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之間不同尋常的動作讓秦安若愣了一下,很快她就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秦安若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冷眼看著兩個人之間出現齷齪︰「齊兄,我肯定不會幫著江小姐騙你。這一次我可以給江小姐作證,如果不是我說的話,她也不會去找你。如果你真的要怪,這事兒肯定怪我。」
秦安若自己站出來說了,祁澈覺得他還算了解秦安若的為人。
他的目光在秦安若和江越歌的身上來回動了動,最終臉色緩和了下來︰「江小姐,如果真的是為了鋪子的事情就算了。這次的事情我可以不告訴別人,只是以後肯定不能出現這種事情了。」
江越歌都快被嚇死了,現在听到祁澈的話,立馬點頭,哪里還有別的想法︰「我一定不會去了,我這次真的錯了,我知道了。」
她在說話的時候還不斷看祁澈臉上的神色,比起別人的想法,她更重視的是祁澈的看法。
祁澈倒是沒有表現出來,江越歌卻是往秦安若那里看了看。
她想讓秦安若幫自己試探一下。
秦安若和江越歌之間顯然沒有一點默契,秦安若沒有懂江越歌的意思不說,許久之後,才輕聲問道︰「齊兄,江小姐剛才是去了哪里,讓齊兄這麼生氣!」
江越歌頓時咬牙切齒。
好不容易把這事兒糊弄過去,秦安若竟然又提起來了,這是要弄死她嗎?
江越歌的臉色越發難看,同時也祈求地看了一眼祁澈。
祁澈自然感受到了江越歌地目光,他看了一眼江越歌,一想到兩個人見面的地方,詭異地懂了江越歌的意思。
只見祁澈咳嗽了兩聲,直接別過了頭︰「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地方,只是我誤會了江小姐罷了。既然江小姐沒有別的意思,我答應了不告訴別人,還請秦兄諒解才是。」
秦安若的臉色有片刻的僵硬,看了看江越歌,又看了看祁澈。
江越歌已經由剛才的害怕變成了憋笑,她也沒想到祁澈還能有這麼一面。
她面上很快就帶上了笑容,看向祁澈的目光完全就是在看一個大寶貝。
秦安若覺得自己就是自找沒趣,既然祁澈都已經不多想了,江越歌肯定也沒什麼想法了。
她本來還忙著呢,不想浪費時間在這里,也就沒有多想︰「既然你們倆不想說就算了,要是沒別的事情,我就先去忙了?」
江越歌恨不得秦安若能立馬離開,把空間留給她和祁澈兩個人。
祁澈的神色沒變,卻是在秦安若要離開的時候跟了上去︰「不知道秦兄最近到底在忙什麼,能否讓我也看看?」
幾乎是在祁澈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秦安若覺得旁邊有股殺氣。
都不用多想,這股殺氣肯定是從江越歌身上傳來的。
她清楚江越歌對祁澈的想法,這種時候就不想和祁澈一起培養什麼兄弟情了。
秦安若當機立斷地拒絕了︰「樂隊的人還有很多不會的,我上去要指導樂隊的人,恐怕沒有時間招待齊兄。齊兄如果要在這里多待會,不如讓江小姐替我招待一下?」
江越歌眼中的渴望已經完全遮掩不住了,她恨不得能立馬沖上前點頭。
招待自己的心上人這種事情,但凡是個人她就忍不住。
誰料祁澈在秦安若說完話之後,卻是立馬就變了想法︰「還是算了,我還有事情要忙。剛才也是要送江小姐出來,既然江小姐已經來這兒了,我就離開了。」
他都沒有給在場的兩個人反應的機會,很快就說了幾句話,自顧自地離開了。
秦安若看得目瞪口呆,不由把目光落在了江越歌的身上︰「這個我可是已經努力了,只是要給你們倆私人空間,看來並不是我說了算。」
江越歌把剛才的這一幕看得十分清楚,祁澈本來應該是沒什麼事情的,卻在秦安若說沒時間之後就離開了。
她努力讓自己不要多項,只是表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江越歌深吸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現在肯定笑得比哭還難看。
只是她沒有能表現出來自己的心思,反倒是沖著秦安若笑了笑,努力裝出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當然了,我知道你的好意,今天可是真的要謝謝你啦!」
江越歌看起來十分正常,秦安若本來就是個沒有多少心眼的,也就留下江越歌一個人去二樓看西洋樂隊了。
她卻不知道,在她離開之後,江越歌盯著她的背影,不知道看了多久。
……
鋪子里的事情雖然重要,卻也不是秦安若生活的全部。
她把鋪子里的東西處理之後,很快就到了秦相壽宴的前一天。
最近一直都沒有怎麼見到祁涼,在這一天,她一大早要出門之前就被祁涼堵在了朝瀾殿。
秦安若皺著眉頭︰「你干什麼?」
兩個人上次回相府就弄得很不愉快,雖然她因為太激動把祁涼扔在了相府,只是祁涼後來回來的反應也是真的有點過分了。
祁涼並沒有把秦安若的這點小心思放在心上,他攔住秦安若,自然是有事兒要說。
「明天你準備什麼時候去相府?」祁涼倒是根本沒什麼怒氣,說話的語氣也很淡然。
秦安若明天是要帶著西洋樂隊的人一起去的,這事兒已經給秦相說了,現在也不怕給祁涼再說一遍。
她幾乎是沒有多想︰「我明天要等西洋樂隊的人演奏完了,才能換了衣服進去。如果沒有被人抓住,大概是要遲到了。」
秦安若已經給秦相說了要遲到,她不覺得秦相會親自去見西洋樂隊,因此完全不害怕被發現。
祁涼的臉卻是已經黑了,看著膽大妄為的秦安若,他努力克制住自己,才沒有怒吼出聲。
「我不同意。」祁涼的聲音不大,其中的堅定卻是任誰都能听出來。
秦安若也不想和祁涼吵架,哪怕祁涼這麼說了,她也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你同不同意的不重要,我都已經給我爹爹說了,我爹爹都同意了。」
她說的簡單,去相府自然是要以秦相的意願為先。
明天就是壽宴了,秦安若還想著今天能去讓樂隊再來最後一次彩排呢,也沒有時間也祁涼在這里浪費時間。
她說完話就要離開,祁涼怎麼可能就這麼讓她走。
祁涼攔在了秦安若的面前︰「本王不同意。」
他重復了兩遍,秦安若明白了他的堅持,不過依舊沒有放在心上。
即便是被祁涼攔住了去路,秦安若都只是隨便點頭︰「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吧。」
她這一副完全不把自己的想法放在心上的樣子,讓祁涼氣悶。
索性祁涼也不讓路,不管秦安若要干嘛,他就是不讓路。
秦安若心中涌出了一股怒氣︰「祁涼!」
她下意識地想要發火,卻是在抬頭之後對上了祁涼冰冷地目光。
秦安若頓時一個哆嗦,猛然間意識到這里是梁王府。
識時務者為俊杰,在梁王府沖著梁王大吼大叫好像是有些不大好。
秦安若緩緩嘆了一口氣,換了種說法︰「我們馬上就要和離了,王爺您自然是不好管我的事情不是?如果您覺得我去的遲會給您丟人,不如您要的銀子少點,我們現在就和離?」
听听這話說的有多悲哀!
從古至今就沒有听過,和離還要給男人銀子的。
秦小白菜安若一遍再心底給自己加戲,一遍偷偷看祁涼的神色。
她現在倒是真的希望祁涼覺得她丟人,只有這個樣子,她才能和祁涼和離不成。
都不用仔細揣摩,祁涼就能懂秦安若再想什麼。
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頭,祁涼連發脾氣的想法都沒有了︰「秦相是你親生父親,據說你從小都是被秦相帶大的。你之前能在秦相面前糊弄過去一兩次就已經不錯了,如果秦安在秦相面前出現的次數太多,肯定會被發現的!」
祁涼說得很認真,秦安若也覺得很有道理,跟著點頭。
等祁涼把所有的理由說完之後,她才停了下來︰「你說完了嗎?」
祁涼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自己剛才好像是在對牛彈琴。
果然,很快秦安若就讓他相信,他剛才的感覺並不是錯的。
秦安若在祁涼說完之後,只是思索了不到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很自然地問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了,還有別的事兒嗎?」
「……」
死一般的寂靜。
祁涼是真不知道秦安若的腦子里都是裝的什麼。
這梁王府來來往往不知道有沒有別人的探子,他總得稍微注意一下。
祁涼的理智最終還是說離家出走了,他拽著秦安若走到了朝瀾殿的正廳中︰「你到底明白本王在說什麼了嗎?」
秦安若很老實地點了點頭︰「你說如果秦安在爹爹地面前出現的次數過多了,爹爹肯定會知道秦安的真實身份的。」
祁涼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點︰「既然你已經明白了,那就跟著本王一起去相府。樂隊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眼看他就要為自己拍板了,秦安若趕忙從祁涼的手里掙月兌出來︰「那不可能。」
她覺得現在的自己似乎是真的有些欠,如果她是祁涼,估計也會生氣。
不過祁涼生氣就生氣吧,有些事情可不能退讓。
秦安若據理力爭,一點都沒想退縮︰「你不同意是你的事情,我該怎麼做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