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四章 時無英雄,徒令豎子成名

作者︰八無和尚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幸好虎蹲炮開花彈的威力不強,若是換了直射炮,幾條殘肢斷臂一飛,估計清軍得瞬間崩潰。

濟席哈是欲哭無淚,他這時才醒悟過來,自己急躁了,一盤好棋,愣是下成了臭棋瘺子,一時間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藍拜,給他收拾了殘局。

撤!

再不管被落在城牆處的鐵甲兵,全軍後撤二十里,待整肅後再想轍補救。

天上掉餡餅了!

岳小林樂得嘴都合不攏。

都道一將無能害死三軍,濟席哈愣是將一場唾手可得的勝利,打成了一場損兵折將的敗仗。

還送了數百領的重鐵甲,岳小林是真興奮了。

他做為吳爭親隨,豈不知道吳爭已經應允錢翹恭重組騎兵營?

這濟席哈真是肚餓送饅頭、雪中送炭之舉啊。

有這幾百領鐵甲,岳小林相信,只要稍作「誘惑」,錢翹恭、錢大人,這個王爺的大舅子能不幫忙疏通,讓自己在騎兵營佔據一席之地?

倒不是岳小林嫌棄做吳爭的親衛副隊,而是岳小林志向遠大。

這志向遠大,那就得用軍功換。

待在吳爭身邊,這仗是真沒得打,哪里去找補戰功?

看著被團團包圍起來,上下不能的百多鐵甲兵,岳小林眼中只有鐵甲,沒有兵。

「別用槍……你小子還想用手雷?」岳小林咋呼著,「告訴你們,搞壞一件,老子拿你皮湊……去,找木棍來,敲打他們……這些蠢驢,不敲打敲打,還以為咱拿他們沒辦法了……。」

鐵甲兵最終還是降了,其實他們見到援軍被火炮所阻回撤時,就已經想降了。

向北伐軍投降,對清軍而言,已經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連自己的戰神多爾袞都死于北伐軍之手,就勿論是他們了。

對,強盜的邏輯總是與眾不同,他們只臣服于強者,哪怕強者對他們做了什麼不堪的事。

是不是感覺一種熟悉?

一直往東,出海後,那里也有這麼一群同類。

扯遠了。

鐵甲兵其實一直在「埋怨」,守軍不給他們機會投降啊。

全身鐵甲,能自己月兌嗎?

沒有了輔兵,他們就是一個個鐵桶,啥都做不了。

只能象木頭樁子一樣僵著。

手中的鐵杵早已扔地上了,你們倒是來抓我呀。

可岳小林太狠,他有了槍擊鐵甲兵頭部的經驗,知道這招管用。

試想一根門閂敲打在鐵甲外,會發生什麼?

「 」地一聲,絕對能讓人找不到北,吐得七暈八素。

被一個個震昏倒地後,方才松了口氣的岳小林,這才下令剝皮……不,剝甲。

這些鐵甲兵降了,降于岳小林這種極度「令人不齒」的手段。

……。

「這怎麼可能?!」

剛林、祁充格及一眾文武在听到湖陵之戰戰報時,都震驚了。

這太不可思議了!

需要說明的是,他們雖然震驚于濟席哈、藍拜的無能,但這不是最主要的。

最震驚的是,北伐軍竟然將主力囤于這一區區小城?

瘋了……真瘋了……太瘋狂了!

多爾博的目光有些象看神仙一般地看著沈致遠,在他幼小的心靈中,沈致遠料事如神,阿瑪果然識人有術,沈致遠竟能事先料到一萬大軍會被擊敗。

然而,沈致遠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天曉得,吳爭想做什麼?

有著徐州堅城不守,難道非要在湖陵城,這小小的彈丸之地決戰嗎?

這太不可思議了,沈致遠也想不明白,北伐軍主力怎麼會在湖陵?

恐怕只有始作俑者才能搞明白這樁糊涂事了。

藍拜,佟佳氏,瓖藍旗籍。

努爾哈赤時授牛錄額真,事皇太極時,授巴牙喇甲喇章京。後阿山(固山額真)數次進攻錦州,敘功擢梅勒額真。

清軍入關後,進世職三等甲喇章京。

之後隨孔有德征湖南、廣西,累功進世職二等,兼禮部侍郎。

年前,應允跟隨多爾袞南下發動此戰,被破格擢升固山額真,兼工部尚書(掛職虛餃)。

從這履歷可以看出,此人並非是文臣,而是武將,但歷經三朝,一路升遷,混事的本事還是有的。

這道戰報,顯然不是頭痛醫頭、腳疼醫腳的濟席哈能編撰出來的。

這是藍拜的手筆。

也是啊,濟席哈輕松「佔領」谷亭,不好意思報功。

想在佔領湖陵後,一同邀功。

不想,在湖陵被打了記悶棍,雖說傷亡人數不是太大,可愣是折損了兩支重甲兵,這可是二旗的心頭肉啊。

如實上報,得被唾沫淹死。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會被沈致遠看輕,從此後,就得在沈致遠這漢人小子手下听命,這如何受得了?

于是藍拜大手一揮,撰寫這道戰報,戰報中別的都如實上報了,就是「微微」將湖陵守軍的兵力上調了些。

上調了多少?

不多,八千人。

八千人!

這不開玩笑嗎?

吳爭在徐州確實湊齊了上萬人,可要將主力全部調到區區湖陵,與敵打一場野戰?

瘋了嗎?

沈致遠首先想到的就是這三個字。

本來,按沈致遠的智力,是能夠識別出藍拜拙劣地篡改的。

其實這不是什麼太難猜的情況,可問題是,沈致遠所猜想的是,如果吳爭是因為自己事清,而刻意地針對自己,想打壓自己……或許還真能做出這種……瘋狂的事來。

因為沈致遠相信,吳爭淡泊的外表中,有著一顆極度瘋狂的心,事實上,從紹興府起兵之後,吳爭就沒少干過這等瘋狂之事。

好嘛,這個揣測,極度地影響了沈致遠的判斷,一個謬誤因為心中不可明示的癥結,自我強化成了真理。

沒有人認為濟席哈、藍拜會謊報軍情,這二人的身份在那,同時兗州距離戰場不遠,謊報的話,三、五日之內就會被拆穿,那就更沒好果子吃。

由此一來,這個尚未得到清廷承認的「藩王府」震動了,倒不是怕,有著大軍傍身,還怕北伐軍打來麼?

可問題的癥結是,包括多爾博在內的主臣,上下一致地想要罷戰了,再打下去沒意思了,搞不好與北伐軍拼個兩敗俱傷,反而讓朝廷得了利。

此時多爾博得到了沈致遠的眼神示意,臨時散了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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