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大幕開啟

作者︰朱家興東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百濟王宮旁的一處大宅,是逃往熊津的一家大族留下的,這日夜色深沉,大宅最里面院落的房間中,黃門侍郎從懷中掏出了那張九鼎勘窺圖,這張圖經過數次處理,即使用上了商家寶貴的石末,又搭上了珍貴的鮮血,卻還是有最後一層迷霧沒有解開,現在福至心靈的少年,隱隱覺得解開此圖最後面紗的契機已經到了。

司馬九小心的打開玉盒,看見模糊的羊皮,用手指挑抹了一些玉石粉末到圖紙上,粉末和羊皮接觸的一瞬間,一道淡淡的青煙升起,少年心中狂跳,眼前的羊皮紙,果然又開始了第三次的變化,本來山川河流形狀模樣的畫面,居然變成了一個個文字。

黃門侍郎看著清晰的文字,忍不住一個字一個字的念「朕貴極天下,統御萬方,然獨有三逆之血為關外六國余孽,李斯勸誡于我,異種之血當與九家之術一體,方能撼我大秦萬世基業,朕深以為然,今取九家精華鑄鼎,再以天雷之力分鼎于四方,我大秦河山當永固矣,然陰陽術士徐福對朕進言,天人當聚九鼎而勘破洪荒之眼,朕甚謬之,令其東去也。」

司馬九看見圖中的文字,看說話的語氣,正是嬴政所留。他手中的這張地圖,恰好是九鼎勘測圖的序章,文字將此圖的來歷說的一清二楚,羊皮紙既是記錄金鼎碎片第一次分開位置的探寶圖,又是金鼎來歷的說明圖,千年過去,現在世上九張圖還能不能湊齊實在難說,還好黃門侍郎受天道指引,已經身具九家中佛,機關,儒,法,樂五家碎片,他沒從此圖著手,而是妙然天得,也算是異數。

少年看見總綱下,還有一排小字,他又撥了些沾染儒法之氣的玉粉在小字上,只見上面霍然寫著「機關鑄體,法儒為耳,道梵為足,陰陽攜兵農,樂家調息」的字樣。這像是一門大鼎的鑄造條件,司馬九看見嬴政把佛家稱成為梵家,更是相信此物來自秦代,都說佛門是漢朝從西域傳入,現在看來,秦代已經把禪宗成為梵家了。

總綱之下此圖已經不見,少年暗自慶幸,自己手中得自李世民的這片碎片,才是金鼎勘測圖最重要的一張,看來九鼎收集齊全,一定會有了不得的大事發生,此時百濟夜色如水,天上繁星閃耀,司馬九想著帝國局勢,舉目向北,心情一下激蕩起來。

大興城太極宮,恰逢朝會。聖人今日心情還算不錯,自從宇文皛從青州回都城,夙夜衛一千精騎,只有不到半數回城,楊廣的臉上就沒有露出過笑容,直到現在龍椅中,聖人臉上才算表情霽和。

今天有百濟之書傳到,說黃門侍郎司馬九,已經在三韓之地站住腳跟,百濟更是成為帝國臂助,將于隋軍一同對抗高句麗。楊廣拿到此信,連看了三遍,宇文述,獨孤整等愛臣,更是傳閱此信。

高元不臣之心越來越昭然若揭,更與東突厥可汗暗通款曲,楊廣心中已然恨極,實在是朝中諸事捆住了手腳,否則早就引兵東去了。現在司馬九總算開始了他早就謀劃好的戰略部署,楊廣又焉能不喜,可惜聖人只高興得一會,群臣中就有人開始煞風景了。

「司馬九乃帝國干城,牛刀小試就已見功,也是聖人知人識人,只是侍郎雖然勇武,卻是楊素提拔的,現在楊素之案,又有了新的佐證,正要稟告聖人。」說話的是現在朝中最得用的宇文述。

原來楊素被楊廣逼死,家中巨量財富卻是毫無蹤影,楊廣大興土木,還要對外用刀兵,本來一些希望寄托在了那批被密查出來,民間戲稱楊公寶藏的財貨上,他秘密調查楊素,卻沒想到宇文述今天當著群臣之前把事情說出。

楊廣瞪了宇文述一眼,一旁的虞世基卻又走了出來,他現在監管大理寺,職權很是重要「前商家通濟行之掌櫃鄧崇之死,和楊素關系很大,鄧崇結交外番,私賣鹽鐵,一大半所得,都被楊素攬入府中,卻不知司馬侍郎,是否也牽扯在內?」

楊廣听他這麼說,鼻子一下氣的皺起來,裴寂卻一直喜歡司馬侍郎,從群臣中站出。

「司馬九乃是帝國之臣,雖是楊家舉薦,其實心中記掛的是朝廷,楊家之事,二皇子之事,侍郎出力很多,怎麼會牽入商家的事情?再用楊素舉薦詬病司馬侍郎,正是寒了大臣的心啊?」裴寂此話出口,上官弘,宇文弼等人紛紛附和。

楊廣想起國之重寶,儒家和法家的碎片,還是少年相助才能奪回,擺了擺手「司馬九之事,再也休提,他有大功于國家,于朕。王義,你讓人傳旨,一定加意褒獎。」

看見聖人公然給司馬九站台,宇文述的眼角閃過一絲寒光,星網頭號殺手折戟百濟,他的心中,實在氣悶無比,而此事肯定和在百濟的黃門侍郎月兌不了關系,百濟被司馬九拿下,宇文一族謀劃的遼西削弱楊廣嫡系的大事,更是受到影響,想到此處,宇文述看了一眼虞世基。

「聖人,大理寺密查,楊素經手的鹽鐵,都是兵部開的勘和商引,此事關系重大,斛尚書一直托病不肯讓我們傳兵部司官問詢,事情就僵在了那里。」

楊廣听到斛斯政的名字,便在人群中尋找兵部尚書,看見他沒來上朝,臉色一下陰沉下來「今日還要商議東突厥寇邊之事,這些都是兵部的事務,他這個尚書,怎麼敢不來面聖?」

看見聖人臉上滿是烏雲,群臣一起把目光看向兵部侍郎高士廉,高士廉暗罵斛斯政,從群臣中走出,「尚書說得了風疾,已經三日沒來上朝了,我昨天到他家府中探望,也被門人擋了回去,今日朝會,尚書為何不到,我實在也不知道啊。」

听見高士廉的話,裴寂和裴蘊對望了一眼,兩人想起最近在暗查楊素,心中都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此時潼關以東,當今兵部尚書正在撥馬往東急奔,他只帶了一個從人,穿了一身布衣,哪里像從二品的大官。

斛斯朕想起朝中密友給自己的提醒,在馬上回頭向西重重的啐了一口,啐完以後,卻是心中淒涼,沒想到天下之大,他以後卻只能在高句麗落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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