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緣由

作者︰意已闌珊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第二日下午,秦管事被叫到了右院,若舒站在廂房門口,問道「府里有個叫旺哥的,做什麼差事的?」

秦管事心中一跳,回道「是老奴的幼子。」

若舒只望著他沒說話。

秦管事停了半晌,才回道「在府里賬房管賬。」

若舒接著問道「管賬怎麼管到右院門口來了?」

秦管事頭低了些,回道「老奴不知。」

若舒說道「不知?那便要知道的來回話。」說完轉身回了屋。

直到晚飯時,秦管事才帶了秦旺哥來到右院,蘭芷回報後,若舒只管吃著,不緊不慢,似乎沒听到回報一般。

秦道川回頭望了望站在院中的秦管事,花白的頭發迎風飄舞,心中不忍,低聲說道「這時來回話,怕是有急事。」

若舒說了句,「人都死了,還能有什麼急事。」

秦道川下意識地看了眼忠灕,見他似乎沒听懂,才松了口氣。

重新打量起若舒的臉色,又回頭看了看秦管事旁邊的旺哥,明白多半還是與忠灕落水有關,就抱起忠灕說道「剛吃完飯,爹爹帶你們出去走走。」說完招呼忠源、阿筠一起。

若舒吃完飯,又漱了口,才起身站在飯堂門口,問道「你就是旺哥?」

早就站得不耐煩的旺哥在被秦管事踢了一腳之後,才回道「是。」

若舒接著問道「落水的事你有何打算?」

旺哥一愣,回道「與我有何干系?」

若舒說道「我難得有閑,才來問你,你若不願回答,我便不再問,直接處理了。」

旺哥剛想回嘴,秦管事已經跪了下來,說道「夫人,是老奴教子無方,冒犯了夫人,還望夫人看在老奴只得這一個獨子的份上,饒過他這一回。」

若舒還沒開口,旺哥已經說道「我有何錯?」

若舒似未听到般,仍舊看著秦管事說道「因這落水之事,我院中死了人,秦管事總要拿出個說法來才行吧。」

旺哥接著說道「你院中死了人,與我何干,總不能因我在荷塘邊路過就說是我推了他下水吧?」

若舒仍舊不理他,還是問秦管事「我已經沒有耐心了,望秦管事盡快給個法子,好了了這樁事,省得明日還要勞我費心。」

旺哥仍想開口,秦管事站起身來,直接招呼了他一個耳光。然後接著跪在地上,說道「夫人,只要留他一條活命,能為我傳宗接代,怎麼樣都行。」

若舒還未開口,劉媽已經站在右院門口,氣喘吁吁地說道「老夫人說,請夫人和秦管事,旺哥一並到萱微堂說話。」看到毫發無傷的旺哥,似松了一口氣。

來到萱微堂,老夫人看了看眾人,見若舒一如往常淡然地坐在那里,似乎這事與她無關一般,只得開口說道「秦管事,你先說。」

秦管事只得將若舒叫他的來龍去脈又說了一遍。

老夫人掃了一眼若舒,見她慢慢喝著碗里的茶,波瀾不驚。

只得問旺哥道「旺哥,你說,荷塘之事到底如何,不得隱瞞半點,一五一十的都說出來。」

旺哥終于得了機會,一臉委屈地說道「老夫人,我實在是冤枉啊,那日我是從荷塘路過,但是我離得遠遠的,根本沒有靠近七公子,他落水哪里能與我有關。夫人不信我,偏要冤枉我,老夫人一定要相信我。右院中那三個人死,是因為罰跪才死的,怎麼就與我有關了。」說完,恨恨地看了眼若舒。

老夫人看著若舒,見她仍舊面無表情,心中就無端的有些忐忑,這麼些年的交道下來,若舒的脾氣她也了解一些,明顯是不想罷休的模樣。

老夫人想了想,說道「盧氏,你說落水與旺哥有關,可有人證?」

若舒與老夫人對視了一眼,說道「還要對質才能認嗎?」

老夫人還未開口,旺哥已經說道「空口無憑,明擺著冤枉人嘛!」

沒人回答他。

老夫人只得說道「在場的人中,你院中的三人都已經死了,忠灕又太小,如何說得清楚,你多半是听忠灕說的吧。」

若舒站了起來,剛想開口,秦道川就抱著忠灕走了進來。

旺哥明顯變了臉色,仔細一瞧,將軍手中的七公子已經睡著了,臉色立馬恢復如常,依舊得意地站在那里。

秦道川輕聲說道「女乃娘不在,好不容易才哄睡了,大家千萬小點聲,莫吵醒了他。」

老夫人看了眼站在一旁事不關己的若舒,努力了許久才忍住自己教誨的言語。

秦道川坐在若舒身邊,招呼她仍舊坐下,說道「我看就算了吧,秦管事與我父親同歲,自小一起長大,秦管事的父親是老國公爺的隨從,在我家也算是三代的忠僕了。若旺哥真的做錯了,教訓教訓也就罷了。」

若舒還未表態,老夫人已經開口「我還沒死呢,這府里的事我還能說了算。」

若舒站起身說道「幾日沒睡好,我實在打不起精神了,不是我不給面子,但我的人不能白死。」說完就走了出去,不給任何人機會反駁。

秦道川等她走了,才輕聲說道「祖母,你好好問問旺哥,舒兒從不做沒把握的事,他逃不過的。」

又對著旺哥說道「荷塘之事定然與你月兌不了干系,你趁早認錯,我還能救你,不然等她下了手,我就算救你,一切也晚了,你爹娘如今只留了你一個兒子,別為了一時意氣丟了性命。」說完抱著忠灕就走了。

屋內鴉雀無聲了半晌,劉媽才哭著跪倒在老夫人面前,說道「老夫人,你可千萬要救救旺哥啊!」

秦管事也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

老夫人看著依舊站在那里的旺哥,嘆了口氣,說道「旺哥,你說,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旺哥說道「我只是從那里經過,並沒有靠近,就是去順天府我也是這樣說。她的人是她自己整死的,與我何干。」

「好!」老夫人說道「你今日就留在我的萱微堂內,明日任誰問都這麼說。」

秦道川勸了一晚上,若舒就是不接他的話,秦道川最後只得說道「我問了忠灕,當時他確實沒有靠近,忠灕落水確實與他無關,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得來的證據,但是不管怎樣,你算給我一個面子,由我來做這個惡人,給他點教訓就算了。」

若舒仍舊不接他的話,喊了蘭芷一聲,「送安神湯來。」

秦道川說道「何必呢,一碗一碗的喝,喝多了又說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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