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九月復部受傷,司馬興東背著他沒走多遠,他便疼暈了,毫無知覺。
當司馬九再次睜開眼時,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床上,置身于一間簡樸的屋子內。
屋子不大,卻還算干淨,屋內沒什麼家具,只放有兩個陳舊的木箱。
前世,司馬九在隋唐野史中見過類似的房屋。
他確信自己正置身于一間民房內,民房應該是屬于隋朝最底層的貧苦農民家庭。
「慶卿荊軻︰群主醒了,大家快來圍觀。」
「大將軍王猛︰這間屋子太簡陋了,完全不能和我的大將軍府相比,本將軍表示,群主的出身,不咋地。」
「五柳先生陶淵明︰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依在下看來,群主似乎對這間屋子有特別的感情。」
「大將軍王猛︰感情個屁,你懂啥?」
「五柳先生陶淵明︰不戚戚于貧賤,不汲汲于富貴,你一莽夫,又怎會懂得淡泊名利之心。」
「大將軍王猛︰想當年,本大將軍游歷四海,若不是嵩山老翁誠意相邀,現在,本將軍大概率還隱居在華山。」
「象山先生陸九淵︰怕不是埋在華山腳下哦‘/捂嘴笑的表情’。」
「大將軍王猛︰‘/大怒的表情’」
「群主司馬九︰我好像能動了!」
「慶卿荊軻︰群主大幸啊!」
「亞聖孟子︰貴人多幸,看來在老夫的指點下,群主已無大礙。」
「慶卿荊軻︰切!」
「劍聖裴旻︰切+1!」
司馬九雖全身乏力,卻也不至于動彈不得,他緩緩起身,然後朝門外走去。
司馬九剛走出門,屋外強烈的光線,便照得他雙眼隱隱作痛,他不得不伸手遮擋光線。
正在這時,一道清甜的聲音傳入他耳中。
「哥哥!」
司馬九巡音望去,只見一個十四五歲模樣的少女,正滿臉欣喜地向他跑來。
少女身著簡樸素衣,修頎優美的身段若隱若現,簡單梳理成丸子頭的黑發下,五官精致秀麗,眉宇間,靈動有神的大眼令人心醉。
「太好了,哥哥你總算醒啦!」
少女歡喜地圍著司馬九上下打探了一番,就像是醫生給病人檢查身體般,在他身上這里翹指點點,那里伸手輕輕捏捏。
「哥哥?」
「難道,在這個世界,‘我’還有個妹妹?」
司馬九一臉木訥,不知所措。
「大將軍王猛︰‘/流口水的表情’,好久沒見過這麼清秀的美女了!」
「慶卿荊軻︰群主不要調皮了,趕緊把目光轉到這位美女身上,回頭,本大俠請你喝酒。」
「亞聖孟子︰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惡;胸中正則眸子了焉;胸中不正則眸子眊焉;你們這群心術不正的婬亂之輩,還不快快閃開。
「亞聖孟子︰讓老夫來一覽美人之姿。」
「慶卿荊軻︰‘/鄙視的表情’,孟老先生不愧為‘正人君子’!」
「象山先生陸九淵︰心不正,則不仁,爾等怎能如此無禮,讓在下來。」
「五柳先生陶淵明︰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及時當勉勵,歲月不待人,還是讓在下來。」
「群主司馬九︰@所有人,想要體驗禁言樂趣的大佬,盡管繼續。」
「玉泉老人耶律楚材︰在下突然想起孟老先生的口頭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玉泉老人耶律楚材撤回了一條群消息。」
「劍聖裴旻︰群主咳咳果然氣場不凡,一語便澄清了群里的不良風氣,在下佩服。」
「慶卿荊軻︰那啥,昨天在下買的酒,還真不錯,估計剛才還在醉酒狀態,酒勁未過,說的都是胡話,群主大哥不要介意哈。」
九州幕府的群成員頓時轉移了話題。
少女見司馬九沉默不語,看起來甚至有些傻傻的,她急忙問道︰「哥哥,你還好吧?」
司馬九無所適從地點了點頭。
「不對!你的表情出賣了你。」
少女雙手叉腰,嘟著嘴。
「我叫什麼名字?」少女追問道。
司馬九對他穿越過來的宿主身世了解不多,除了先前司馬興東介紹的那些外,他幾乎是一無所知。
司馬九哪知道眼前這個少女叫啥呀。
少女見司馬九遲遲不做回答,她心疼地喃喃道︰「難道,真如興東哥所說︰哥哥摔失憶了?」
司馬九見狀,靈機一動。
「哦,我想起來了。」
少女頓時湊到司馬九面前,期待地望著他。
「你叫你叫司馬六兒,對不對?」
她既然是我的妹妹,那麼應該也是司馬姓。
至于名字麼,就只能蒙了,但願能蒙對。
「什麼嘛!」
少女一臉失望地搖了搖頭。
「看來,哥哥真的失憶了。」
片刻後。
「好吧,既然如此,我只能一點點給你介紹,幫你恢復記憶。」
少女微微一嘆,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種憂郁小女子的氣質。
司馬九听少女講了差不多整整一上午,才勉強把與‘自己’相關的事情弄清楚。
司馬九的父母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好像一直生活在司馬村。
司馬九今年十五歲,他有個妹妹,也就是眼前這個妙齡少女,叫司馬若華,今年十四歲,兄妹倆一向親密無間,平常司馬九叫她小妹。
司馬九平日里爭強好勝,有一幫從小玩到大的死黨,司馬興東便是其中之一。
這次,司馬九受傷,是司馬興東拼了命,才將他背回來。
司馬興東半背半拖的帶著司馬九翻過大山,回到村子。
他將司馬九交給司馬九的父母後,只簡單交待了幾句話,便昏死過去,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小妹,我昏睡多久了?」
「不多不少,剛好兩天兩夜。」
「現在是響午,這麼說,那天,興東背著我在山里走了足足一夜,才回到家。」
司馬若華大眼靈巧地轉了幾圈,動作夸張地點了點頭。
「我們去看看興東吧?」
「哥哥,你的傷還沒好呢?」
「不礙事兒。」
「那好吧!」
「哥哥,我給你帶路。」
「哥哥,你怎麼那麼不小心。」
「這下可好,什麼都不記得了」
司馬若華蹦蹦跳跳地帶著司馬九,一路上不時地問這問那。
「慶卿荊軻︰好可愛的小妹妹。」
「五柳先生陶淵明︰《楚辭‧天問》有言︰羲和之未揚,若華何光?若華,不錯的名字。」
「玉泉老人耶律楚材︰這麼文藝的名字,我懷疑群主的父母,不是什麼老實巴交的農民。」
「象山先生陸九淵︰+1。」
「亞聖孟子︰+1。」
司馬九听小妹嘮叨了一路,根本沒心思理會九州幕府。
不久後,他們便來到司馬興東家中,司馬興東家後是大山,周圍環境不錯,就是有些冷清。
司馬興東依舊處于昏迷狀態,蒼白的臉龐上,數條劃傷的痕跡格外顯眼。
司馬九目光落到司馬興東滿是傷痕的手上時,頃刻間,兩眼便變得朦朧起來,像是起了一層薄霧。
「哥哥︰興東哥他」
司馬若華心疼地注視著遍體鱗傷的司馬興東,眼中的淚水如雨點般落下,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司馬九強忍內心的擔憂,安慰道︰「小妹,別難過了,興東很堅強,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恩恩!」
「群主司馬九︰孟老先生,煩請您為興東看看。」
「群主司馬九︰一定要救救他。」
幾分鐘後。
「亞聖孟子︰依老夫所見,興東的外傷並不嚴重,他之所以一直昏迷不醒,應該是體力透支嚴重,身體太過虛弱而致。
「亞聖孟子︰倘若,不及時補充營養,時日一長,恐回天乏術。」
「慶卿荊軻︰群主,我的眼楮模糊了,我先去擦擦。」
「玉泉老人耶律楚材︰剛才眼楮進沙子了,你們先聊。」
「群主司馬九︰@亞聖孟子,‘/跪求的表情’,老先生,你一定要救救興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