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煙,黃沙漸停,老者和魂帝行走在,沙漠之中,
二人的呼吸腳步甚至道韻都完美的融入自然之中,
一人開口,一人作答,出口皆是道語,回答皆是領悟,
二人走了九十九步,卻在第一百步的時候停了下來,
二人看著面前巨大的沙坑,魂帝平淡說道,
「就是此處。」
老者望去,只見沙坑不過數里方圓,大事抬眼望去卻是深不見底,似乎直通世間,最幽深的深淵!
天眼開,迷霧散,老者感受到了一股磅礡的生命之力,一枚巨大的沙蛋,正平靜的躺在沙坑之中,
沙蛋周邊的天道氣運,似乎正在無比的欣喜之中,
魂帝目光看向沙蛋,開口說道,
「我需要他。」
語氣雖輕,卻是極其霸道。
老者微微搖頭,他早就已經明白了此間緣由,也明白沙蛋對于神州世界的重要性,
「道友,恐怕不能如你所願。」
「你已經是仙人,此物對你無用。」
「他是生靈,不是寶物,他既然生于我神州,就有著我神州之魂,我不能放任你把他帶走。」
「他若是出世,必定會引來無盡的腥風血雨,這難道是你想看到的嗎?」
魂帝語氣,逐漸犀利。
老者沉默,陷入了思索,不多時,老者的眼楮堅定之色越來越濃,還是對著魂帝搖了搖頭。
「他秉承天地運道而生,但是懷璧其罪,它既是最接近天道的生物,卻也是天道最嫉妒的生物,
人世間的紛爭,不會容許它存世,
人心才是這個世界最可怕的。」
老者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
「生靈之所以被稱為生靈,就,是他們有,有熱情,有貪婪,有正直,她們身上或者好或者不好的東西,都完整的造就了他們自身,
這些是天道給不了的,生靈的多變,才是這個世界最精彩紛呈的地方。」
魂帝並沒有反駁他,而是說道,
「生靈的過錯是非,對你我來說不過雲煙,我自站在高處,任由時光流淌,天地變歡,道友你為紅塵仙,已入紅塵,你在心境之上已經有了牽掛,落我半籌,我勸你還是放棄。」
老者沉默,他知道魂帝說的是真的,她們二人道境相仿,法力相近,倘若直接開戰,只怕將整個神州世界打碎,也分不出什麼勝負,
所以他們一同行走,九十九步間,她們平分秋色,直到將話題重新拉回,生靈之上,二者的心境才拉開了差距,
魂帝不屬于這個世界,自然不會看重這個世界的生靈,所以他,了無牽掛。
而老者,听從了天剎的建議,選擇了親自下場,為這個時代去除蠻荒,完成啟蒙,在他下山的那一刻,生靈就成了他最大的牽掛。
如此一來一去,老者已經陷入了一個必輸之局。
但是老者的心境並沒有太大的起伏,而是開口問道,
「道友要這枚沙蛋,有何用處?」
「道友可以自行推算它的來歷。」
魂帝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出了,以及令人意外的話。
老者心中肅然一驚,立刻掐指推算,因果之力,逐漸蔓延,卻被魂帝一個眼神制止,因果之力,游蕩在二人周身,
終于老者停下掐算,目光有些震驚,看著魂帝,
「當真如此?」
「我也未曾想到,天道竟然為賊。」魂帝搖頭一嘆。
「想不到事實竟然是如此,這枚沙蛋其中之魂,竟然來自你魂界的魂池之內!天道到底想干什麼?」老者目光看了一眼沙蛋。
「你我世界不過太極陰陽兩面,你為陰,亦或我為陽,你為陽,亦或我為陰,
天道的來來去去,翻翻轉轉,都是在布一個很大的局,一個針對你我世界的局。」
魂帝目光看向天空,眼神中盡是感嘆。
「我第一次遇見天剎的時候,就已經感知到了天地間的些許變化,身為異界之人,本應被神州天道所排斥,但他卻沒有,
道友,這個局可破?」
「天道布局,眾生為棋,你我跳不出天道這盤棋,如何破局。」
魂帝在訴說著一個絕望的事實。
「但是道友你似乎並沒有放棄。」老者微微一笑,心中輕松了不少。
「我為什麼要放棄,和天斗的樂趣,是一般人所不能承受的,哈哈哈哈哈。」
魂帝大笑之後,面色逐漸嚴肅,
「我曾在一個偶然之間,看見了一幕久遠的未來,無窮無盡的寂滅,天地之間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天道。
那一幕,被我印刻在了道心之中,我觀摩了幾萬年,去依舊無法推算。
天道本身沒有私欲,它秉承大道規則而生,為的就是守護天地,但是它就在規則之中,為眾生立了一個棋局!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
「你是否問過天道?」老者突然發問。
「自然是問過,但是它不答,也不否認,只是將我輕輕推出天外。」
魂帝腦海之中回憶起來。
老者也陷入沉吟,眼前的事情盡是一些迷霧,所牽扯到的是在太廣,其中包含著無數的不可確定因素,
「道友你要得到沙蛋,是想從沙蛋之中,窺探天道的秘密?」
老者並不擔心這段話被天道監听,因為他們二人的氣勢,早在見面之時,就已經極度默契的為雙方各自設立了一個結界!
「自然是有這方面的考慮,但我卻不抱什麼希望,只有等我真正超月兌的時候,才算真正的跳出棋局吧。」
「道友莫非已經模到了那一步?」
「走了也只不過億萬分之一,但起碼有希望了不是。」魂帝的聲音突然提高了一點。
「那就恭喜道友了。」
「道友莫要折煞我,若你真的將神州全部教化,這一份氣運功德,足以將你推至人間巔峰,即便是我也不會是你的對手,」
「但是我要小心對嗎?」老者盯著魂帝的眼楮。
「這是你必須要付出的代價,你想護住眾生,就必須一個人全部扛下來。」
魂帝意味深長地說道。
「想拜托道友一件事,」老者確實十分干脆。
「請講。」魂帝的面色漸漸嚴肅。
「還請道友在這個世界強大之後,替我再給這個世界好好上一課,」
「即便是血流成河?」魂帝倒是來了,興趣。
「即便血流成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