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共同的特點

蔣杭是蔣碩的兒子,那這小婦人就應該是蔣杭的小妾。

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個話她听說過,但這小妾為何要說禍是蔣航惹的?蔣航干什麼了?

院子里那二人還在搬,但箱子實在太重了,兩人抬了一會兒就又坐下來休息。小婦人模了模蓋在箱子上的簑衣,又找了把傘撐著,生怕箱子被雨淋濕。

夜溫言還在琢磨事情,師離淵卻突然拉了她一把,她感受到有術法打過來,是隱身術。

緊接著就听到身後有人喊道︰「四姨娘在嗎?老爺叫您到書房去呢!」

院子里的兩個人嚇壞了,那四姨娘整個人都撲在箱子上想用身體把箱子擋住,可一個人怎麼能完全擋住一只箱子。好在那丫鬟機靈,趕緊撐著傘迎了出來,直接把過來傳話的丫鬟給攔在院子外頭,然後熱絡地說︰「喲,是蘭姑娘,這還下著雨,您怎麼來了。老爺要見我家姨娘嗎?好,奴婢這就去跟姨娘說,讓她趕緊收拾收拾。蘭姑娘快回去吧,外面不太平。」

那蘭姑娘顯然也不願意在外頭走動,而且對這位姨娘也不太待見,听丫鬟這樣說便點點頭,說了句︰「那叫你家姨娘動作快一些,老爺有點頭痛,讓她過去給老爺按按頭。」

蘭姑娘說完這話就走了,不多時,就又听院子里那小妾氣憤地道︰「這種時候還叫我去按什麼頭,頭疼就吃藥,按是能按好的嗎?」話是這樣說,但她還是得去。

丫鬟幫著她把大箱子拖到一個隱秘的地方,兩人匆匆走了。

夜溫言等人在隱身術法的加持下,並沒有人發現他們的存在,直到人走出很遠,才听封昭蓮說︰「這大黃狗把我們帶到這里來,就是想看一個小妾的逃跑?」

師離淵實在覺得她智商有些不在線,無奈地道︰「應該是想讓我們調查她為何逃。」

「不就是怕被蔣家牽連嘛!這道理不是很明顯?」

夜溫言偏頭看她,「哪里明顯了?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蔣家做了什麼事,從而引來那樣大範圍的報復,似乎蔣家人也不知他們做了何事。那麼,這小妾有可能就是個突破口,因為她剛剛反復提到了一個名字——蔣杭。」

封昭蓮很快智商就在線了,「我想起來了,她剛剛說禍是蔣杭惹的,蔣杭是誰?」

「蔣家家主的兒子,現在蔣府的老爺。」夜溫言扯了她一把,「走吧,我們先回去看看官府的卷宗,等那小妾回來,想辦法從她嘴里套~套話。」

幾人一路回了院子,前腳剛進屋,後腳就有丫鬟來送飯菜。除了丫鬟,還跟進來一名小廝,自稱是老太爺身邊的下人,來問問他們住得可還習慣。

夜溫言說︰「替我多謝你家老太爺關懷,听聞老太爺病著,我們還想著下晌過去探望。」

那小廝立即道︰「不必探望,最近縣里怪事多,幾位安心住著就成,盡量少走動最好。」

夜溫言點點頭,「既如此,那我們就不去打擾老太爺了。」

那小廝聞听此言,行了個禮就準備離開。轉身時狀似不經意地又問了句︰「不知幾位是老夫人的什麼親戚?怎麼稱呼啊?以前沒見你們來過秀山呢?」

夜溫言便又道︰「我同老夫人一個表姨家里的孫女,姓齊。按輩分來論,跟老夫人也應該叫表姨的。但因為三代都是表親,算著算著就有些遠了,所以平日里也很少走動。這次到秀山縣也是路過,家中祖母年紀大了,到年底就是六十壽終,所以格外的想念親戚。我們臨出門前她就念叨還有一個表佷女在秀山縣,嫁得很不錯,讓我們有空過來探望一番。」

那小廝「喲」了一聲,「我家老夫人跟您的祖母叫表姨?哦,也是,老夫人今年四十八,您祖母年底就壽終了,差著將近十二歲,一輪了,叫表姨也對。呵呵,我就是隨口這麼一問,姑娘別往心里去。既是老夫人的親戚,那就是府中貴客,有什麼事您盡管吩咐便是。」

這人說了幾句客套話,終于走了。雲蕭看了他一會兒就道︰「看來蔣家已經起疑了。」

夜溫言點點頭,「是啊,起疑了。但是起疑又如何呢?我們住我們的,他們疑他們的,這整座蔣府都是用夜家的銀子建起來的,我是夜家的人,難道還不能住了?安心住著,待秀山縣殺人的事情水落石出,這座府邸也該歸還給夜家了。」

今日午膳不錯,比昨兒的晚膳還要更豐盛一些。也不知道那大黃狗是不是換過頭,體驗過做人的原因,對于人類的吃食它非常感興趣,其中有一道雞湯它特別愛喝。

封昭蓮看著大黃狗喝湯的樣子就又想起樓清寒來,她跟夜溫言說︰「你可能不知道,那蘇原太子也喜歡喝雞湯,他去歸月的時候就相中我們歸月的一道人參烏雞湯,連喝了三天。」

夜溫言听著這話,再瞅瞅專心喝湯的大黃狗,忽然產生了一種樓清寒趴地上喝湯的錯覺。

午膳用完,卷宗打開,上面記錄了一個又一個被害人的名字,以及家住何處,還包括在秀山縣是做什麼的,甚至平日里多與什麼人往來都記得清清楚楚。

除此之外,卷宗後面還有幾頁分析,主要分析的是死去的這些人之間都有什麼關系。

由此可見,秀山縣的縣令也是很用心的在對待這樁案子,至少該做的調查也都做了。

可即便如此,縣令仍然查不明白這樁案子,也分析不出來死去的這些人之間有任何關系。

的確是看不出關系的,至少現在他們四人也看不出來。這些人死的似乎十分隨機,有普通百姓,平時只圍著房前屋後種點小園子這樣的人。也有做點小生意,在秀山縣擺餛飩攤的人。還有諸如今早扔在蔣府門口的說書人、要飯花子,以及幾名縣衙的官差。

當然,秀山縣的幾戶富貴人家也有人死,其中甚至包括一名十歲的少年。

卷宗上記載那少年是劉家的小少爺,劉家經商,家底豐富,是秀山縣除了蔣家以外的第二大戶。又因為錢財都是家族幾代人努力經商賺來的,所以很多人都說比起只能依靠夜家存活的蔣家,劉家才該是排在秀山縣第一位的。

但是劉家人不這樣認為,他們跟蔣家關系很好,甚至還能看出劉家是在巴結著蔣家。

縣衙的分析上寫著,劉家之所以巴結蔣家,是因為他們想借蔣家之勢,把生意做到臨安內城去。只有成功地打進臨安內城,劉家整個家族才算得上是真正崛起。

蔣家幫沒幫劉家不知道,但在這次殺人事件中,劉家的小少爺第二天就死了,尸體也被扔到了蔣府門口,劉家人因為這事在蔣家門口哭了幾個時辰,蔣府嚇得一直沒敢開門。

夜溫言將卷宗合上,開口問身邊三人︰「你們可看出什麼眉目了?」

雲蕭搖頭,封昭蓮也搖頭,倒是師離淵想了一會兒說︰「越是看似不可能有關系的,就越有可能存在一定的關系。比如說……」他指了指幾個人名,「茶館說書的、乞丐、小孩、婦人,這些人最擅長的是什麼?本尊雖不問世事數百年,但偶爾也會听宮里人提上一兩句,說民間有些人最愛嚼舌根子,若有流言想要散播,找那些說書的、行乞的,還有長舌婦是最好的選擇。既能把消息最快地散播開,又顯得不那麼刻意。」

「你的意思是,有可能這些人都不是無辜的?」夜溫言皺起眉,「如果不是無辜的,那他們都做過些什麼?或是傳播些什麼?如果只是傳播,那傳播的事情得大到什麼程度,才能讓這些人必須以生命做為代價去償還?」她抬頭看師離淵,「昨晚計奪和計蓉同我說,他們每天清晨守在蔣府門口,想看是何人過來拋尸。但對方拋尸前會用一種特殊手段令他們昏迷,沒有迷倒的過程,就像是一瞬間的愣神,等再回過神時,拋尸已經完成。」

雲蕭听了這話就道︰「我也一樣,今早站在原地就愣了神,很奇怪。」

「還有呼嚕聲。」封昭蓮補充,「那兩名暗衛說,愣神之前听到了呼嚕聲。」

夜溫言就問師離淵,「能迷住計奴的人,得是什麼本事?」

師離淵想了想,問道︰「你指凡人?」

「不然呢?」她一愣,這世間除了你我……她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心里隱隱起了擔憂。

師離淵就道︰「若指凡人,能惑住計奴者並不多,或許你二哥要算一個,其它的……」他搖搖頭,「應該也沒有什麼人能有這種本事了。」

封昭蓮感嘆了句︰「夜家二哥那麼有本事!阿言,你們家真是出人才啊!」

夜溫言听著她這話,也不怎麼的,忽然就想到那管家範平顯。夜飛舟嚴格說起來,他不是夜家的人,他是範平顯的孫子,所以也不是夜家出人才,是範家出人才。

當然,這人才跟範家無關,那是三殿下權青允用真金白銀砸出來的。

「在想何事?」師離淵低下頭問她,「阿言,你想到了什麼?」

夜溫言搖搖頭,「沒想到什麼,只是在琢磨你之前的話。師離淵,你說,若不是凡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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