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一群老糊涂

作者︰米糊不糊涂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去碼頭干什麼?」陸晚初看了一眼時速,謝雲澤已經把車速開到100了,還好這邊是郊區。

「截人。」

「好。」

此時,謝氏大樓十三層,王樂和瑪麗一起站在走廊的窗邊。

「這幾天他們有什麼動作嗎?」

「我的人說他們一直在家,郁孤風偶爾進出,然後就是采購的佣人每天都會去菜市場買菜,買完就會回來。」

瑪麗無聊地揪著窗前盆栽的葉子,「我看你啊,就是太緊張了,謝雲澤這次窮途末路了,估計都不想掙扎了。」

王樂嘲諷地看了瑪麗一眼,「你覺得謝雲澤能坐上城市商業龍頭老大的位置,靠的只是運氣嗎?」

「那你派人去監視啊,別站著說話不腰疼行不行?」瑪麗搖曳著身姿,回頭走了。

王樂回頭看著女人扭動的身影,冷笑了一聲,「沒腦子的廢物。」

陸晚初和謝雲澤追到碼頭截到了正要跑路的謝氏財務總監于總。

于總在登船之際被攔下,只能笑嘻嘻地看著兩個人,「謝總,您怎麼過來了?是也要出去度假嗎?」

「度假你坐偷渡的輪船?」謝雲澤淡淡掃了一眼他身後的船只。

于總又是嘿嘿一笑,「也不算是啦,就順道捎帶我一路。」

陸晚初拿出來手機「 嚓」拍了兩張照片,「這就舉報。」

于總簡直要哭了,忙攔住了陸晚初,「姑女乃女乃我求求你,別舉報,這是我一個朋友的生意,他們世代以偷渡為生,你舉報了讓他們怎麼活啊?」

「那你跟我們去咖啡館坐坐唄。」

于總唉聲嘆氣地點了下頭,「我認栽,走吧,我請兩位喝咖啡。」

偷渡的輪船等的不耐煩了,上岸喊了一聲,郁孤風就在于總身後擋著,他想跑也跑不了。

「小螃蟹,我下次再坐船,代我替表哥問好。」

船員扭頭走了,一句也沒搭理于總。

陸晚初彎了下唇,「于總好像不是很受待見。」

「害,一群小孩,都不懂事,什麼待見不待見的,長大了就明白了。」于總話里圓滑,會說話也會辦事,才被提拔到財務總監的位置。

他在位的這幾年,沒少撈油水,不過野心不大,貪的不多,公司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幾個人來了咖啡廳,于總鞍前馬後地伺候著,又是拉板凳又是主動找服務員點飲品。

「謝總夫人,您喝點什麼?」

陸晚初想了一下,隨口道,「和謝雲澤一樣吧。」

「好 。」

很快,服務生送過來了兩杯美式,一杯拿鐵一杯卡布奇諾。

陸晚初挑了挑眉,從頭到尾于總都沒問謝雲澤喝什麼,也沒問郁孤風,果然活成了人精啊,把公司里高層的口味都模得清清楚楚。

「打給跳樓農民工的錢為什麼沒有到賬?」謝雲澤沒有踫咖啡,視線冰冷。

于總更是坐立不安,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哈哈,這……其實這是個美麗的誤會。」

「那你就解釋解釋,誤會在了哪里。」陸晚初眼底帶著戲謔,往後靠了靠身體,看著前面的男人。

財務總監又干笑了一聲,心里暗自叫苦,以前有謝雲澤一個老板就很難伺候了,現在多出來一個難伺候的老板娘。

這兩個人真不愧是一家人,給他的壓迫感都那麼相似。

「唉,當時啊,我一看只是個限額轉賬,就交給了公司里剛來的一個新人,誰知道那丫頭笨手笨腳,把錢打到……別的賬戶上了。」

「打到什麼賬戶上了?」

于總冷汗連連,「這……」

「說。」

「打到我的賬戶上了。」于總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一眼。

「那我就懂了,于總故意給的自己的賬號唄。」

男人急忙搖搖頭,「真的不是,當時我也很納悶,但是實在是沒反應過來,這事不就耽誤下了。」

「現在反應過來了,打算卷款跑路?」陸晚初步步緊逼。

于總一把汗一把汗地往外滲。

謝雲澤瞥了郁孤風一眼,郁孤風立刻把皮包在于總懷里搶了過來,拉鏈拉開,東西都倒了出來。

十幾摞現金和一包的金鏈子手勢。

于總默默咽了咽口水,「謝總,你可不能青紅皂白不分,這是我全部的家底了,都是祖上留下來的。」

「負責轉賬的員工找到了嗎?」謝雲澤問郁孤風。

郁孤風點點頭,「找到了,她說了,錢是拿來孝敬于總的,應該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被利用了。」

「被利用也不是被我利用啊,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利用公司的人做不利于公司的事。」

謝雲澤和陸晚初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立刻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

「把人帶走,看好。」謝雲澤和陸晚初起身,離開了碼頭。

于總欲哭無淚,祈求地看著郁孤風,「郁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哪個天殺的傳話傳錯了,到我這里變成了采購物料。公司里物料齊著呢,哪用得著采購啊,這才把單子給了底下的員工,讓他們來練練手,誰知道會打到我賬上來。」

「別解釋了,留著上法庭吧。」

「別啊郁總,我還上有老下有小需要照顧,我不能不管不顧他們啊……」

「沒事,公司幫你照顧。」郁孤風眯眼一笑,拽著于總把人塞進了車里。

陸晚初看著後視鏡里跟上來的郁孤風的車,嘆了聲氣,「這個于總好像真的不知情。」

「他坐在這個位置就不會這麼蠢,還沒逼到份上。」

謝雲澤把于總交給了郁孤風審問,于總知道之後整個人蔫巴了。

郁孤風這幾年跟在謝雲澤身邊幫他處理了多少混混,甚至有的出來之後不是殘了就是命不久矣,于總一點也不想步入他們的後塵,顫顫巍巍地招了,「我忽然想起來了,公司里不是新來了個叫王樂的嘛,他給我透了點消息,這狗東西一定是想要害我,才讓我曲解了謝總的意思。」

郁孤風盯著男人,「還有別的嗎?大家同事一場,你別逼我對你做什麼。」

「別別別,我想,我努力想,想起來一定說。」

陸晚初和謝雲澤這里全程收看著直播,陸晚初歪了歪頭,「即便知道當時轉賬賠償是財務出了差錯,有王樂授意,可是後來農民工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還不知道。」

農民工的驗尸報告也發送到了謝雲澤的郵件里,胃里找出了一種麻痹功效的藥物,死因確實是摔死的。

一切好像又窮途末路了,支離破碎的線索連不起來。

「這些足夠了。」

謝雲澤模了模陸晚初的發頂,「我們回家。」

陸晚初點點頭。

今天各種周轉,到現在他們兩個還沒能吃上一口熱飯。

「回去吃好吃的。」陸晚初伸了個懶腰,撐著腦袋閉目養神。

車開到家門口,身邊的小女人已經睡熟了。

長如羽翼的睫毛上度著一層金色的光輝,謝雲澤輕手輕腳為她解開安全帶,蜻蜓點水般在女人鼻尖吻了一下。

鼻尖有點癢,陸晚初不自覺抬手去揉,腦袋沒了支撐物往一側歪去,還好謝雲澤的大手及時墊在了車窗上。

即便如此,陸晚初還是醒了。

她盯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心跳劇烈地加快,「你……想干嘛?」

「還不想下車嗎?」

陸晚初微微一愣,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枕在了謝雲澤手上,霎那間小臉通紅,往前一起,柔軟的唇瓣便貼到了謝雲澤的下巴上。

陸晚初愣愣地眨了眨眼楮,雖然她不是故意的,但是老夫老妻了完全可以把不是故意變成故意。

良久,陸晚初才和謝雲澤在車上下來,女人的腳步有些浮,薛姨見狀快步上前扶住了陸晚初,然後往車里充滿疑惑地看了一眼。

「老管家,待會你找個人去給謝總洗洗車,車里可能空氣不好,少夫人和少爺在里面出來這臉色都變了。」

管家笑笑,「薛姨,我們都年輕過,怎麼回事應該心里門清才對啊。」

「哎呦,瞧把你不正經的!」薛姨氣哼哼地走了。

在庭院吃飯的兩人看著拌嘴的管家和薛姨,對視了一眼,「謝少,什麼時候把這兩個人的好事辦了啊?」

「過幾天清閑了就辦。」

謝雲澤倒是沒怎麼受事業的影響,活得比陸晚初還要瀟灑。

陸晚初背著謝雲澤把工作室股份轉出去了,賬號保留了下來,拿到了幾千萬。

如果以後謝雲澤不用管理公司了,那他們就有大把的時間去旅行了,正好準備好出去吃喝玩樂的錢。

第二天上午九點,謝雲澤準時抵達了謝氏集團。

陸晚初沒有股份,不能參加股東大會,就趴在門口大大方方地偷听。

「小澤啊,以後你就做個拿分紅的大股東吧,現在出了這種事,也不是我們想看到的。」

謝家以前的那些長輩紛紛出來做說客,陸晚初在門外听著就忍不住怒氣蹭蹭往上漲。

王樂連謝家人都不算,這群老東西把謝雲澤擠下去之後換王樂上位,不等于直接把家族企業拱手讓人了嗎?

「一群老糊涂!」陸晚初忍著沒罵地太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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