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五十一章 誤了卿卿性命

作者︰八無和尚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此時的傳訊速度,確實太慢。

清安親王岳樂兵敗于沐水以東自刎,清廷居然尚未得到消息。

竟派濟爾哈朗來交涉談判,以換得東、西兩路大軍安全返回。

這算盤確實打得不錯,條件也開得挺誘人。

他們還在想著,吳爭這人貪錢,就算捉了岳樂,只要銀子給得多,肯定也得放岳樂回去。

甚至不惜于主動暴露對江南商會中隱匿的實力,來逼迫吳爭就範。

吳爭倒是真遲疑起來了,如今的江南商會,就象一只巨大怪獸,龐然大物啊!

數以百萬的股東,天下人口才剛及千萬戶,也就是說,平均十幾個人中,就有一個是江南商會股東,這,可以相當可怕了。

吳爭一直在縱容,不,準確地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無奈啊!

吳爭太需要江南商會為他的「宏圖大業」輸送血液了。

總不能捧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吧?

如果不是岳樂死了,數萬清軍被沈致遠這貨給……那啥了,吳爭還真說不定就「從」了。

奈何人死不能復生,一旦清廷知道竹籃打水一場空,就算達成協議,恐怕也會立即撕毀。

有意思嗎?

沒意思!

吳爭不做這種顧頭不顧尾的事。

當然,被威脅,這挑起了吳爭心里隱藏很深,向來不輕易示人的好勝心。

大將軍府如何?

江南商會又如何?

既然都是自己一手創建自己的,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不成?

既然是赤條條地來,那就無所謂牽掛!

這讓吳爭想起,當初在嘉興官道上,自己的想法——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該做的事,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

監國大將軍令,以十八路緹騎送出。

江北已經高達十五萬之多的北伐軍各部,動了!

兵分三路,東路、西路,還有,海路。

海路,才是吳爭真正的殺手 。

水師除了攔截南來北往的商船船隊,一直蟄伏。

這是吳爭在朝廷向清廷宣戰之後,調整的部署。

原因只有一個,進可攻,退可守。

這就是吳爭為防止出現不可測之事,隱下的一步後著。

三大水師,除了施瑯的水師縱橫于長江東西,王一林、張名振的水師一直在待命。

或許,他們該等急了。

吳爭給王一林、張名振的命令,只有一句話,十日內,天津三衛若還有成建制清軍抵抗,那就自己跳海游泳去吧!

這不是吳爭矯情,而是這兩支水師,已經積蓄了足夠的實力。

第一軍一萬二千人,已經登上兩大水師的運輸船。

雖不敢稱為陸戰隊,但吳爭絕對有把握,三天之內全軍登陸天津,七天之內,橫掃三衛。

所以,王一林、張名振的水師,真正要擔負的,只是掃清第一軍登陸的障礙,這其中包括滿清傾囊組建的「大清水師」。

一夜之間,原本已經開始扎營準備休整的第一軍和諸衛,同時開拔,目標只有一個……北!

吳爭是這麼對諸將說的。

「……人活著,這輩子很短,一眨眼,便是白發蒼蒼……窮盡一生,做對一件事,不,準確地說,是做成一件事……足矣!」

「……想必諸位都已經風聞……罷了,這些糟心的事,不提也罷……孤今日只要求你們一件事,一月之內,兵臨敵都城下……借用陳子龍伏法前的一句話……向北,向北,一直向北!」

數百員將領,靜靜地注視、聆听著他們的主帥,近乎于發牢騷般地戰前動員。

他們的眼楮里燃燒著一抹火焰。

軍人嘛,存在的意義,就是殺敵。

天下太平了,就沒有他們的用武之地。

越是國泰民安,越沒有軍人地位,從古至今,皆如此。

這是最後一仗,雖然有些突然,但,也在諸將的預料之中。

只是,他們不免地躊躇,如果破城,收復京都,吳王殿下能否順天應勢,入主太和宮?

這很重要,甚至比他們的性命更重要。

因為,這關系的前程,還有,留給後代的福蔭。

吳爭看懂了這一雙雙眼楮後面的人心,他咧嘴笑道,「諸位在擔心什麼……是怕一朝天子一朝臣麼?」

「不!」吳爭用力地揮手向下作斬勢,「知道孤為何將我軍命名為北伐軍,而不是吳家軍……你們,還有你們……不是為孤在打仗、流血犧牲……你們是為了這片土地,還有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無論之後如何,此戰,汝等功在社稷……沒有人會忽視你們的功績,更不可能有人敢糟踐你們的功績……!」

十五萬大軍拔營北向。

吳爭沒有去應天府,也沒有回杭州府,而是安坐徐州。

去,做什麼?

何用?

人心若不在我,去之何用?

既然叫不醒裝睡的人,不妨讓他們睡去。

只要北伐軍在手,天下我有!

吳爭自覺,這就叫穩坐釣魚台,下一步叫——願者上鉤!

……。

杭州城,城南靠西,有一座山,名為紫陽山。

紫陽山東側,有一座重陽庵。

名為庵,里面可不是尼姑,供的是三清,而不是佛祖。

綠水青山,一座小亭,一群人,十數杯冒著裊裊白氣的新泡綠茶。

山風拂過,諸人衣擺、須發,皆微微飛揚。

哪怕是個俗人,那也瞬間成了仙。

多麼富有詩情畫意的景象啊。

人,不是一般人,說出來,得嚇死一群人!

「恭請王爺北上監國……!」

怎麼著,吳爭回杭州府了?

這世上,不,這建興朝,除了吳爭,還有人敢在杭州府里稱監國?

那又是誰,在恭請這個王爺北上監國呢?

地上跪趴的三人抬起頭來,為首之人赫然是熊汝霖,後面兩人,一個是剛從徐州返回的張國維,另外一個,竟是吳爭的岳丈——錢肅樂。

而他們跪拜之人,竟是被吳爭「流放」于陳錢山令水師看管的魯王——朱以海。

人心哪,海底針!

恐怕老天爺,也琢磨不清啊!

「諸公心意……孤心里明白,可此事體大,萬一……孤倒不是怕他,可他手中北伐軍……若他聞訊回師南向,到時……機關算盡,誤了卿卿性命……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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