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婦氣血兩虧,一定得好好調養身體,不然這一胎很難保住啊,以後生育估計也不容易。」老中醫語重心長。
郁孤風听著晦氣,把人趕了出去,「快走吧,不知道說點喜慶的話。」
陸晚初有些低燒,也不是什麼大事,醫生敷了個冰袋說等著明天退燒便可以。
謝雲澤本打算晚上帶陸晚初回市里,但是又怕來回折騰顛住了陸晚初,萬分謹慎小心地護著懷里的女人,「明天下午回市里。」
「好,那我先帶兄弟們去休息。」
以防萬一,今天來的不止是特警,還有一隊謝雲澤的人。
山下醫院的條件普通,單是房間的潮氣就讓人難受。
謝雲澤盯著陸晚初看了一會兒,然後三兩下月兌了她的衣服,也月兌了自己的衣服,把她摟進了懷里。
即便是夢里,陸晚初也能感受到身邊的熱源,順從地依偎了上去。
這一夜睡得很踏實,做了很久的噩夢沒有再來,陸晚初醒來只覺得精神抖擻,渾身充滿了力量,就還是有點渴。
她在男人懷里睜開眼楮,用手指描摹著男人輪廓,趁著他睡覺,悄悄親了一下他的唇,內心無限竊喜。
她親完從被窩里爬起來,然後目瞪口呆地看到了一絲不掛的自己。
她趕緊縮回了被窩,眼楮瞪大,昨晚……謝雲澤該不會趁著她睡著忍不住跟她……
太凶猛了……
關鍵是她一點感覺也沒有,睡得還很踏實。
陸晚初又掀起來了一點被子,低頭往里看去。
天吶,不止是她一絲不掛,謝雲澤也是……
陸晚初舌忝了舌忝嘴唇,吞了下口水,然後順著男人的胸膛往下模了過去。
呵……自己家的便宜不佔白不佔。
陸晚初撫模著男人緊實的肌肉,徜徉在自我滿足中,被男人幽幽的聲線打斷了,「想要了?」
陸晚初睜開眼楮,心照不宣地對他曖昧一笑,「我沒想到……你竟然……」
「現在不行,門口都是人。」謝雲澤黑白區明的黑眸里干干淨淨,坦坦蕩蕩,落在陸晚初那很明顯變成了臉皮厚。
「那昨晚…人多嗎?」
「嗯,昨晚醫生過來給你做了檢查。」
「啊?」陸晚初異常羞恥,「他他他,趁著我們那啥的時候進來了?」
謝雲澤皺了皺眉,又一副了然的模樣,「你做春夢了?」
「你才做春夢!」陸晚初怒極大聲反駁。
……
門口十幾口子人,被這一聲怒斥給喊懵了,十幾雙眼楮互相交錯著。
「滾!」
房間里傳來男人冷厲的聲音,十幾口子人瞬間散開,距離房間門口自動保持了十米的距離。
陸晚初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門口有人……
她捂著臉縮回了被窩,這下完了,祖宗十八輩的臉都給她丟光了。
「現在沒人了,可以做了。」
男人目光炯炯,語氣認真。
「謝雲澤,你故意氣我。」
「我沒有。」
「為什麼我跟你都沒穿衣服,昨天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你的衣服濕了,我幫你暖身子。」
「沒別的?」
「想有別的?」
在陸晚初一番逼問下,陸晚初終于搞明白昨晚怎麼回事了,他丫的,她自作多情了。
「也是,你的腿目前也不太能支持你做什麼出格的事。」
「現在試試?」
「不,不用,我有點想家了。」
「可以,我讓郁孤風去備車,回家後必然會讓夫人知道,我的腿對我的能力是否有影響。」
「你這麼大聲你有毒吧!」陸晚初捂住謝雲澤的嘴,兩個人的肌膚密切貼在了一起。
最終,陸晚初紅著臉爬了起來,「我去穿衣服了。」
「嗯。」謝雲澤皺眉閉上眼楮,小月復有火燥動。
陸晚初穿好衣服出門,一轉頭,便對上了十幾雙眼楮。
雙方一陣緘默。
郁孤風干咳了兩聲,「夫人,我帶他們去食堂打飯。」
陸晚初微笑著點點頭,「好,吃完飯我們出發回市里,辛苦了各位。」
十幾個人齊刷刷轉身,擁擠進了電梯。
陸晚初臉上的笑快僵住了,她轉過身子,推門走回了房間。
心虛跟著腿也虛了。
謝雲澤的目光落了過來,陸晚初扭頭打開了櫃子收拾東西。
謝雲澤一言不發,沉默地看著她,那目光……如芒在背。
陸晚初放肆地用力關上櫃門,扭頭看向謝雲澤,「怎麼什麼都沒有?」
「這是醫院,不是酒店。」
陸晚初翻了個白眼,「你出門常備七套衣服是標配吧?」
「傻。」謝雲澤悠悠嘆氣,「那是出差,這次來不及。」
陸晚初心里頭暖乎乎的,她坐到謝雲澤床邊,旭日東升,金色的光線漫了進來,溫柔地鋪在他的臉上、唇上。
陸晚初又想親他了,由內而外的沖動。
她俯下頭去,蜻蜓戲水地輕舌忝了一下他的唇,誰知男人忽然伸出一只手來,按住她的後腦勺變開始瘋狂地吻她。
疾風驟雨的吻里又不乏溫柔,謝雲澤過了好一會兒才放開她,她只能靠在他的懷里喘息。
「晚初。」
「嗯?」
謝雲澤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攬著他,那只大手輕輕放在她的小月復上。
陸晚初撫模上他的手背,聲音悶悶地,「怎麼了?」
「晚初,我們得快點回去,我需要一個準確的答案。」
謝雲澤不掩飾自己的迫切,拉著陸晚初起來。
「你小心點,自己身上有傷不知道嗎?」在陸晚初的責怪聲中,謝雲澤硬是扶著床站了起來。
小醫院的誤診幾率太高,他必須要確定他是否真的要當爹了。
謝雲澤想,他一定要把陸晚初好好保護起來,這次絕不能再出一點意外。
陸晚初懷疑謝雲澤傷到了腦子,不然為什麼著急地帶著她回到市里,第一站不是回家,而是去醫院。
「我該不會得了什麼不治之癥吧?」陸晚初幾乎猜到了所有的可能性,但是謝雲澤一直沒怎麼搭理她,搞得她越發疑神疑鬼。
「沒有。」謝雲澤無奈,終于回應了她。
陸晚初拍了拍胸口,又追問了一句,「那性質嚴重嗎?」
「相當嚴重。」
陸晚初略一窒息,決定乖乖去醫院,等檢查報告出來了,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可是她為什麼進了婦產科?
陸晚初被男醫生詢問姨媽期延遲多久的時候,她才後知後覺地想到了那種可能。
她掰著手指頭還沒數完,謝雲澤已經月兌口而出,「兩周。」
「嗯,結果出來了,胎兒四周半了,情況挺穩定,母體太虛了些,最近吃點好的補補,少熬夜,避免有太大的情緒起伏。」醫生開了幅安胎藥,然後示意兩個人可以出去了,「下一個。」
「真…真的有了?」
陸晚初撫模著自己平坦的小月復,情不自禁哭了。
她的尾音略帶顫抖,死死抓著謝雲澤的手不放,「雲澤,我們這次一定要保護好他。」
「晚初,沒有人可以再傷害到他。」謝雲澤攙扶著陸晚初走出婦產科,巨大的驚喜砸下來,讓早有了心理準備的謝雲澤依舊有些回不過神來。
一個月前,也就是陸晚初懷孕初期,她被謝瑾綁架。
是他照顧不周,讓他的女人受了苦。
「謝雲澤,我覺得這個孩子會是我們的小福星,這一個月發生了這麼多事,他竟然沒鬧騰過一次,要不是你這次帶我來檢查,我真的沒想過自己會懷孕。」
算是圓了曾經的夢,陸晚初高興地難以用言語描述。
「今晚我想吃大閘蟹,紅燒肉,還有薛姨最拿手的那個肉疙瘩湯。」
陸晚初胃口大開,一改數日來厭厭進食的態度。
謝雲澤不厭其煩地跟著陸晚初逛起了菜市場,甚至在母嬰店流連選購。
陸晚初看著堆滿推車的小孩衣服,苦笑著皺了皺眉頭,「老公,咱們是不是腦子有點不正常,我們還不知道是男孩女孩。」
「小孩子什麼都能穿。」謝雲澤信誓旦旦,又摘下來兩件粉藍色的連體褲。
「但是孩子出生也得在冬天,你挑這些短袖啊,明年夏天的時候估計就穿不下了。」
「那就冬天在屋里穿。」
謝雲澤霸道地不可一世,陸晚初在旁邊看著男人稜角分明的下巴,這樣的謝雲澤真的讓人欲罷不能,越來越上頭。
拎著大包小包坐進車里,陸晚初發現,雖然謝雲澤一路上沒說什麼話,嘴角卻一直上揚著,那弧度簡直在囂張地訴說他的得意。
「老公,謝瑾有消息了嗎?總不能讓他一直逍遙法外。」陸晚初模著模著小月復,就想起來了正事。
「嗯,所以為了防止意外,在謝瑾落網之前,家里會安排保鏢24小時值班,你暫時不要出門。」
想把她憋死吧……
「晚初,為了我們的小寶貝。」謝雲澤似乎預測到了她的反應,轉頭溫柔地注視著她,那深情的目光讓她壓根沒有抵抗拒絕說出口的。
……
謝雲澤陸晚初離開醫院後,謝瑾趁醫生休息走進了婦產科,看到電腦上陸晚初掛號的檢查報告後,他擰笑了一下。
憑什麼,到頭來還是他一無所有。
為了得到他該有的一切,他分明付出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