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呢？我師父丌司現在已經死了？」
蘇酥語氣急切，表情擔憂，丌司是她師父，她怎能不關心？
不對！要這麼說的話，湛是丌司的靈魂碎片，那不就表示湛也是她師傅？
蘇酥看向湛的眼神瞬間有些復雜。
「我不是丌司，把我跟她區分開來。」
仿佛知道蘇酥所想，湛語氣微冷提醒道。
「我有自己的意識和思想，我正在融合丌司的靈魂碎片，成為一個全新的自己，完全月兌離他！」
湛眸光幽沉，望著遙遠的窗外。
蘇酥眸光微垂，「所以……你是要搶奪我師父的靈魂碎片，那他怎麼辦？」
「我不知道你師父沒有了靈魂會怎麼樣？但你有沒有想過我，如果我不能擁有一個完整的靈魂，我就只能一次又一次穿越在這些人身上，永遠不會有自己的身體，更不會跟酥兒你有結果。」
湛沉沉回到，面色冰冷，明顯因為蘇酥關心丌司，心里很不爽了。
蘇酥眉頭微皺，眸光輕閃，猶豫開口，「那……你可以回到我師父身體里去……」
湛光滑堅毅下巴微抬，血色雙眸深深看向蘇酥眼底，「那我就會徹底成為丌司，湛將永遠不復存在，你真的……要我這麼做？」
他聲音沙啞，輕聲詢問。
蘇酥眸光一滯，她又撇過頭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湛見此，羽扇般的長睫顫動了幾下，「兩者之間選其一，如果你要保全你師父……我可以如你願。」
他當然不會如她願，不僅如此他還要把丌司徹底殺了毀滅。
他怎麼能容忍自己心愛的女人心里裝的是其他男人？
他不允許！
湛眸光中血色涌動，翻滾著陰佞和殘忍。
丌司……
他暗暗念叨著丌司的名字，猶如魔鬼的呢喃。
蘇酥听了湛的話，倏然抬頭看向他，眼底有不敢置信，還有……一絲復雜難以言狀的情緒。
她心里有點堵，有有點……感動。
不過她很清楚湛不是會無私奉獻，舍身為己的人，說不定只是說這些話來哄哄她罷了！
她不全信，但這個話題也不宜再談論下去，于是她手指向地上吸血鬼王的身體岔開話題，「他是怎麼回事？之前我明明感覺你就是他，現在怎麼變成兩個你？還有……你是怎麼恢復記憶的？又為什麼突然消失，失去記憶？」
這些事湛本來也打算告訴蘇酥，于是想也不想便開口，「在修真界的時候，我被丌司打散了靈魂，那是我第一次收集融合成的靈魂，再差一點，就可以融合成一個完整靈魂，變成一個真正的人，卻沒想到被丌司打散，他可能是意識到什麼，如果被我完整佔有他的靈魂，他就永遠不能復活出來，他故意打散的，畢竟他是神人，意識能穿梭三千大小世界，靈魂被打散，連著記憶也被他打散，之後我只能憑著身體本能的執念重新開始收集靈魂碎片，到現在才收集到一半，吸血鬼王是我最新收集的一片靈魂碎片，在這個世界我就是穿越在他身上，但是……我沒想到他竟然敢傷害你……」
從湛口中得出。
湛本來是與吸血鬼王融合的，卻因為吸血鬼王傷了蘇酥，刺激到了湛被埋入深淵渙散的意識，他心愛的女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湛的執念就是蘇酥。
一旦有人觸及這份底線，便把如魔鬼般的湛……也給激醒了。
湛蘇醒恢復記憶，第一個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靈魂從吸血鬼王的身體里抽離出來。
當然，包括吸血鬼王的那塊靈魂碎片，也抽離出來，留在了吸血鬼王體內。
湛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為蘇酥報仇，這件事他沒有告訴蘇酥。
鬼物們之所以傾盡全族之力進攻人類，除了本來就是敵對當前，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鬼物們群龍無首，所有片區鬼物城的城主，一夜之間，全都莫名其妙死亡。
沒有鬼物領導主事，也想不出任何計謀對付人類，于是有鬼物提議，直接殺進人類城市，把人類全部吃干淨，這個世界不就自然而然成為他們鬼物的了。
這個提議得到鬼物一致贊同，于是他們毫無組織的，征集所有的力量，對人類發起了總攻。
而殺死鬼物城主的人，無疑就是湛了。
在這世間，只有他才有這個能力。
知道所有事情因果的蘇酥眼瞼微垂，站在哪沒有說話。
她心情復雜，因為湛。
這個男人，就算靈魂消散，死了也把他放在第一位……
兩人一時之間沉默下來，誰都沒有說話。
好半響，知道蘇酥發現從對面湛身上散發出來的光芒越來越黯淡，才猛地抬起頭來，有些慌張地把手中心髒遞給湛。
「我不允許你毀了這塊碎片！」
她一臉嚴肅，目光堅定，她一把抓著湛的大掌，把手中的心髒放在他手掌心處。
由于他是靈魂狀態沒有實體，心髒立即穿透他的手心掉落，但是那枚發出耀眼白光的碎片穩穩的躺在湛手心。
「融合他，你不許給我消失，你打了我一掌，我還要報仇呢！」
她冷聲喝道，表情冷漠，說出的話卻讓湛眸光溫暖的像三春三月里的微風，籠罩在人身上，頭一次讓人感覺溫暖，卻盛滿了笑意。
湛豁然握緊手中的靈魂碎片，「記住你說的話，來找我報仇。」
說完，他整個人便徹底消散在空氣當中。
蘇酥是的，他是先去另一個空間重新尋找能依附的，擁有靈魂碎片的身體去了！
但……
不知為何，心中涌起了一股酸澀，眼睜睜看著人在面前消散，即使知道他不可能有事，但還是……有些難受呢！
蘇酥怔怔望著湛消失的地方站了許久……許久……
直到窗外的天空又露出魚肚白，知道房門再次被人敲開。
「師父！您真的回來了？你沒事吧？」
「師父！您站在房中間干什麼？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