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七十九章 廖仲平的痛苦

作者︰八無和尚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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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陳名夏開口問道,「此前被番人先頭艦隊竊佔陳錢山水域,王將軍率水師收復時,俘獲敵戰船七艘,士兵二百余人……如何處置,請王爺示下?」

吳爭掃視了一圈,看向王一林,「你的戰果,听听你的意思吧。」

王一林遲疑了一下,大聲道,「末將听王爺的!」

吳爭哈哈大笑起來,所有人都在笑。

「王一林,你也不學好啊……開始耍心眼了?」

王一林被當場戳穿,也不覺得尷尬,嘿嘿笑道,「……其實,我倒是真相中了那幾條戰船……王爺是不知道,雖說都是帆船,可人家的炮多啊……一條主力船上,五十二門舷炮,比我的旗艦還多……!」

吳爭安慰道︰「容孤一些時日,一切都會有的……不,到時,咱們的戰艦,一定比番人的更好!」

王一林鄭重點頭,「末將也听說了,軍工坊的新式火炮射程已經可達二十里外……還說打出去的炮彈是轉圈的,威力更大……!」

吳爭點點頭,「還有一點,你恐怕不知道……新式火炮是後裝填的,也就是說,舷炮射擊完成之後,不必再將炮座後移進行裝填,可以直接在原炮位進行裝填了,就能縮短許多裝填時間!」

王一林欣喜地點頭道,「如此一來,日後番人艦隊定有好果子吃了!」

……。

「父親為何要讓龐天壽辦這事?」

莫辰博是真不解,「先不說此時吳王因外海戰事牽制,無法迅速對杭州城之失做出反應,就說真等吳王率軍北向了,咱們也還有足夠的時間來應對……!」

莫執念擼著須,似笑非笑地問道,「那你說,吳王手中有著不可匹敵的軍力,咱們為何還能與之周旋?」

莫辰博稍作遲疑,抬頭答道,「孩兒不想妄自菲薄……以莫家的財力和蓄養的死士,就算與吳王正面抗衡,亦非無還手之力!」

莫執念隨意地搖搖手,「愚蠢……就算能與吳王對決不敗,又能怎樣?天下人心,會因此而向著咱們嗎?」

「孩兒愚鈍……請父親賜教!」

莫執念微微仰頭,輕嘆一聲,「這天下取舍,到今日已經與莫家全無關系,你要記住,莫家絕對不是反吳王,更不會反陛下……咱們只是爭取原本就該得到的!」

「那……那父親已經猜測到陛下與吳王很可能暗中存在關聯,為何還要讓龐天壽控制宮禁……?」

莫辰博是真不明白,如果他父親真如剛剛講的,無意反皇帝、反吳王,那麼,此時局勢開始漸漸明朗,再對皇帝不利,豈不是更加被動了嗎?

莫執念點點兒子的額頭,嘆息道,「如此大變之後,總得有人會這場混亂負責……否則,吳王心中的憤怒,何處發泄……若吳王的怒火無從發泄,那麼莫家勢必首當其沖……兒啊,爹是在為你收拾殘局啊!」

說到這,莫執念輕輕揮了揮手,將眼楮閉上了。

莫辰博一臉懵懂,他還是沒听明白,怎麼就……成了收拾殘局了呢?

父親勸掇龐天壽監控皇帝,難道不是挾持皇帝,到了不可收拾之時,挾為人質,與吳王談判嗎?

可看著父親已經閉上眼楮,莫辰博不敢再問,拱了拱手,輕輕退了出去。

……。

廖仲平這些日子,如坐火山口一般。

他突然發現,自己是個傻子,不僅僅是傻子,而且蠢到家了。

七路信使向朝廷請示,朝廷至今毫無反應。

就是向莫執念派了三路信使知會和詢問,莫執念同樣沒有有任何回答。

這讓廖仲平漸漸領悟到,自己,或許就是那過了河的卒子,被無情地舍棄了。

可廖仲平還有一點沒想明白,為何明明佔了杭州府,將吳王趕回了錢塘江南,朝廷為何不趁機派大軍收回沿途各府?

原本廖仲平以為,這是一次值得一搏的機會。

只要能攻下杭州城,到時,錢塘江以北,整片土地,皆成了朝廷囊中之物,朝廷應該不會棄眼前的利益而不顧,而自己,亦可成就不世功勛。

可事實恰恰相反,吳王竟在一夜之間,棄城而遁,而朝廷,視眼鼻子底下如探囊取物的各府如無物,就連一直竄掇自己的莫執念,竟也沒有一絲反應。

而漸漸逼近杭州城的建陽衛,讓廖仲平不得不封閉了東、北兩面城門。

廖仲平不斷地派人出城聯絡建陽衛,他多希望建陽衛奉朝廷之命是來增援他的。

可每次派去的人,都被擋了回來。

廖仲平甚至想與建陽衛主將面談,也不得其門而入。

雖然建陽衛沒有立即刀兵相向,可廖仲平已經感覺到那種無形的敵對,他知道,或許建陽衛在等朝廷的命令,可朝廷會下怎樣的命令呢?

這是外患,廖仲平還得愁內憂。

上萬兵馬,每日吃喝拉撒,全得用銀子啊。

還得養著奉吳王命令投降的數千府兵。

看似繁華的杭州府,誰能想到,府庫中干淨得真有耗子出沒。

坊間百姓確實不愁吃喝,可廖仲平敢下令搶劫嗎?

廖仲平不敢,因為一旦下令搶劫,那就是真反了,那就再也回不去了,不單將吳王得罪狠了,連朝廷……無數言官的彈劾,足以讓自己丟命。

當然,廖仲平也不願意干這種讓自己聲名狼籍的惡事,他也從沒有想過,否則,也不會下那道「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的命令了。

莫家的死士,已經在暗地來干起打家劫舍的事了,廖仲平也有耳聞,若換成剛進城時,廖仲平會毫不猶豫地將這些害群之馬找出來,然後當眾一一正法,可現在,廖仲平已經顧不得了,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如此一來,城內的民憤,愈加高漲。

說起民憤,廖仲平也想不明白,自己所率,好歹也是王師,至少對于城中愚民而言,根本分不清楚,而吳王不加抵抗就棄城棄民而去,按理說,百姓不簞食壺漿、夾道歡迎,而不該如此敵對吧?

從進城的那一天起,廖仲平就感受到了這種敵對,那是一種沒將王師當自己人的冷漠,如同看一群過客一般地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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