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的凡兒,瘦了,也長高了!」
這一刻,老太太淚流兩行,撫模著陳凡的臉頰,打心眼里心疼眼前的孩子,只有她老人家知道陳凡在這段時間里到底吃了多少苦。
陳凡強大心髒,狠狠抽搐一下。
若他陳凡在世,還有什麼親人,這位鹿女乃女乃當為第一人!
她活著,陳凡便敬她一生!
誰欺她年邁,陳凡便屠它三族!
慕容偷偷拉起張庭,倆人小聲交談著,結果陳凡進入車內,平靜留下一句話。
「慕容回去吧,去做你該做的事,我知道你不服我,但是我從來都不需要你信服我,張庭你跟我走吧!跟我說說這些年發生的事!」
陳凡這次回來,是想處理些私事。
黑色馬車緩緩開動,直奔武陵郡的一個莊園,那座莊園有一個所有人都知道的張家莊園。
張家,武陵郡七大豪門之一。
鹿老太太在車上,感慨說︰「小凡,女乃女乃老了,上一次見你沒有認真去看你,一晃十三年過去,小凡你也長大成人了!」
「女乃女乃,不管小凡成長到何種地步,您都是我的女乃女乃,當年不是女乃女乃護我,小凡當年怕已經命喪黃泉!」
陳凡永遠記著這份情。
鹿老太太擺手︰「你這孩子,當初每年來信都透著外氣,官氣,現在見面還跟我客氣,對了,這是清韻!」
「你好,我叫蘇清韻!」
她落落大方伸出女敕白小手,明眸皓齒,窈窕身姿,出身豪門的高貴氣質,五官精致無暇,宛如上帝的完美作品。
但不知為何她會出現在女乃女乃身邊,而且看關系應該和女乃女乃的關系不錯!
他突然想到了信里提到的一件事說女乃女乃有麻煩。
陳凡沒有伸手去握那只上帝的杰作,而是看了女乃女乃一眼。
「女乃女乃她是誰?為什麼上次拜訪你我沒有見到呢?」
鹿茸看了一眼端莊坐在自己一旁,眼中有些怒意的蘇清韻,溫柔的模了模她的頭。
「小凡,她的身份我不便明說,畢竟說起來也有些麻煩,你只需要知道,這是我和你爺爺當初為你挑選的丫頭就可以了!」
陳凡看了一旁的蘇清韻,模了模頭說道︰「小丫頭,我們的婚事,你要不同意,你可以退婚!」
「真的?」
蘇清韻明眸一亮。
結果蘇老太太慍怒︰「你敢!」
老太太一怒,嚇得在外面架馬車的馬夫,渾身一抖。
鹿女乃女乃是什麼人,當初讓老帥在她面前都唯唯諾諾等我存在,當初曾有一人讓千騎下跪求饒,便是這位老太太,當初老帥家中近百口人沒幾位不怕她的。
鹿女乃女乃的驚怒,來源陳凡的身份!
要知道女方主動退婚,必是看不起男方,要是傳出去男方還有什麼顏面。
蘇清韻敢退婚,真的只是再打陳凡的臉嗎?不,這不是再打陳凡得臉,這是再打她的臉,再打整個虎衛的臉!
蘇清韻可知陳凡身份?!
她敢退婚,不出一日,便有人能讓整個蘇家人間蒸發。雖然蘇家早已不復存在!可和蘇家息息相關的人還是有不少的!
敢辱陳凡,天下無人能保她蘇家!就算是她開口也保護不了!
蘇清韻哀求說︰「女乃女乃,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定女圭女圭親,你不知道,日後我的孩子要是知道後,一定笑話我好幾天了!我絕對不會給我孩子定女圭女圭親,我要讓他找自己喜歡的人!女乃女乃~」
「不準胡鬧!這是小凡的爺爺和你們蘇家當初定下的女圭女圭親,你倆在娘胎中就結下的親事,誰也改不了,除非我死了!」
鹿老太太鐵青著臉,一言敲定。
蘇清韻欲哭無淚,氣得直跺小腳。
她回頭瞅向陳凡,語氣不善問︰「你和張庭,慕容他們兩個人認識?」
「慕容是剛剛那名青年嗎?應該算是剛認識,不過張庭可謂是很熟!」
陳凡回答,似乎察覺蘇清韻還要追問。
他淡笑︰「張庭這個家伙曾經在我身邊帶過一段時間,時常為我擦拭戰刀,倒也熟悉!」
「少主的戰刀,不是誰都能擦的!」張庭引以為傲。
結果蘇清韻愣住了,久久沒回過神。
雖然不知道張庭到底是什麼身份,可就剛才的情況來看,張庭絕對不簡單。
對她想的沒錯,封號夜爵的張庭這些年來掌握了武陵郡地下所有的勢力,震懾近千平方公里的最強男人,這樣的實力當年不過是陳凡身邊的無名小卒?
那麼可想而知曾經的陳凡到底有多恐怖啊!
蘇清韻眼楮很美,有著靈性,仿佛不受世俗污染。
等她回過神,車隊已經停靠好,陳凡從容下車。
蘇清韻焦急追問︰「張庭是擦刀人,那個慕容呢?」
無人回應。
陳凡攙扶著蘇老太太,並沒回答蘇清韻的問題。
蘇老太太慈笑︰「清韻不知道你的事情,她難免有些好奇!」
「女乃女乃喜歡的人,便是小凡一生要護的人,今後誰動她,我便夷其三族!」
陳凡說的很從容。
蘇老太太不忍責怪︰「你這孩子!」
陳凡一生不說空話,既然說能護蘇清韻一生。
滄瀾萬族,便無人敢動她!即使是虎衛消亡,因為他記起了一些有意思的事!
陳凡薄唇微動︰「張庭,我想你們這些退伍的老人應該是有屬于自己的聯絡方式吧!以你之名,通告滄瀾所有虎衛舊部,那個女孩是我要護的人,今後她在武陵郡生活也好,出郡游玩也罷,她被傷分毫時,便災難降臨之日!」
「是!」
張庭甘願在旁邊做個透明人。
蘇清韻剛下馬車,听到這句話,整個人都愣住了。
從小定下女圭女圭親的他,真有這麼厲害?
蘇清韻眼神流露出懷疑,可並非傻兮兮的大小姐。
據她了解,當年陳凡離開帝都,可是受盡委屈!並不是傳言里的那般風光無限!
鹿老太太回來,張家全體出門迎接。
張家人隱隱期待,老太太親自去接的人,一定是貴客。
可讓他們張家,起死回生的貴人!
等陳凡出現,張家人都愣住了,錯愕無比。
鹿老太太去接了個愣頭小子。
大家本以為接的人,是和老太太年紀相仿的大人物。
誰曾想,竟然是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年輕人。
張家第五代都是年輕人,一位油頭粉面的青年,眼神盯著陳凡的臉頰,仿佛看到幾分熟悉的樣子。
他驚愕道︰「你是前幾天入獄的盜竊犯?!」
唰!
全場目光看去,都沒幾個人相信,什麼,老太太要接的是一個盜竊犯,這怎麼可以呢!讓一個盜竊犯來救張家,開什麼玩笑,而且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應該是越獄而出,現在在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
他不要命了!
頓時,一位瓜子臉女孩親昵上前︰「鹿女乃女乃,這麼一個臭小鬼咋還值得您去迎接,吩咐一聲,家里隨便派個人就能去了!」
「女乃女乃,您把這麼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家伙而且很有可能是個越獄而出的罪犯接回來,這……是麻煩!」
身著華麗的男子,比所有人都年長些。
這是張家嫡系長子張清昊,絲毫沒顧忌陳凡的面,當眾說出。
而張家第五代直系,都是‘清’字輩,名字帶清字,都是直系血脈,身份待遇不同,單單日常零花錢都比旁系子弟多三五倍。
這種豪門中子弟多,規矩更多!
張清昊的話,引起不少張家人附和。
現在的張家不同往日,急需外力幫助。當初自己家族族長不惜用自己的妻子做代價救下的鹿老太,並告訴後人如果張家出現危機,她能夠救張家于水火之中。
可現在看來,不止沒有任何幫助,而且還有帶來了一個麻煩!
!
鹿老太太拄著龍頭拐,全場再無雜聲。
他看向張清昊,直言問︰「你覺得小凡是個麻煩?」
「是!」
蘇清昊直言不諱,又說︰「寧家內爭,陳凡自族譜除名,死不得葬他寧家祖墳,十三年前那晚的車禍,女乃女乃應該明白那不是意外,是要陳凡的命,可女乃女乃保下他,得罪死寧家三位當家人!」
「繼續說!」
老太太面無表情。
張清昊又道︰「我听說這小子和蘇妹妹有婚約,我認為解除婚約,攆走陳凡,任由官府處置,才是上策!」
一席話暗暗引起不少張家人點頭!
這的確是上策!
張庭眼放寒光,手輕輕放在腰間刀柄之上,戰刀若出竅,則必染血才能罷休,他遠比在場任何人都生氣。
陳凡何等身份,竟然在這里受辱!
張庭一步跨出,戰刀意欲出鞘,要教訓這些蘇家小輩,簡直不知死活。
陳凡薄唇微動︰「退下!」
張庭退居身後,心中余怒未消。
在他眼中,陳凡何等身份,在這里受張家人的折辱。
要是曾經的那些老伙計在這里,勢必嚴懲這些張家小輩。
眼下因為老太太發火,張清昊等小輩,不敢再提把陳凡趕出去。
鹿老太太慈愛道︰「小凡,如果可以今後你就住在張家。這樣也可以和清韻促進一下感情!」
「女乃女乃!」蘇清韻臉蛋紅撲撲,少女的嬌羞讓她直跺小腳。
她和陳凡除了小時候見過面,十幾年來沒有見過。
現在都長大成人,彼此都不了解,怎麼一見面就能住在一起。
張清昊皺眉︰「女乃女乃,這樁婚事我建議再考慮下!」
張家小輩的力阻,讓蘇清韻露出淺淺笑意,讓她冷不丁接受一個陌生男子,還要成為她蘇清韻的丈夫。
她才不願意呢!
陳凡淡笑︰「女乃女乃,既然清韻不願意,這樁婚事便算了,我可以把她當妹妹看待!」
「小凡!」鹿老太太一驚。
蘇清韻開心說︰「好啊!」
陳凡溺愛道︰「男方退婚,對清韻名聲不好,今後她在武陵郡怕是抬不起頭來,明天蘇家寫退婚文書,我來簽字!」
「算你識趣!」張清昊冷笑著。
蘇清韻有些不好意思︰「這樣的話,那你不就在武陵郡抬不起頭了?」
「無妨!我本來就是一個李府的小家丁要什麼抬頭呢!」陳凡說過護她一生,一句承諾便是一生!
可張庭再也無法忍下去。
他慍怒︰「女方退婚?何止是抬不起頭來!」
「好一個張家,好一個女方退婚,你們張家大可退婚試試,敢退,今晚便敢有人夷平你張家滿門!」
張庭終究是怒了。
眼前這些人,得寸進尺有些過分!
陳凡曾經在虎衛,兩袖清風,被虎衛過萬將士視為信仰。
辱陳凡,便是辱我虎衛英靈,便是辱他這個武陵郡暗組族長!
這份恥辱,勢必血洗。
張家女方敢退婚于少主,這個消息一旦在自己這些兄弟中傳開,不說別的,在京城的那個家伙,便敢夜襲千里屠了他張家!誰也擋不住,就是武陵侯開口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