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群架

作者︰意已闌珊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第二日若舒進宮,見嫻珂與她一樣強打著精神,「昨夜未睡麼?」

嫻珂悶悶地點了點頭。

「你有什麼打算?」若舒問道。

「他昨夜說要放我走。」嫻珂如實道來。

若舒呆了好一陣,「你覺得有幾分是真?」因為她是不太相信的。

「不敢信。」嫻珂答道。

「先不急著表明態度,待我回去與你父親商議過後再做決斷。」若舒有意多留了一會,卻未等到有人召見。原本還打算去拭探一下太後的虛實,皇上自小對她言听計從,如此大事,恐怕不會瞞她。

交待嫻珂切勿輕舉妄動,免得中了人的圈套,就急匆匆地出了宮。

秦道川听了,也愣在那里,「當初祝丞相本意是想他娶祝家的女兒,听說人都在太後宮中住下了。後來不知為何改了主意,還親自來勸我答應這門親事,可見他是下了工夫的。如今我並無實職,若他不宣召,我去求見,見的也是祝丞相。」

夫妻倆覺得十分棘手,當初寧王心懷怨懟多年,一朝得勢便有些張狂,才被若舒抓住了空檔。如今這位,朝堂上一事不理,凡事皆由祝丞相出頭。听說終日待在御書房內,輕易不會出來。

他們正愁如何才能尋到他的空檔,他卻主動拋出了底牌,言外之意,他放棄了。

若舒輕易不會信人,一直沉默著,無論秦道川說什麼都不接話。她正在猶豫要不要將嫻珂如今的狀況告訴柳宿,但馬上就阻止了自己,柳宿不是杜若遠,他沒有從政的經歷,而且他的性子也並不是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沉穩。若舒禁不住想道︰「唉,要是杜若遠還在就好了。」

念頭一生,就開始自省︰死者已矣,自己常常這樣比較,恐對活著的人不公平。「要嫻珂回來省親如何?」見若舒突然有此一問,秦道川說道︰「後宮省親一事,自前朝賀貴妃之後便再沒有。先帝素來提倡節儉,最不喜鋪張浪費。無論皇後想回西郡,還是貴妃娘娘想回吐蕃,更或當時太後想回原城,都被他壓下了。她嫁入宮中不過兩月,你便入了兩次宮,再提省親怕是不妥。」

若舒只得又沉默著,忠瀾在位艱難她可以忍受,因為早晚會順;忠淇的長公主不能現面,她便讓親子親女得回京城,日後議親再無阻礙,其余的竟可忽略;忠源因婚事的不順,將全副精力投入到行商之中,她也不覺得什麼,無論走哪條路,都離不開錢財,就算日後另有機緣,家財萬貫和身無長物還是天壤之別;忠灕雖身子弱,但日後尋個溫順的,兩個人即可衣食無憂地相伴一生。

唯獨嫻珂,這樣卡在半空,上不得下不得,那個卡子自己絕無可能操控在手里。雖說自己有上百種讓她金蟬月兌殼的方法,但無論哪種方法都繞不過皇上,只要他一聲令下,一切皆會化為烏有,若他早有預謀,那牽連的人恐怕難以數清。

「如果他是真心實意地想放嫻珂走,你覺得他心里是否已經有了打算?」見若舒問自己,一時不知道她所說的打算是另有圖謀還是私放嫻珂的方法,一時有些猶豫,「問你,你倒是回個話啊?」

見若舒語氣不好,秦道川嘆了口氣,「模不清,實在想不透他這樣做的理由。」

「他愛到極深處,不忍嫻珂受苦,故而願意成人之美。」右舒的語氣中充滿了調侃的意味。

「這樣最好,但我現在想得最多的,就是他已經打算好與祝丞相攤牌,所以調動了嫻珂這顆棋子。」秦道川說道。

「那還說什麼?就按我與嫻珂說的那樣,先不急著表明態度。」若舒端起茶,發覺已經涼了,又重重地放在了小茶幾上,隔間外的婢女急忙進來,將兩人的涼茶端了出去,不一會兒就送了新茶進來。

「看我這腦子,我昨晚想好了,卻又忘了跟她說。」,見若舒極為煩燥的樣子,秦道川說道︰「什麼事?」

「我想讓她做一做姜太公。」听她這樣說,秦道川搖搖頭,「她不過是車的實力,你卻讓她勞心馬的職責,不妥,恐怕會適得其反。」

突然一陣馬蹄聲響,近前後,有人說道︰「將軍,新宅里打起來了。」若舒一挑窗簾,見來人是府里侍衛的打扮,秦道川推開車門,翻身上馬,又俯身對著窗口說道︰「待會我讓人送信給你,最多不過傷些皮肉,不會有事。」

若舒心中正事憂心,如何會為這事煩心。

直到馬車停住,若舒的所有盤算依舊停留在皇上同意配合的情況下,只要他配合,嫻珂就可以出宮,之後再遇到什麼,無人能說得清。

可他會配合麼?

晚飯前,秦道川送了口信回來,穎泉的幾個蘭溪書院同窗听他整日將新宅如何好玩掛在嘴上,便求他悄悄帶了去,大家組隊玩了一場馬球之後,回書院就張揚開了。

另有一直與他們不對付的,自然不會服氣,一陣嘲諷之後,雙方便約了戰。

今日正是對戰的日子,也是他們放月假的頭一日。穎泉、穎江、盛珪加上三個人的隨從組了一隊。幾番意氣之爭後,其中兩人動了手,接著便是群架。

若舒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自己帶大了這麼多兒女,還從未見哪個會帶著隨從去打群架的,不是說行伍之人,點到為止麼?

晚上秦道川回得極晚,洗漱之後就悶悶地躺在床上,若舒因為當日之事還未辦妥,放下筆問道︰「傷了哪家的公子麼?」

秦道川嗯了一聲,「祝丞相的孫子。」

若舒一驚,「傷得重麼?」

「都是練過的,又不知輕重,人家身嬌體貴的,哪里經得他們的拳頭。」若舒一听,沒動幫手,只是拳頭,應該只是外傷。「你在為難什麼?」

秦道川答道︰「將人家的臉打得跟豬頭一樣,眼楮都看不見了。明日可不得上門去陪禮。」

「是盛珪麼?」若舒問道。

「自然,兩個外甥哪有這樣的膽。」秦道川又嘆了口氣。

若舒說道︰「既然佔了上風,賠禮賠錢都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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