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尋母

作者︰意已闌珊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若舒在得到杜玖柒的確定信息之後,將忠瀾托付給蘭葶就騎馬去了徽州。

扮了男裝的若舒跟在杜玖柒的身後,看著杜玖柒與守墓園的說著話,又掏了東西給他,然後回轉低聲說道︰「東家,請我來。」

若舒跟在杜玖柒後面,走和了滿是墳堆的墓園,一路上曲曲繞繞,經過了許多大墳,直走到最里邊,杜玖柒在一個長滿雜草,低矮的墳堆前跪了下來。

因為年久失修,墳已經塌了一半。

若舒站在那里,沒多久說道︰「玖柒,幫我把母親接回青州。」

杜玖柒說道︰「是,玖柒這就去辦。」

若舒在徽州等了三天,終于看到杜玖柒帶人拉著一具新的漆了紅漆的棺材回了臨時的住處。

杜玖柒見了若舒,說道︰「東家,一時半會尋不到好物,只能委屈老夫人了。是連棺材放進去的,沒有驚擾到老夫人。好板材已讓去尋去了,等回到青州,應該可以找到,到時候再厚葬老夫人。」

若舒模著棺材,說道︰「多尋些菊花,母親喜歡。」

杜玖柒說道︰「是。」

因帶著重物,車行得慢,將近一個月才回到青州。

盧三爺早帶著人在路邊跪倒,大聲喊道︰「青州諸人恭迎老夫人回府。」

若舒見眾人皆伏倒在地,下馬說道︰「各位請起,母親已平安到家,若舒在此謝過各位。」

說完跪地還禮。

盧三爺忙要蘭芷去將若舒扶起。

盧三爺向來手快,金絲楠木的棺材已然做好。

選了個吉日,下了葬。

若舒一身素衣跪在墓前,半歲的忠瀾被女乃娘扶著傻傻地跪在旁邊,好奇地望來望去,卻沒起身。

待儀式辦妥。

若舒望著側面的山坡,對杜玖柒說道︰「玖柒,在山坡上種滿菊花吧,讓母親睜眼便能看到。」

杜玖柒依舊說︰「是。」

待秦道川從北地回京做了交割,馬不停蹄趕到青州時,青州已歸于平靜。

秦道川抱著忠瀾對若舒說道︰「我見你沒反應,只當你不介意,又出行在即,事多纏身,想著等回來了再與你細細地說,畢竟情況有些復雜。你倒好,一言不合就來這一出。」

若舒說道︰「將軍火氣好大,若舒出身商賈,不比那名門閨秀,但也沒落到任人打罵的地步。將軍有氣還是去別處撒吧!」

秦道川一听,說道︰「你自來為所欲為,哪個敢說你個不字,就是我也從未在你高聲說過一個字,我事事體諒你,你為何就不能體諒體諒我?」

若舒說道︰「讓女乃娘將忠瀾抱走吧,他听多了不好。」

秦道川說道︰「你若不改,他以後自會常常听到。」

若舒說道︰「你我以後見面的機會也不會很多。」

秦道川說道︰「我不與你胡攪蠻纏,我今日便將原委告訴你便是。」

若舒說道︰「不必了,我對別人的花前月下不感興趣。」

秦道川嘆了口氣,說道︰「孩子是祖母從津城尋來的,是個女娃,也算是秦氏血脈,她一心求子,也算是全了她的心願,對外就說是她自己生的。」

若舒听了,卻說道︰「也算是盤算得天衣無縫了,怕不是只哄著我一人是假的吧!」

秦道川說道︰「我答應你之後,便從未再與她,你為何還是不信呢?」

若舒更不樂意了,說道︰「說得我像是個棒打鴛鴦的,我從未強求于你,可別忘了是你自己信誓旦旦。」

秦道川說道︰「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事,與你沒有關系。」

若舒听了這話,冷笑一聲,「那你來干嘛?」

秦道川說出口時便覺得不對,趕忙說道︰「今日索性將話都說明白了,我與她之間本來就沒什麼情意,她當初算計我,讓我不得不娶她,後來的所為也讓我越來越難以接受,但我畢竟已經娶了她,此事萬莫能改,你怨我我受著,她怨我,我也只能隨她去了。」

若舒听了一時竟不知道如何接話。

秦道川看她終于不再針鋒相對,抱著忠瀾,也不再做聲。

晚間歇息的時候,若舒不許秦道川進她的房間,秦道川卻不與她言語,要蘭芷出去後,直接插上了房門。

若舒說道︰「將軍是忘了這是青州,不是你的國公府。」

秦道川還是不說話,徑直朝她走了過來,若舒連忙躲到了桌子後面,秦道川朝左走,她就朝右躲,秦道川朝右走,她就朝左走。

秦道川無語的望了一下天花板,停住了。

若舒正有些得意,秦道川卻撐著桌子,一躍而過,站在了若舒的面前。

若舒望著窗外,正準備叫人,秦道川一把將若舒拖入懷中,說道︰「想叫誰?」

若舒不理他,還準備叫人,秦道川將臉懟了過來,低聲說道︰「叫你養著的那個半大小子嗎?」

若舒用手推拒著他,說道︰「你起開。」

秦道川說道︰「要不要先洗漱?」

若舒瞪著他,說道︰「你想得美!」

秦道川說道︰「我既然已經做了壞人,在你眼里再也做不了好人,那就干脆壞到底。」

說完抱著若舒就往床上去。

若舒氣極了,手又被秦道川禁錮著,就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可惜感覺怎麼那麼硬,牙都咬酸了,也沒見他什麼反應。

秦道川將她放在床上,自己跟了上去,輕聲說道︰「別鬧了,我都已經將能說不能說的話都告訴你了,你還要我怎樣?」

若舒說道︰「我不喜歡別人強迫我。」

秦道川模著她的頭發,說道︰「你乖乖的,有話好好說,我自然不會強迫你。」

若舒說道︰「你總是有蛾子,怪得了誰?」

秦道川嘆了口氣,說道︰「那你想我怎樣做?」

若舒說道︰「我哪知道?」

秦道川模著自己的臉,說道︰「我今晚上不想再說了,連著騎了幾天的馬,我有點累。」

若舒發現他的眼楮布滿血絲。

秦道川說完起身叫蘭芷,走到門前將門栓拿了下來,吩咐她準備給他沐浴更衣,說他的包裹都在秦東那里。

蘭芷準備好以後,秦道川叫人都退下,自己進去了。

若舒听著里面的水聲,想起這似乎是秦道川第一次在她面前沐浴。

不多時,他包著頭發,穿著里衣出來了,見她呆呆的在那里立著,說道︰「過來給我擦頭發。」

若舒說道︰「我不會。」

秦道川望著她,搖搖頭,自顧自的擦著。

蘭芷這時端來了碳盆,秦道川說道︰「舒兒,幫我拿梳子來。」

若舒示意蘭芷,蘭芷低頭就走,根本就沒停留。

若舒走到梳妝台前,翻了幾個小木盒子才找到裝梳子的,里面大的小的好幾把,就問道︰「你要哪把?」

秦道川听了,走過來拿了一把,坐回去自己梳了起來。

等頭發干了,自行梳了個髻,躺在床上睡去了。

等若舒洗漱完,準備歇息的時候,秦道川睡得很熟。

第二天天還沒亮,若舒就被秦道川弄醒了,若舒無語地說道︰「你說過不強迫我的。」

秦道川嗯了一聲,手卻沒停。

若舒按住他的手,說道︰「你這樣叫我如何信你?」

秦道川將她緊緊地摟在懷里,說道︰「那你說什麼時候可以?我等。」

若舒說道︰「反正現在不行,我要睡覺。」

秦道川頭在她脖子那里拱著,弄得她癢癢的。

若舒說道︰「別弄,癢。」

秦道川喃喃細語「舒兒,今日先從了我,好不好?」

若舒不想理他。

秦道川還在說著︰「好不好。」

若舒被他磨得實在無法,說道︰「只一會兒。」

秦道川說道︰「就一會兒。」

若舒後來決定,再不跟秦道川說一會兒這幾個字。

累癱了的她听到秦道川在她耳邊輕輕說著︰「舒兒,一身的汗,頭發都濕透了,沐浴了再睡。」

然後就是隱約的對話聲。

「誰在外面?」

「蘭芷。」

「給夫人沐浴更衣。」

「是。」

過了一會,若舒覺得自己在夢里被放進了水里,有人在弄她的頭發,又將她撈起了,她被放進了軟椅里,頭發被烘得暖暖的,然後她又睡在了床上,好舒服……

等她一覺睡醒,只覺得外面亮亮的,若舒伸了個懶腰,問道︰「什麼時辰了。」

「東家,酉時了。」蘭萱的聲音。

若舒準備起身,卻覺得有些寒意,蘭萱走過來說道︰「東家,快穿上衣服,外面下雪了。」

這時听到秦道川說話的聲音,「瀾兒,好看嗎?像不像大老虎?」

然後室是忠瀾的哦哦聲。

「以後長大了,到草深林密的地方要小心,大蟲是會吃人的。」

「嗷嗚。」

然後是忠瀾咯咯咯的笑聲。

待若舒洗漱之後出去一看,庭院里堆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大老虎,白白的,額頭上嵌了一個紅色的王字。

秦道川正抱著忠瀾圍著老虎打轉。

秦道川見若舒出來,對著忠瀾說道︰「母親來了。」

說完父子倆上了台階,與若舒並排站著,秦道川說道︰「我們已用過午飯了,你自己吃吧!我帶他出去走走。」

說完往院外走去,也不管女乃娘在後面跟得多吃力。

若舒想叫他走慢點,張口時人影都不見了。

直等到小年過後,雪才停住,秦道川催著回京。

若舒年三十晚上熬了夜,又在老夫人那里受了氣,第二天便開始覺得渾身不舒服,年節期間不到萬不得已忌諱延醫請藥,過了元宵才請了大夫。

當今皇上喜歡熱鬧,講究與民同慶,每每還要京里的官員悉數到場,秦道川很少在家。

知道今天若舒請了大夫,一回府就過來問。

若舒沒有直接回答他,只說︰「你過來,我告訴你。」

秦道川靠了過來,若舒拿起他的手,用力咬了下去。

秦道川吃痛,卻沒抽手。

若舒咬得無力了,松開了口。

秦道川低頭一看,牙印很深卻沒破皮。

低頭問︰「怎麼了?」

若舒喘著氣說道︰「我又懷上了。」

秦道川情不自禁地笑開了。抱著若舒一頓好哄,又將忠湛抱過來放在若舒旁邊,說道︰「瀾兒也要當哥哥了。」

兩父子膩在一起絮絮叨叨了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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