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默默听著，簡褚將從單樂鎮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至今。
水淼淼就知道，那人口拐賣有問題。
但幕後之人很聰明，從不綁有背景之人，稍微富一點的也不去招惹，畢竟每天，從凡間一無所知穿過神魔界的人，就可過百。
仙盟不在乎這種人的失蹤，這是各地官署、城主的的事，當官署感覺到力不從心的時候，會上報仙盟。
可這樣，就又回到了原點，仙盟不在乎這種的人的生死。
也就象征性的發布點任務到個各宗門，就像水淼淼和九重仇接的探查單樂鎮失蹤人口的任務一樣。
沒人在意，也就沒人關注，自然就不可能知道被拐走的女子，都被改造成了鮫人。
簡褚一直在追查這件事，一個人，畢竟在沒找到幕後主使，他不能將一切公之于眾。
那相當于，他要將這些姑娘交出去，被人圍觀實驗，他可以宣告天下鮫人現的事，但不能告訴世人，有把人變成鮫人的方法。
簡褚一個人扛這麼大的事，肯定很辛苦。
水淼淼有些心疼，握緊了簡褚的手，給予力量。
簡褚感覺到了，哽咽了一聲，他怕是越發要離不開她了，「‧‧‧這是我的責任，我不能就此拋棄她們‧‧‧‧‧‧」
「責任？傳承嗎？鮫人的？」
水淼淼很快就弄清楚了原因，問出了關鍵信息。
「嗯。」
簡褚曾經跟水淼淼說過，他那雙藍如大海的眼楮，就是因為傳承，當時他就想表明關于傳承的一切，但被水淼淼拿手堵了回去。
她不想知道太多了，怕管不住自己的嘴，結果這下知道的更多了。
水淼淼還想問些什麼，但她必須選擇最短的字，只有平躺在床上裝個死人能讓她好受些，開口說話或側個身做個動作，都能讓她把自己的膽吐出來。
水淼淼沉默著。
簡褚也沉默著，像下定什麼決心說道，「你不需要接受她們，無法接受，也完全沒有關系的。」
「我沒有。」水淼淼听了簡褚的話想要坐起，「噦！」
手無力的松開簡褚的手，簡褚急忙從一旁拿過盆子，放到床邊，輕拍著水淼淼的背，有些語無倫次的道，「不用強迫自己，不喜就不喜，只要知道她們也是受害者，她們沒有危險，她們不是怪物，她們也曾是人類，她們不會傷害你的，她們不會傷害任何無辜的人。」
水淼淼撲在床邊，眼上的藥掉了下來，火辣辣的刺痛感又在復蘇，水淼淼首次體會到什麼叫有口難辨。
「我，你。」
「我！」簡褚急忙解釋著，「我不是鮫人，我只是得到了鮫人的傳承，至于為什麼人類能得到鮫人的傳承，因為鮫人淚，我的血脈其實有，唔！」
水淼淼猛住勁，直起身，撲到簡褚身上，雙手按住他的嘴。
簡褚向後倒去，水淼淼跟隨著倒去，趴在簡褚的胸膛上，手卻死死捂住簡褚的嘴，不願放。
提到鮫人必定會想起鮫人淚，想到鮫人淚，水淼淼就想到了杏姿，那個對鮫人淚有迷之執著的人。
反正定不是什麼好事。
「答應我，閉嘴，傳承。」有些事保密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要提起，特別在可能混進鬼的時候。
頭抵了兩下簡褚的胸膛，感覺簡褚點點頭。
水淼淼微微松開手。
簡褚雖不知道此舉何意，還是保證的說道，「不提起，絕不提起。」
水淼淼舒了口氣，接著，往外蹦字，「藥，敷上。」
雖然燭盼的手藝很粗糙，但確實能緩解一點疼痛。
「好。」
「還有，警惕人，有問題，別離開，明天」話說一半，水淼淼不得不緩一緩，她很想立刻告訴簡褚，那姑娘大概率有問題。
可又想到自己沒有證據，未央她們是不可能接受的，又或者真的是自己眼花，所以還是等她恢復過來，和簡褚一起去確認一下的。
若真是有問題，那人必定也要從簡褚下手，所以簡褚不能走。
「對了，我，不討厭。」
水淼淼做完這一切，感覺自己已經月兌力了，心累啊。
「三水？」
簡褚等了一會兒，卻不見人起來，勾著脖子看。
水淼淼已經睡著了。
趴在簡褚胸膛上睡著了。
簡褚先是驚訝，後是開心，蹭了蹭水淼淼放在臉邊的手，這是信任自己的。
至于水淼淼說的話，簡褚不是都能理解，就是別離開，水淼淼這副模樣，簡褚也舍不得離開。
「燭盼。」簡褚喊道。
燭盼這姑娘，雖然存在感不強，也不太機靈，但有一個在此時閃閃發光的優點，死心眼。
簡褚知道，燭盼，多半在外面守著。
不想喊燭盼的，水淼淼這樣趴著，簡褚很歡喜，但水淼淼這樣必定不舒服，而且眼楮上的藥還要重新敷。
「燭盼。」簡褚在喊了一聲，門‘吱’的一聲被推開，燭盼走了近來。
看著床上兩人，捂上了眼，非禮勿視她還是知道了。
撐起身子的簡褚，被燭盼逗笑了。
是個單純的，水淼淼不討厭燭盼，是不是就因為這個。
看起來，簡褚並沒有理解，水淼淼說的是，不討厭鮫人，畢竟水淼淼一開始的所作所嘔，已經給人先入為主的形象。
水淼淼嫌棄鮫人，就這樣。
「你會診脈嗎？」
簡褚和燭盼合力，將水淼淼弄起，平躺在床上。
「會一點點。」燭盼一邊說一邊上手，「也就只能辨別一個正常不正常，三水姑娘的脈象，看起來沒什麼大問題，還在跳。」
燭盼這個回答，可一點都無法叫人放心，簡褚自言自語到，「還是該請個大夫來的。」
但現在天色已晚，夜路下山，一來一回要的時間可不短，且找個放心的大夫也不容易，自己還答應了不離去的。
「那個藥還有嗎？」簡褚問道，先把藥重新敷上，水淼淼說的。
「我去碾。」
「謝謝。」
重新給水淼淼的眼楮敷上藥，燭盼說道，「我來守吧，這次不會在睡著了。」
簡褚搖著頭，盯著水淼淼，溫柔到，「她，我得親自守著，你幫我去給未央帶句話，我相信未央能處理好後面的事，還有，注意安全警惕點。」
警惕是水淼淼說的，簡褚相信水淼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