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說話算數

作者︰灼盡雲崖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當夜,太子府中碎了一批瓷器。

第二天早朝,順平帝果真沒有說謊。

在大臣們剛站定的時候,他就揮手︰「昨天朝堂上討論的梁王妃做生意一事,朕已經了解清楚前因後果了,孫德壽,給眾位大人念念。」

孫德壽往前走了一步,拿出來順平帝早就寫好的聖旨展開︰「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梁王妃秀慧外中,賢良淑德,感念民生多艱,多方試驗,特許以超市改善百姓生活,此舉甚為大義,該當皇室表率。茲賞賜白銀千兩,特批奉旨行商,欽此!」

神特麼奉旨行商。

昨天順平帝在朝堂上萬般不滿意的樣子還在眾人眼前不斷出現,大家都甚至在擔心祁涼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沒有想到有一轉眼,順平帝竟然就換了這麼一種說法。

大家都有些茫然,孫德壽讀的話是真的听懂了,但當真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倒是祁涼笑了笑,很快就跪了下來︰「兒臣謝父皇隆恩。」

這兩個人究竟在搞什麼沒有人知道,等到大家知道的時候,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了。

最難受的人應當是祁復了。

哪怕是提前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是在朝堂上看到這一幕,他心中依舊十分刺痛。

今日的早朝大家依舊上的有些恍惚。

仿若最近的早朝是真的越來越奇怪了,誰也不知道順平帝到底想做什麼,根本明白不了他的心思。

秦安若跟祁涼兩個人反正已經沒有被順平帝厭棄了。

非但是如此,看現在順平帝的樣子,竟然還對秦安若的看法不錯。

下了朝之後,依舊如往常一般,祁復直接走到了祁涼的面前。

他神色冰冷,看向祁涼的目光中充滿了怒氣︰「你究竟使了什麼妖法,能讓父皇對你們的做法改觀?」

祁涼沒有回答,看向祁復的目光中充滿了嘲諷。

他轉身就走,仿若完全沒有把祁復放在心中一般。

祁復哪里能忍受他這般,瞬間拽住了祁涼的衣角,非要讓祁涼回頭。

看著祁復面上冰冷的神色,祁涼突然間就笑了笑︰「我到底要做什麼,或者說是坐了什麼,那是我的事情。父皇都已經支持我做的事情了,太子殿下到現在還看不清,非要控制我做的事情,是什麼意思?」

太子再怎麼厲害,只要是順平帝已經做好的決定,他就什麼也不是。

祁涼的目光冰冷,看向祁復的眼神中充滿了挑釁。

祁復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艱難地開口︰「一定是你們使了什麼妖法!」

他一個人踉踉蹌蹌地離開了。

祁涼站在身後看著祁復離開的背影,想了想,臉上的嘲諷到底是怎麼都遮掩不住。

他當真沒有想到,祁復也能有這麼天真的一面。

難道這樣能改變什麼嗎?

顯然其實什麼也改變不了!

聖旨的事情對祁復來說是個驚嚇,對祁澈這樣一直關心祁涼夫妻的人來說,就是一個絕對的好消息了。

祁澈眼看著太子被祁涼氣走,再看了一眼祁涼,眼中帶著笑容︰「你何必跟太子一般見識,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們心中都清楚,這不值得的。」

祁復的脾氣,恐怕真的連順平帝都比不上。

只是看不上而已,祁涼倒是不反駁祁澈的話。

他輕輕笑了笑,對祁澈說道︰「皇兄也不必這般說,只要看到他生氣,我就開心,這跟別的沒有關系。」

一般這種話大家都是藏著掖著,跟關系再好的人也是不會說出來的。

祁涼現在這麼說,祁復愣了一下,只是沖著祁涼笑了笑︰「你啊,真的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管如何,這一次的危機總算是過去了,祁澈也想知道答案是什麼。

本該就給祁澈說一聲的,只是昨天從宮中回去之後,兩個人實在是太驚訝罷了。

現在祁澈都已經在面前了,祁涼就提起出了邀請︰「如果皇兄沒有別的要事,不如跟本王一起去趟梁王府?這也是王妃的事情,自然是要王妃親自解釋。」

祁澈沒有什麼意見,兩個人回到了梁王府中。

秦安若在等順平帝說的漕運,因此今天也沒有出門。

在祁澈進門之後就知道了,很快就跟著人一起去了正院。

昨天認為用農具換得是一個好辦法,只是今天看著祁澈來了,她心中猛然間生出了一股心虛。

祁澈問了半晌都沒有得到答案,有些疑惑︰「六弟妹?你是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嗎,如果真的有不方便說的,你也不用糾結,不用告訴我就行。」

祁涼沒有代勞,他差不多能知道秦安若心中的想法,自然要讓秦安若自己決定。

再怎麼不好意思,事情都已經做了,沒有瞞著祁澈的必要。

秦安若深吸了一口氣︰「說起來也是我對不起三皇子,昨天陛下的態度很堅決,最終我是用農具換的。以後,爬犁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了。」

剩下的東西都是秦安若自己畫出來的,短時間內沒有要做出來的打算。

就算是給了順平帝也就給了。

不過爬犁是不一樣的,不僅僅是她為了祁澈拿出來的,而且祁澈因為有爬犁,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現在恍然間竟然根本沒有給祁澈使用的機會,一切都交給了順平帝,她的心中十分難受。

祁澈倒是沒有想到。

在听到秦安若所說的解決辦法之後,就明白秦安若的表情為啥不好了。

他輕笑了一聲︰「六弟妹這有什麼錯?反正就算是你不用爬犁來換,父皇只是心中有些忌憚罷了,是定然不會承認爬犁是本王制造出來的。」

這已經是事實了,根本沒有必要遮掩。

听到這句話,秦安若的目光有片刻的難看。

順平帝在這件事情上真的做的太狗了,哪怕這一次做交易算是一個說話算數的人,也不能讓秦安若眼中的怒氣少一點。

他嘆了一口氣︰「倒也是這個原因,不過如果我沒有答應,肯定是不一樣的。說來說去,還是我的錯。」

秦安若的語氣讓祁澈有些哭笑不得。

他能知道秦安若是怎麼被放出來的就好了,現在順平帝的態度也還可以,因此祁澈是真的沒有想太多。

听著秦安若的話,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父皇做任何事情都不會給我們解釋的機會的。我們現在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以後而已。能讓你光明正大的行商,也算是一件好事。」

祁澈的神色始終都十分清明。

秦安若看了半晌,終于能明白,祁澈不是虛話,是真的這般覺得。

心中無數次開始感嘆祁澈的溫文爾雅,很快她就露出了笑容,給祁澈說另一件事情。

既然祁澈都說了這是一件好事,秦安若就不會再瞞著了︰「陛下在當初農具被送上去的時候是有些過分,但這一次倒是做的並沒有那麼夸張,不僅僅是放了我傳了張聖旨,他還給我另外的好處。」

秦安若的目光閃了閃,話說了一半,示意祁澈猜測一下。

如果是往常沒有發現順平帝對權勢的絕對眷戀之前,說不定祁澈還會猜出來。

現在已經知道順平帝的心思了,在順平帝心中,皇位絕對要比他這個兒子重要,因此祁澈是真的想不通。

他皺了皺眉頭︰「白銀千兩?」

當初聖旨上是有這麼一句話,听著祁澈說了出來,秦安若都覺得有些好笑。

她趕忙搖頭︰「白銀千兩算什麼好處,如果陛下真的想要用這個來賞賜我,恐怕不會只用這麼一點吧?」

也是,以順平帝的脾氣,如果這個真的是賞賜,為了不讓人嘲笑,也會瞬間帶來很多的。

秦安若的態度也讓祁澈反應了過來。

祁澈皺了皺眉頭,思索了很久,最終還是搖頭︰「父皇最近變了太多了,本王真不知道他能舍得給我們什麼。」

他們是一體的,從來都沒有隱瞞過。

朝堂上只要有眼楮的人就能知道,順平帝自然也是清楚的。

祁澈的態度才是意料之中的,秦安若笑了笑,努力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來最激動的話︰「父皇給了我們一條漕運線路。」

「……」

屋子里陷入了寂靜。

本來還在等著回答秦安若的話的祁澈,哪怕是已經听到了秦安若的聲音,也沒有再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這麼激動人心的時刻,定然是要看一下祁澈的反應的。

秦安若伸手在祁澈的面前晃了晃︰「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

她笑靨如花,顯然是準備看熱鬧。

祁澈難得有些激動,當真露出了笑容︰「漕運線?你沒有騙我,父皇真的舍得把漕運線讓出來?」

朝廷最近要給一條新的漕運線出來,很多人都知道。

並且從很久之前,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開始,祁澈就已經跟人做準備了。

最近發現祁復那邊跟蘇家的關系又好了,他們還在擔心,沒想到竟然會听到這個結果。

昨天知道了都沒有告訴祁澈,祁涼就是想要讓秦安若給祁澈一個驚喜。

現在秦安若已經說了,他也在祁澈看過來的時候,點頭確認了這一點︰「是真的,父皇真的已經做好了決定,親自說了漕運線是給若兒的。如果他沒有忘記的話,現在錦衣衛應該已經要來了。」

祁涼話音剛落,秦風的敲門聲響起︰「王爺,有錦衣衛大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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