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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辰妤微怒道︰「莫執念,汝莫家經商數代,且汝追隨他時日也不少了……難道就想不出一計妙策應對嗎?」
莫執念淡淡應道,「陛下此言不假……若吳王此舉只是經營手段,那老臣自然能識破其圖謀,並對之做出應對……可惜,陛下應該知道,吳王此舉並非經營,而是……政治!」
這話在理,如果只是經營手段,那麼,一切事皆為利,有利可圖,便會有蛛絲馬跡。
可若是政治手段,那麼,就很有可能,不是經營範疇,也就是說,虧本,都干。
這樣一來,想要揣摩吳爭心思、意圖,就得站得更高,譬如,皇帝本人,才能揣摩,莫執念做不到,因為不在其位,而朱辰妤同樣做不到,因為她沒有莫執念對經營的閱歷。
而這二人,雖然具有兩種資歷,但二者不可能結合起來,這就是想不明白吳爭此舉意圖的關鍵。
真正百思不得其解啊,朱辰妤轉頭,恨聲道︰「……他是故意在氣我……也罷,以不變應萬變即可……他不過就一成半的股份,賣了出去,自然更不能與朕所持的股份相比……只要控制住商會,朕就不信,他還能依仗哪個……到時,定來求朕!」
莫執念面無表情地應道,「臣遵旨……不過,臣還有一事,想請陛下示下。」
「講。」
「之前龐公公奉陛下口諭,前來老臣府上,為老臣指了條籌措銀兩之道……臣想問問陛下,可是陛下的意思?」
朱辰妤微微一愣,「朕之前令龐天壽去找過你……為得就是提醒你應對吳王拋售股份之事,可朕手中也無多余銀兩……怎麼,他為你指了條什麼樣的籌銀路子?」
莫執念低頭答道︰「是番商。」
「番商?」朱辰妤驚訝道,「吳王不是說……番人正在組織聯合艦隊,意圖大舉來犯嗎,怎麼還會願意襄助朕?」
「這……老臣也想不明白,還得請陛下親自問龐公公。」
朱辰妤想了想,點頭道︰「朕會過問……汝且先退下吧。」
「老臣告退!」
……。
「當敢私通外敵?!」
朱辰妤臉色冷如冰霜,怒視著跪在面前的龐天壽,「汝好大的膽子!」
龐天壽心里已經將莫執念的祖宗十八代全給罵遍了,可臉上卻一如平常。
「陛下息怒,請容老奴分辨。」
「講!」
「老奴這也是為了陛分憂下啊!」
朱辰妤氣極反笑,「為了朕?」
「確實是為了陛下!」龐天壽微微抬頭,「吳王收復北都,其勢和聲望,正如日中天……陛下雖是皇室血脈,可僅憑此……恕老奴不恭,陛下實力還是無法望其項背。」
朱辰妤臉色更加陰沉起來。
然龐天壽似乎毫無覺察,顧自道︰「其實陛下所依仗的宗室、士族、商人皆不可靠……前車之鑒,大難臨頭,這些人皆會為一己私利,背叛陛下和朝廷……老奴以為,只有陛下自己掌控了足夠的實力,方可應對一切不測!」
「所以,汝就通敵?」
「回陛下話,是衛匡國、湯若望主動來找的老奴。」
「他們……與你說什麼?」
「他們說,只要陛下同意,他們願意助陛下一臂之力……無論是財力,還是軍力!」
朱辰妤臉色變得有些古怪,「那他們想要從朕這里,得到什麼?」
「廢除吳王之前所立巨額的關稅,他們說……只要關稅與國內商人一樣便可!」
「這麼說來……吳王籌措軍費,真就是為了未雨綢繆嘍?」
龐天壽打了個激零,他趕緊趴俯在地,急道︰「陛下明鑒,老奴……老奴真是在替官家擔憂……!」
朱辰妤冷冷地俯視著龐天壽,「起來吧……那你倒是與朕說說,他們又許了你什麼好處?」
龐天壽額頭有汗滲出,他顫聲道︰「……陛下聖明,他們……他們送了老奴一幢大宅子……在順天府長安西街……。」
「哦?」
「還……還有,十萬兩漢明銀行票匯。」
「還有嗎?」
龐天壽急道︰「沒有了……老奴發誓,真沒有了……可這些,也不是老奴開口向他們索要的,是他們主動送給老奴……!」
雖然不知道真假,但龐天壽現在的樣子,確實象是怕了。
「那就收著吧……就當朕賞你的了!」朱辰妤淡淡說道,「你去告訴他們,朕要親眼看見銀子……再來定奪是不是應允他們的請求!」
龐天壽很是意外地抬頭,「陛下……陛下這是……應了?」
「朕說過了……不想再重復。」
「老奴遵旨!」
……。
陳名夏、李、張煌言三人,可謂是憂心忡忡。
已經十天了,就籌集了不足九百萬兩銀子。
這要是換作崇禎朝,皇帝得樂得跳將起來,因為軍費足夠了。
但今日不同往時,火器作戰,尤其是想打一場海戰,九百萬兩或許剛夠火炮的折損和炮彈的消耗。
在這個鐵銅能當錢使的時代,炮口打出去的,那可真全是白花花的銀子。
大將軍府的征召令已經頒下,需要征集至少八萬新兵。
當然,這不是全用來組建新軍的,而是八年的北伐下來,許多幸存的老兵,都需要退役。
八萬新兵啊,安家費就得近二百萬兩,按照吳王立下的規矩,都可得現付。
就連張煌言,原本听了吳爭的話,已經篤定,可現在,一樣心焦起來。
三人坐在一起一琢磨,最後決定,向吳爭進諫,他們的意思是,既然吳王已經擁立新君,那麼,此為國戰,好歹得向朝廷要些財物,這樣,也可彌補一些窟窿不是,畢竟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
王府後院。
吳王殿下依舊在逗兒子吳狄為樂。
「爹爹,先生昨日教孩兒讀書。」
「哦……教了啥啊?」吳爭模著吳狄的小腦袋,隨口問道,「會背嗎……背來給爹听听。」
「好。」吳狄爽快地應道,「……帝初為飛營第,飛曰,敵未滅,何以家為?或曰,天下何時太平?飛曰,文臣不愛錢,武臣不惜死,天下太平矣!」
「喲……咱小吳狄可以啊!」吳爭高興地夸道,「說吧,想要什麼,爹獎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