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五十章 忠奸難辯

作者︰八無和尚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王爺別生氣,臣妾知道,外海戰事對于王爺,算不得什麼……王爺心中一定有著比外海戰事更令人煩心的事……若王爺不嫌臣妾愚笨,不妨與臣妾說說……就算臣妾幫不上王爺,也能做個听客。」

吳爭欣慰地拍拍錢瑾萱放在自己的手背,「孤就奇怪了,你說都是一個爹媽生的,為何岳丈和大舅子,就不象王妃這般玲瓏心思呢?」

「你……有王爺這麼夸人的嗎?」錢瑾萱柳眉一豎。

吳爭哈哈大笑,可很快止住了笑,「北面不知道……咋樣了?!」

錢瑾萱微微一愣,「王爺說在擔心我兄長嗎?」

吳爭不置可否,悠悠道,「清軍被趕出關外……可實力猶存,朝廷欲北遷,北伐軍換防南撤……可如今,朝廷左右營因需掣肘我,而遲遲不開拔北上,萬一……孤豈不成了罪人?」

說到這,吳爭長嘆了一口氣,「她要為帝,我不攔她,可事關國家利益,她總不能坐視吧……好歹,我與她兄妹相稱十多載,她就這麼不能信任我嗎?」

錢瑾萱這才恍然,她輕輕地撫模著吳爭的胸膛,「臣妾與小妹……呃,與陛下也相處數載,臣妾總覺得,她不是夫君口中這樣的人……。」

「外海戰事,不過是戰事剛剛開始……還沒有到來的敵聯合艦隊,才是真正地麻煩。」吳爭嘆息道,「這個時候,正應該是上下同心,共抗外辱之際……可她,卻傳召了衛國公進京!」

錢瑾萱一愣,冰雪聰明的她,自然能想到皇帝此時召衛國公進京的原因,她急問道,「那衛國公奉旨進京了嗎?」

吳爭點了點頭,「去了……!」

「衛國公怕是……有險!」

「是啊!」吳爭嘆息道,「夏完淳有個正人,可惜君子可欺之以方啊……說到底,這事因我而起啊!」

「夫君……想要如何應對?」

「這不正想著了嗎?」吳爭微微蹩眉,「正值大戰之際,與她翻臉與國事戰事無益,可又不能任由她胡來……難辦啊!」

「臣妾倒有一計,可不著痕跡地知會陛下和朝廷——衛國公不是他們想動就能動的!」

「哦,王妃不妨說來與為夫听听!」

錢瑾萱臉色有些古怪,「其實此計說來也很簡單……王爺可迎娶夏家女為側妃,如此,放眼天下,怕沒人敢對衛國公不利了!」

吳爭一愕,「這……這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錢瑾萱掩嘴而笑,「王爺不已經決定迎李海岳入府了嗎……娶一個是娶,娶兩個也是娶!」

吳爭皺眉低頭,看著錢瑾萱的笑臉,似笑非笑地道,「……王妃不會是擔心李海岳入府之後……想為自己找個幫手吧?」

……。

應天府。

文華殿內。

時任禮部尚書的馬士英躬身向朱辰妤奏道︰「陛下,臣等接到吳王公文……王一林水師已向陳錢山發起進攻,且進展順利,同時,張名振水師正向東藩島南下,欲兵分兩路,自島北、東兩個方向發起進攻……吳王告知內閣,希望調左營至龍灣、丹徒一線,以防萬一……!」

「建興朝吳王果真氣度不凡哪!」時任吏部尚書的徐孚遠仰頭說起了怪話,「瞧瞧……一場國戰,說打就打,直至開戰,也只是讓一個禮部尚書代言……嘖嘖,天色好黑……只手遮天,好大的權勢啊!」

「廖愛卿,汝可知外海戰事?」

朱辰妤目光投向時已升遷兵部尚書的廖仲平。

廖仲平躬身道︰「臣之前不知,也是在內閣接到吳王公文之後,才知外海已經開戰!」

「听听,听听……!」徐孚遠攤著手,環顧四周,「如此跋扈之臣,置吾皇于何地……諸公啊,如此下去,國將不國啊!」

說到這,徐孚遠霍地轉身,面朝朱辰妤跪下,「臣懇請陛下降詔,訓誡吳王,以懲不臣!」

殿內大多數人,都在苦笑,不管是吳王的人,還是皇帝的人。

訓誡?

痛嗎?

有用嗎?

冒襄緩緩出列,向朱辰妤行了一禮,然後轉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徐孚遠,「徐相言過了,吳王不僅我朝是吳王,更是我朝大將軍,更是陛下欽封的議政王……將在外君命尚且有所不受,何況,吳王只是在浙東自己的藩地外海,與來犯之敵先鋒打一場區區規模不大的海戰……這不臣之罪名,怕是不實啊!」

「與外番開戰,竟被首輔說成是一場區區之戰,敢問首輔大人,那進軍東番島作何解釋?」徐孚遠針鋒相對,反駁道,「陛下、諸位大人……張名振水師擁大小戰船三百余艘,兵力超過萬人之數,這還不算戰船之上所載的水兵……如此規模,也敢稱區區二字?!」

冒襄慢條斯里地答道,「鄭森狼子野心,之前蠱惑前魯王朱以海枉自登基稱帝,已是不赦之罪……吳王殿下為國朝計,覺得鄭森尚有用處,這才大義開赦,不為己甚……哪知鄭居心叵測,不但不加收斂,更是勾連外番,為禍沿海……如今,更是挾洋自重,借助外番之力,犯我邊境……試問,吳王出兵討伐,有何不妥?!」

徐孚遠怒道︰「首輔大人休要轉移話題……之前徐某是在彈劾吳王不臣……自太祖立國以來,大明從無在東藩島派駐流官,吳王以一己之私,妄動干戈,由此極可能將引發我朝與歐羅巴諸國開戰,到時,天下百姓怕又將生靈涂炭……敢問首輔,你如此指鹿為馬、維護吳王,是不是在你心里,對吳王的忠誠,要遠高于當今天子?!」

這話太重了!

帽子扣得真狠啊!

這要是換作前朝,妥妥地就是一莫須有的罪名,少不得趕緊跪下一番自辯,再請辭以避嫌,最後兩條路,朝堂勢力大的,回家閑養些日子,待風聲過去再復起,還有一種,皇帝心情好的,貶官奪職回家女乃娃,皇帝心情若不好……那就得洗干淨脖子等刀斧相加了。

可惜,這建興朝並非前朝。

或許也正因為如此,徐孚遠才更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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