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惹不起組合

被騙的人斜眼瞪眼前的小騙子——「一,牛逼這個話,不該從一個女孩子口中說出來,不好听。二,你這是拐著彎兒的罵我不是人?」

「不是,我就是說你厲害。」

「我厲害個屁!」夜飛舟也生氣,合著他連琢磨帶感慨她男人傳給她這麼好的武功,還是感慨得不到位?人家不是傳武功,人家是直接傳了靈力!靈力這種東西還能傳的?

「行了,挖酒。」他有點兒郁悶,又想到了那天晚上墜兒來找他,說讓他保護她家四小姐。這誰保護誰啊?人家都會用靈力了,她保護他還差不多。

兩人開始旁若無人的挖酒。

可畢竟這周圍環境不可能是無人的,這一挖酒可就驚動了守著院子的暗衛了。

原本靜悄悄的院子里突然就有了動靜,還突然就多了兩個大活人,差點兒沒把屋頂上的兩名暗衛給嚇死。

是如今賊人武功越來越高了,還是他們這種精衛的武功明顯退步了?怎麼人都模到院子里了,他們居然一點兒都沒發現?府里養他們到底是干什麼的?干吃飯嗎?

兩人自我反省了一番,就準備沖下去跟下面的小賊拼命。結果一探頭,發現小賊是熟人。

熟人來頭都挺大,一個是仁王殿下惹不起的男人,一個是仁王殿下惹不起的女人。

這二人的組合放在仁王府里,那就是讓他們家仁王主子直接舉手投降的存在。

這命怎麼拼?拼不好容易把自己搭里。

兩名暗名對視一眼,迅速交換了訊息。

一個留下繼續守院子,一個離開去跟主子匯報情況。

而下面的「惹不起組合」呢?

女成員一心挖酒,根本就沒留意四周動靜。男成員豎著耳朵听了一會兒,無奈地嘆了氣。

一會兒權青允就要找來了,他覺得場面有點兒丟人。

于是就勸夜溫言︰「快點的,挖一壇得了,咱們拿回去喝。」

夜溫言擺擺手,「費那個勁呢!不用拿回去,直接在這兒喝就行。就是你說挖一壇就行,這個有點兒困難。因為我不知道楚憐把純釀埋在哪里了,所以得挖出來才能看到壇子上寫的是什麼。這不前面挖的三壇都挖錯了,全是藥酒。」

夜飛舟覺得不太對勁,「你把藥酒都挖出來了,那還能管用麼?楚憐可是說過,埋進去之後不能挖,要一直等到開壇日才能挖。你這麼一整,就破壞藥性了吧?」

「不會。」夜溫言擺擺手,說得十分自信,「藥性是由我來灌入的,就憑現在這些中草藥想要達到我要求的藥性,根本是不可能的。至于什麼挖早了的事,這個也沒關系,一會兒埋的時候我施個術法,這點兒損失也就彌補回來了。」

夜飛舟抽抽唇角,你現在是一點兒都不忌諱自己有靈力這個事了是吧?

「那你就用靈術探查一下,直接找到目標不就行了。」他給她出主意,「總好過一個一個挖。楚憐在這下面埋了一百多壇酒,你這麼挖得挖到啥時候去?」

「二哥你不懂。」她不同意這種方式,「用靈力探查就沒意思了,就這麼一個一個挖,挖出來再看挖的對不對才有意思。要的就是這個過程,就跟開盲盒是一樣的。」

夜飛舟是真不懂了,「什麼叫盲盒?」

她給他解釋︰「就是一堆小盒子,每一個盒子里裝的東西是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甚至盒子樣式都是一模一樣的。只有把它打開,你才能知道自己選擇的這個盒子里裝的到底是什麼,是你喜歡的東西,還是不喜歡的東西。這個過程就很好玩,也很讓人期待。」

夜飛舟一臉茫然,「這有什麼可期待的?」這丫頭喜歡的東西怎麼就跟正常人不一樣?

「你不懂。」她還是這句話,「反正你只要看著我挖就行了,要是覺得我挖得慢就幫我一起挖,興許挖著挖著就突然觸發了你的興趣點呢?」

「不可能!」他面無表情,但還是動了手,不為別的,就為了找得快一點。

不過他也在想,要是挖到最後才把那壇子正常的酒給找著,那肯定是來不及在權青允過來之前就走的吧?今晚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權青允到時,就看到院子里惹不起組合跟兩只小狗似的,正認認真真地用手刨地。

身邊暗衛同他說︰「屬下听四小姐的意思,好像是覺得這事兒偷偷的辦比較有趣。」

權青允也不理解,「哪里有趣?」

暗衛搖頭,「屬下不知,興許……興許就是做賊的樂趣?」可是做賊有什麼樂趣?

權青允擺擺手,讓暗衛退下了。然後自己負著手,放輕了腳步往院子里走。

夜飛舟警惕心重,早就听到院子外面有人來了,這會兒用余光一瞅,一眼就瞅到權青允負手而來的身影,當時就把頭往下低了低,恨不能隱身。

夜溫言卻不自知,還伸手去扯他的袖子︰「二哥你怎麼停下來了?趕緊挖呀!你不是著急麼?」再瞅瞅夜飛舟十個手指頭全是泥,就嘿嘿地笑了笑,同他說,「沒事兒,別擔心你的手指頭,等挖完我給你施個清潔的術法,一下就干淨了。如果有點輕微的小磨擦什麼也沒事兒,我還會治療的術法,也是一下就會全好了。所以你就放心大膽的挖,只管把自己的雙手當鏟子使,我保證你沒有後顧之憂。」

夜飛舟真有沖動揮一巴掌把這個妹妹給拍暈得了,這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權青允也覺得太不讓人省心了,不只夜溫言不省心,夜飛舟也不省心。你說你倆整這一出有什麼意思?他的仁王府不管白天晚上都是不防他倆的,這麼玩兒至于麼?

他又往前走了幾步,站到二人身後,想了想,問了句︰「二位,要不要本王吩咐廚下炒幾個菜,一會兒你們就著酒就直接吃了?」

夜溫言被這聲音給嚇了一跳,她剛剛是真的全身心投入到「挖盲酒」的游戲中,完全沒有去理會有沒有人靠近自己。權青允冷不丁一說話,她在驚嚇之余還有點兒入戲,一把就把手里剛挖出來的酒壇子往夜飛舟懷里塞,口中還不停地道︰「不是我不是我,都是我二哥干的,跟我沒關系。你要說就說我二哥,別把我帶上!」

夜飛舟簡直無語,有病吧這是?

他扭了頭,理都不想理她。

權青允憋著笑,差點兒沒憋出內傷來。

「四小姐,咱們不用這麼逼真吧?」

夜溫言瞅瞅他,一臉的不高興,「不是得增添人生樂趣嗎?我這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我二哥!是他心情不好,所以我想出這麼個主意帶他出來散散心,三殿下你就不能配合一下?按說這事兒不該是我這個當妹妹的干的,該誰干心里沒數嗎?」

權青允莫名奇妙挨了一頓罵,但听說夜飛舟心情不好,他還是皺了眉。

「飛舟?」

「你別听她胡扯!」夜飛舟狠狠剜了夜溫言一眼,「挖你的酒,哪那麼多廢話!」

「夜飛舟!」權青允還是堅持問他,「何來心情不好一說?你遇著了什麼事?」

夜飛舟特別鬧心,「從小到大我哪一天心情好過?有什麼可問的?趕緊跟著一起挖酒吧,別瞎打听。」

權青允踫了一鼻子灰,還生了一肚子氣,偏偏眼前這倆人他一個也惹不起,說不得踫不得,都得跟個祖宗似的供著。

他開始思考一個問題︰上輩子是不是欠了夜家人的?這特麼是來討債的對吧?

終于,夜溫言把純釀給挖著了,權青允這才又想起讓廚下炒兩個菜的事。

起身就要去吩咐,卻被夜溫言一拽袍子給拽了回來。

他嚇一哆嗦,想說四小姐你不帶這麼奔放的,沒听說哪家小姑娘隨便扯男人的袍子,何況這還當著你二哥呢,你這是要干啥?再說,這一幕萬一讓你家那位看著了,我是不是得死?

「嘿嘿。」夜溫言似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仰頭一笑,「放心,師離淵看不著。而且我就是拽你一把,你這長袍里頭還穿著褲子呢,你又是個大男人,你怕啥?」

權青允撫額,他怕的不是這個好嗎?

「我是想著光喝酒影響四小姐樂趣,配幾個菜才更好。」他這樣說著,再瞅瞅夜飛舟還在地上蹲著玩泥巴,就伸手拽了他一把,還給他拍了拍沾著土的袍子。「你們就在這等等,我去去就來,很快的。」

夜溫言趕緊又拽他,「不用,不用那麼麻煩,這酒我們不在這兒喝了。」

「嗯?」權青允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哦,要拿回家喝是吧?也成,省得喝多了再往家走不方便。那本王送你們回去,四小姐記得回家了也讓下人做兩個下酒菜。」

夜飛舟瞪了他一眼,「別總勸她喝酒,小孩子家家的喝什麼酒?」

夜溫言還在笑,「也不回家。」

「那你要上哪兒?」夜飛舟有點兒生氣了,「別給我整蛾子,要麼回家,要麼就在這兒喝!」

夜溫言又往他胳膊上一挽,「二哥,我帶你倆上炎華宮蹭宵夜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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