枯坐無聊,不如找點什麼東西來玩一玩。他在懷里搜了一下,除了幾兩碎銀之外,便只有那本畫冊了。
他將那畫冊拿了出來,借著淡淡的月光仔細斟酌起來,越看越是心癢癢,這小冊上的人物在月光影淡淡,偏就神態活靈活現,惹人遐思。
媽的,花樣可真多啊,估計畫這小冊的人便是在床上邊干邊畫的,太逼真了,以後要和巧巧好好的試試,他臉上泛起一絲婬笑,別人都是借月光讀聖書,他卻是借月看黃書,也真有些婬的境界了。
正看的高興,卻听一陣香風吹過,一個白色身影落下井來,含笑站在自己面前。
「蕭小姐,是你?」陳凡一喜,剛走一個高手,又來了一個高手,老子今天想被抓都難了。他奇怪的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蕭琳笑道︰「那個秦悅然對你不賴,拼了命的救你,你可要好好報答她啊。」
陳凡道︰「你都看到了?」
蕭琳點頭道︰「我來的有些時候了,見你被困在那房間,便想去看看你,卻沒曾想被人搶先了一步。」
陳凡知道她說的是秦悅然,便點點頭笑道︰「秦小姐待我不錯,蕭小姐卻也不差。我總覺得我長得太帥,這是個大麻煩。」
蕭琳與他在一起的日子不少了,早已習慣了他的自吹自擂,當下當作沒听到般道︰「我卻不是專門為了你來的,這白蓮教的妖人作惡多端,人人見而誅之。」
「我知道,你是順便,順便而已。」陳凡嘿嘿一笑道。
蕭琳臉上有些發熱,見他手里的畫冊,急忙轉移話題道︰「你拿的是什麼東西,看的這麼專心?」
原來那畫冊他還拿在手里,陳凡見也躲不過,索性大大方方笑道︰「我在做些研究。」
「研究?什麼研究?」蕭琳知道他的古怪玩意兒多,還道他又是在研究那香水類似的東西呢,便好奇的道︰「能不能先給我看看?」
陳凡面色古怪的道︰「給你看看可以,但你待會兒可別怪我。」
蕭琳奇怪的道︰「你既是做些研究,我又怪你干什麼。」
她自陳凡手中接過小冊,只瞥了一眼,便已臉色羞紅,輕啐道︰「你這人——恁地壞了些,竟看這些東西,還騙我說在做什麼研究?」
陳凡嘿嘿一笑道︰「這夫妻之事,卻是天道,我研究些天道,能有什麼錯?」
明明是一件流氓之事,卻被他說的義正嚴詞,蕭琳雖害羞,卻也不禁莞爾,心道,這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他敢這樣大言不慚的說出來了。
目光無意識的又落在了那小冊之上,蕭琳神色先是害羞,接著好奇,最後竟是鄭重無比。
陳凡見她看那小冊看的津津有味,心里很是有些奇怪,她怎麼也對這小冊感興趣,還在我面前旁若無人的看了起來?莫非是找到知音了?還是女知音?這月下看黃書,還是一男一女,日啊,想不發生點什麼都難啊。
蕭琳神情鄭重地道︰「你這畫冊是從哪兒來的?」
陳凡心道,怎麼,要刨根問底啊,當下答道︰「是我一個朋友送我的。」
蕭琳嘆了口氣道︰「你身有如此寶物,卻偏不自知,真是被你這人氣死了?」
「寶物?這不就是一本黃——一本畫冊,能是什麼寶物?」陳凡奇怪的道。
蕭琳又好氣又好笑,只覺得他平時多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在這事兒上就犯傻了呢。她望著他微笑道︰「這是一門神秘的雙修法門,不分年紀皆可修煉。」
雙修?日啊,這個名詞可熟的很,貌似魏老頭也曾經說過一次,但那時他也沒在意,此時在這蕭琳口中說來,自然意義非常了。
見蕭琳在這月光之下,神色溫柔,貌美如花,陳凡心里急跳,媽的,管你什麼魔女俠女,該調戲的一個也不能少,當下厚著臉皮裝糊涂道︰「雙修?雙修是什麼?肖小姐可否為我詳細解釋一番?」
蕭琳見他眉間奸笑,便知道這人是揣著明白裝糊涂,臉上一紅,惱道︰「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老實,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沒點正經。」
陳凡嘿嘿道︰「我只和你這樣,對別人我從來都是不假辭色的。」
這話兒听得心里歡喜,蕭琳心里跳了兩下,哼了聲道︰「你怕是與那秦悅然也是如此說話吧。」
陳凡心道,老子這是美男計兼甜言蜜語攻勢,兩者夾攻之下,任你是石女,也要乖乖的開花。他裝作正色道︰「這雙修之術有個什麼用途嗎?」
蕭琳望了他一眼道︰「這雙修之術,正適合你這種沒有內力基礎的人了,不用下苦功,來的又快,最是適合你這種喜歡偷懶的人。」
陳凡苦笑,我有你說的那麼不堪麼,見蕭琳臉上含笑,知道她是在報復自己方才對她的調戲,便也微微一笑看著她。
「只要你尋到了武功高強的女子與你雙修,對你兩人都會大有好處。」蕭琳接著說道。
陳凡哦了一聲道︰「有多大好處呢,能不能像你這般高來高去,隨便殺人?」
蕭琳白他一眼道︰「我也沒試過,又如何知道?總之對你是大有好處就是了。」
「你也沒試過?」陳凡大驚道︰「我也沒試過哎,這樣吧,趁著今晚夜黑風高,我們大家又都有空,不如一起做個研究好不好。」
蕭琳怒瞪了他一眼道︰「你胡說些什麼,當我是好欺負的麼?」
陳凡心里暗嘆一聲,媽的,你們都是不好欺負的,就只有我是好欺負的,這雙修功也不知道有多大神奇,能不能讓我變成不好欺負的。
他想到了這些事,便沒了調笑的心思,淡淡嘆了口氣道︰「我只是與你開個玩笑,我一向喜歡與你開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