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夜話(三合一)

呵……

這是第幾次了?雪清河暗暗咬著牙思索著。

我都有些數不清了……

當著我的面,這麼緊張啊別的女人!還那麼熱心的幫她療傷,最後還戀戀不舍,不想放開是吧!

夜耀︰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說啊!

怎的憑空毀人清白!

這朋友之間的事……能算那啥嗎?

好樣的,葉泠泠是吧……又來一個!

還有那個火舞……你們這群狐狸精,都給我等著!

遲早干掉你們!

此時,對此渾然不覺的夜耀正在忙著另外一件事。

「哈哈,那啥……葉姑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看,我這不是沒反應過來嗎……」夜耀模著腦袋,有些尷尬的道。

我真不是故意佔便宜的好伐!

雖然說……

嘶,現在回想起來,手感不錯啊……

想到這里,夜耀忍不住輕輕搓了搓手指。

葉泠泠略微感受了一體,有些驚訝于自己身上的傷勢幾乎已經完全痊愈,這種恢復速度,比起他們的九心海棠,恐怕也不逞多讓了吧。

他是怎麼做到的?

听到夜耀的話,葉泠泠略微抬了下頭,對夜耀的話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說道︰「哦?」

這語氣……是不信嗎?

夜耀苦著一張臉,干笑道︰「真的,相信我,我怎麼會做那麼沒品的事?」

「呵……」葉泠泠冷笑一聲,她那一貫空靈的嗓音竟然帶上了幾分嘲諷。

「那麼,上次揭下我的面紗,也不是故意的?」

「上次是因為……」夜耀本來打算硬著頭皮再解釋一下,結果,葉泠泠下一句話就讓他徹底無言。

「呵……以後你再說這種話的時候,請控制好你的面部表情,別以為我沒看到你那回味的表情。」葉泠泠冷笑道。

隨後,她的耳朵莫名有些發紅,有些羞惱的道︰「還有……你的手指在干什麼!」

夜耀看著自己無意識搓動的手指,陷入了一片沉默。

完鳥,這回這的名頭,我是怎麼都洗不干淨了,跳黃河都沒用了。

天啊,我真的就是來救個人,其他的真的沒多想啊!

我……我比竇娥還冤啊!

「咳……我想打斷一下……」一道有些虛弱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打破了一男一女詭異的寂靜。

夜耀轉頭看去,發現的,只有一條長長的血痕,似乎是蔓延到……

自己的腳下?

夜耀連忙低頭一看,看到的是一個血人。

「你是……哪位?先說好,我可沒有動過你啊!」夜耀遲疑的問道,隨後不動聲色的朝四周看了看。

我的天啊,沒想到都來到斗羅大陸了,還能遇到這種情況。

這不明擺著踫瓷嗎!

嘶,有點難辦,這可是斗羅大陸,沒有什麼行車記錄儀又或是什麼攝像頭。

不會真的被他訛上了吧?

一念至此,夜耀的眼神中凶光連閃。

想騙我錢?

要不毀尸滅跡……

說起來,他這衣服怎麼好像有點眼熟……

「你……御風?」就在夜耀胡思亂想的時候,耳邊就傳來了葉泠泠的驚呼聲。

「嗯?你認識?」夜耀松了口氣,隨口問道。

是熟人,那就好,應該就不是踫瓷的了。

問題不大,問題不大……

嗯?御風?這名字也有點熟悉啊……

夜耀撓著腦袋想了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听過這個名字。

而且,他總感覺自己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他是我們皇斗的隊員啊!」葉泠泠有些焦急的道。

「大小姐……你可終于想起我了……「御風顫抖的說道,還是忍不住,讓眼中的淚水滴落了下來。

天知道他經歷了些什麼啊!

御風表示,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本來,他們除了玉天恆和獨孤雁以外,都被先後丟出了賽場,而且各個身負重傷,爬不起來。

如果是尋常,倒也沒什麼大的問題,因為,這些傷勢,在葉泠泠的手上,不需要多久就可以復原。

但是,隨即,他們就看到了第五個被拋飛出來的,正是葉泠泠,而且,看樣子是連武魂都用不了了。

他們這幾個的心里是拔涼拔涼的啊。

可是,沒想到,峰回路轉。

這個史萊克學院的小白臉,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竟然把葉泠泠給救好了。

這可是把他們哥幾個給樂壞了。

于是,他們滿懷期待的等著葉泠泠出手救人。

可是……

這是怎麼回事啊!左等右等,怎麼就是沒看到那熟悉的治療光暈啊!

隨後,當他們帶著驚訝回頭的時候,本就傷勢嚴重的他們,差點又是一口血噴出來。

他們看到了什麼?

他們滿心期待的治療系魂師,正和那個小白臉打得火熱!

天知道他們倆什麼時候搞在一起的啊!

話說,這小白臉這麼厲害,竟然把那個一向冷漠的葉泠泠給拿下了。

不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流血了!要死了!救命啊!」御風淒厲的大喊道。

剛剛眼看著這兩個狗男女聊起來沒完沒了,完全忽略了他們這幾個重傷員。

于是,在其他隊友的眼神示意下,距離他們倆最近的御風,不得不,趴在地上,奮力的一點一點爬了過去。

這……就是那條血痕的由來,這,就是那個悲傷的故事。

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我的隊友專注戀愛,而忽略了即將死亡的隊友」。

葉泠泠沒好氣的道︰「鬼哭狼嚎什麼?搞得好像要死了一樣。」

雖然這樣說著,但是她還是立刻釋放出她那九心海棠武魂,開始了治療。

雖然說這傷勢的確不致命,但是,拖得久了,還是有可能留下暗傷。這對他們這些前途無量的年輕一輩來說,絕對是個不小的打擊。

夜耀看著傷勢逐漸痊愈的御風,尷尬的模了模鼻子。

我說忘了什麼事……

如果這家伙不是踫瓷,那麼就是真傷了,得趕緊治療……

咳咳,小事,小事……

「哎呀,這個……」夜耀剛想說些什麼,卻突然語塞。

「你是忘了我的名字吧?你肯定是忘了我的名字吧!」御風有些激動的道。

「本大爺叫御風!你給我記住了!史萊克的混蛋!」

「咳……御風,好吧,御風。」夜耀干笑道。

「哎呀,剛才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就不說話啊!還勉強自己爬過來,這樣對身體不好的,會加重傷勢的……」夜耀關切的道。

御風頓時陷入了呆滯的狀態。

你說什麼?我沒出聲?

我喊的喉嚨都快啞了,我還沒出聲?

如果不是你們兩個一直不理會我的求救,你以為我至于會爬過來嗎!

你以為這是誰害的!

最後,御風的手在旁邊模索了一下,隨後,顫顫巍巍的舉起了一個沾染了幾分鮮血的牌子。

上面有一個大大的「?」。

每當我緩緩打出「?」的時候,並不是我有問題,而是我覺得你有問題。

什麼?你問這個牌子是哪里找出來的?

拜托,重點不是這里好不好。

而且,這里是斗羅大陸,一切皆有可能。

別問,問就是量子力學。

「好了,你別瞎說了。」葉泠泠也看不過去了,對著夜耀嬌嗔道。

「哦。」夜耀順從的點了點頭。

此時,比賽台上,獨孤雁和玉天恆已經相繼被拋飛而出,當然,同樣的鮮血橫飛,並沒有什麼區別對待。

不得不說,他們的膽子很大。

沒看到比賽台下,獨孤博的臉色都發黑了嗎?

「你們跟武魂殿的這幾個有仇?」夜耀突然開口道。

葉泠泠愣了一下,隨後看著場上的人影,眼中露出了一絲憤恨。

她說道︰「現在有了。」

也就是說,以前沒有嗎……夜耀若有所思的看著場上的邪魅人影,朝著台下某處舉起了手上的月刃。

「嗯?小三?」夜耀的臉色驟然一變。

不過,很快,他就放下了心頭的擔心。

因為,他看到,隨著唐三的眼中紫金之色爆閃,唐三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但是那個邪魅的人影卻是略微晃了一下。

沒想到,在這場精神對決當中,竟然是唐三佔了上風?

該說不愧是主角嗎?

「好了,我也該走了。」夜耀朝葉泠泠,道別。

葉泠泠微微頷首,她也要忙碌起來了,還有那麼多的隊友等著她去救治。

夜耀回到了史萊克學院這一邊,此時,獨孤博早已離開,去找他的寶貝孫女去了。

夜耀朝唐三露出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唐三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多加言語。

「走吧,我們回去,商量一下之後我們的應對吧。」大師有些凝重的道。

如果說,原本他還對史萊克學院戰勝武魂殿戰隊抱有七層的信心的話,現在卻是只剩下五層了。

因為今天胡列娜和邪月展現出來的武魂融合技,可以說,把史萊克學院最鋒利的一把尖刀——夜耀,給廢了一半了。

如果正面對決,恐怕會是一場異常艱難的戰斗。

希望他準備的那一招有用吧……

夜耀等人也是點了點頭,沒有半點異議。

不過,這時夜耀感覺自己好像又忘了一點什麼事……

剛才,他好像忘了道謝了……

算了,找個時間,不,就晚上吧,不然怕又忘記了。

救命之恩啊……

得好好道謝才對……

晚上,月黑風高,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了天斗皇家學院,葉泠泠的房間之外。

夜耀四處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後,悄悄的敲響了房門。

不知道為什麼,我明明是在做正經事,但是為什麼我會有種偷情的刺激感……

兩世為人第一次啊……

「誰啊?」葉泠泠的聲音傳來。

「是我。」夜耀低聲道。

房間內似乎沉默了一會,隨後,房門悄然打開。

「你怎麼來了?」葉泠泠輕聲道。

夜耀有些遺憾的看著她臉上帶著的面紗,含笑道︰「就讓我站在門口嗎?」

葉泠泠遲疑了一下,隨後還是讓開了身子,讓夜耀進來。

「說吧,你來做什麼?」葉泠泠直接的問道。

夜耀第一次進入陌生女子的房間,有一丟丟的小緊張,他保持著自己的目光,目不斜視,不去看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雖然好像也沒有什麼不該看的……

夜耀正色道︰」此次前來,主要是為了正式向葉姑娘答道謝。若非葉姑娘出手相救,我恐怕活不到現在。」

葉泠泠的目光毫無波動,她微微搖頭,輕聲道︰「主要還是你命大。當時,以我的能力,哪怕全力以赴,成功率也不足三層,更別說最後關頭,我……總之,主要還是你自己的意志力足夠。」

說實在的,她其實也很疑惑,當時夜耀確實已經是處于瀕死狀態。

五髒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破碎,經脈也是成了一團亂麻。可以說,當時的他,完全是憑著一道奇異的力量和弗蘭德輸入的魂力吊著最後一口氣。

那種情況,哪怕是她母親親自出手,也不敢說有十層十的把握,更可況她。

而夜耀,竟然還真的痊愈了,而且實力還沒有絲毫落下,要知道,那種程度的傷勢,就算治好了,修養個一兩年的也是常態啊。

最終,她也只能歸結為他的命硬了。

「你今天晚上來,就是專程來找我道謝的?」葉泠泠看向夜耀。

「當然……不是……」夜耀含笑道。

「我來呢,還有一個另外的目的……」

「可能需要葉姑娘的配合……」

「你想干什麼?」葉泠泠的心頭一顫,強作鎮定的道。

「放心,很快就會結束的……」

隨後,房間內不時傳出了一陣激烈的廝殺聲,嬌嗔聲,驚呼聲……

一小時後,夜耀哼著歌,神情氣爽的從葉泠泠屋里離開。

隨後,他剛走沒兩步,他就看到了……

「你……你怎麼在這里?」夜耀的聲音有些發抖。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天斗帝國太子——

雪清河。

雪清河深深的看著他,緩緩張開了嘴……

「等等!」夜耀大喝道。

雪清河愣住了,隨即,就听到夜耀悲憤的道︰「為什麼每次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你都在啊!」

這塔喵的是哪個三流撲街作者想出來的狗血情節嗎!

雪清河沒有理會他的抽風,冷笑道︰「你應該反過來想想……」

「為什麼我每次看到你的時候,你都在做這種事情!」

語氣森然,有如凜冬。

不妙啊,這回真的不妙啊……夜耀的額頭開始滲出了冷汗。

如果說以前的事還有證據,可以說是誤會,但是,今天……

這是被抓了個現行啊……

咦……等等……

我做了什麼了我?我什麼都沒做啊!

我只是來道個謝的好伐!

我慌什麼?

「那啥……我可以解釋。」想到這里,夜耀頓時淡定起來。

雪清河只是淡淡的看著他,想要看看他還能找出什麼借口。

「今晚,我主要是來找泠泠……不是,是葉姑娘。」夜耀看到了雪清河又冷了幾分的臉色,頓時改口道。

「我是來道謝的。」夜耀震聲道。

「道謝?大晚上的來道謝?還道了一個多小時?」雪清河的身體有些發抖。

竟然到這種地步了還敢騙我!

「只是因為今天早上,葉姑娘被武魂殿擊敗,身心都受到了重創,所以,我才開解了一下她,以防她想不開。」

「哦?不錯啊,知道人家剛受到重大打擊,想要趁虛而入?開解?都開解到床上去了?」雪清河冷笑道。

就是因為早上看到的那一幕,再加上這個原因,他才會在晚上來這里蹲點。

結果,呵呵……

「不,我們只是進行了一場緊張而又刺激的……」

「飛行器。」夜耀沉聲道。

……

雪清河陷入了沉默……

飛行器……

你跟我說,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一個美女的房間,什麼都沒做,就是跟她下了一個多小時的飛行器?

夜耀回以一個理所當然的視線。

事實本就如此。

不然,你們還真以為他是那種趁虛而入的人嗎?

小兄弟,別想太多。

許久,雪清河冷聲道︰「你是自己跟我走,還是我打暈你再拖著你走?」

「笑話!」夜耀大喝道。

「我當然是……自己走。」

雪清河冷哼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快步在前方帶路。

夜耀表面穩如老狗,內心實則慌得一批。

許久,夜耀鎮定下來。

哼,我夜耀兩世為人,也有了近四十年,我什麼沒見過……

然後,夜耀來到了一個房間的門口。

「進去。」雪清河說道。

夜耀默默的退後一步,「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不好吧?」

男孩子,在外面要學會怎麼樣保護自己。

「哼,現在到我這里就知道孤男寡女了?剛才怎麼沒見你講究這些?」雪清河內心有些酸澀的道。

「而且,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天斗帝國太子!雪清河!」

看到雪清河的臉色,夜耀沉默了一下,毅然向前走去。

進就進,你還能對我咋地!

進去之後,沒有什麼油鍋,刀斧,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房間。

雪清河關上了門,順手把門鎖上,走到一個座位上,淡淡的道︰「說吧,從實招來,今天白天,今天晚上,所有的一切……」

哼,你以為我不知道?夜耀心里暗自冷笑。

坦白從寬,新江板磚;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事情是這樣的……」夜耀一邊說著,一邊找到一張凳子,準備坐下。

「待會。」雪清河突然抬頭瞥了一眼,說道︰「那不是你的位置。」

「那我的位置是……」夜耀四處看了看,說道︰「這房間里就只剩下這一張凳子了啊,難道你想要我站著說?」

「不,這怎麼可能呢?我怎麼會讓我們天斗帝國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夜耀」大人,站著說話呢?」雪清河輕笑道。

「那我……」

雪清河的手往腰間一抹,一塊黑乎乎的的東西出現在了他的手上,隨即,被他隨後丟到了夜耀的面前。

「這是……」夜耀遲疑的道。

「沒什麼……」雪清河喝了口茶,說道︰「不過是黑岩獸的鱗甲罷了。」

黑岩獸的……鱗甲?夜耀吞了口口水。

黑岩獸的鱗甲,以堅硬的質地著稱,在同階魂獸里也是絕對的佼佼者。

而且,他的鱗甲還有著密密麻麻的突起,有點像刺蝟的刺,但是卻短了許多,而且鋒利異常。

而且,就夜耀粗略估計,這黑岩獸的年限恐怕已超萬年。

他的鱗甲……

夜耀苦澀的道︰「你讓我坐這個?」

你是真的不怕我長痔瘡?

不,或許我的會整個爛掉。

「你覺得我是那麼殘忍的人嗎?」雪清河反問道。

不等夜耀回話,雪清河自己答道︰「不是。」

還沒等夜耀松口氣,雪清河冷漠的道︰「我比你想的,更殘忍。」

「那不是給你坐的,是給你跪的。」

「什麼!」夜耀大驚。

乖乖,跪著?

人家是跪搓衣板,跪鍵盤,而我是跪這玩意?

這日子沒法過了!

我的腿還要不要了?

要知道,如果我的腿廢了,你以後的幸福生活可該怎麼辦啊!

對于這種壓迫,作為一個男人,我可能接受嗎?

不能!

我要重振夫綱!

「君子」夜耀覺得他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但是,雪清河打斷道︰「我是女人,不是什麼君子。」

可你剛才還說自己是天斗帝國太子夜耀有些委屈的想著。

果然,在這個世界上,你永遠都別想和一個女人講道理。

特別是正處于發現自家男人出軌而處于暴怒狀態的女人。

「大丈夫活在這世上,理應……」夜耀慷慨激昂的道。

隨後,雪清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夜耀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施施然的……跪下了。

「你說……大丈夫什麼?」

「我說……大丈夫活在這世上,理應能屈能伸。」夜耀淡然道,同時,默運魂力凝聚于雙腿之上,用以抵擋尖刺。

「哦?那好,現在你可以說了。」雪清河微笑道。

「」好,那我長話短說……」夜耀想要在他魂力耗盡前說完一切,這樣一來,他的雙腿就保住了……

「不,慢慢說,詳細的說……」

「這……這大晚上的……」

「沒事,長夜漫漫,我們的時間多的是……」

不是?你是魔鬼吧?這是夜耀內心的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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