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三殿下請回吧

權青畫又抿了一口茶,「並無他意,只是打個比方,三哥怎的如此緊張?莫不是真有人受了重傷,等著我師妹去救?能讓三哥登門相求,那得是什麼人啊?」

這話一出,別說夜溫言心里一慌,就連蕭氏和夜景盛也把事情猜著了一半。

能讓三殿下登門求助的,只怕這世上除了他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也再沒誰了。

夜飛舟受傷了?蕭氏想問問,再看夜景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便也沒開這個口。左右那個兒子他們早八百年就放棄了,是死是傷同他們也沒多大關系。

夜溫言想得就更多些,三殿下的確不會憑白無故上門,若是為了夜飛舟則很有可能。所以這個事可能跟她二哥有關,但同時也可能跟四殿下有關。四殿下也不可能無事登門,這八成是追著三殿下來的,這是要堵著三殿下不讓他開口,也堵著她不讓她離開將軍府。

她有些著急,夜飛舟到底怎麼了?

找了椅子坐下,因為二房沒走,她便只能坐到兩位殿下這一邊。蕭氏還假惺惺地問她︰「四姑娘要不要到二嬸身邊來做。」

她干脆地拒絕︰「不要!」

蕭氏鬧了個沒臉,便也不說話了,只管坐著看戲。就見夜溫言坐下之後立即側過身去,面向著兩位殿下,想了想道︰「既然二位都有事,又都不好意思說在兄弟前頭,那便由我來指一位先說吧!四殿下——」她看向權青畫,「比起跟我沒有什麼交情的三殿下來,我始終欠四殿下一個人情。」再想想,「不如到我院子里坐坐,我親手泡一盞茶給二位嘗嘗?」

老夫人一听這個就不高興了,你們回院兒去說那我听什麼?于是趕緊把話給接了過來︰「溫言,你是未出閣的姑娘家,怎可隨便引外男入內院兒?這話傳出去可不好听。」

夜溫言就笑了,「祖母還知道這個理啊?我這不是沒辦法麼,人家是來找我的,自然是要與我說話,且人家二位貴為皇族,要說的話肯定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旁听的。您說您帶著兒子媳婦坐這兒圍觀,這是等著听內慕消息呢,還是等著看殿下們的笑話呢?當然,這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您往這兒一坐,兩位殿下興許會覺得人太多話說不出來,那可就費工夫了。」

她一邊說一邊搖頭,「難不成真要留他們在府上吃飯?行吧!」她沖著堂內侍候的下人揮揮手,「吩咐下去,讓廚房把午膳和晚膳都備了,到時候要是還有沒眼力見兒的人等著看熱鬧,就只能請兩位殿下到我大哥院子里歇一晚,明兒再繼續用早膳,再繼續醞釀著說話。」

老夫人氣得沒法,「我這是關懷你!」

「恩,我也是關懷兩位殿下。去備膳吧!」

蕭氏听到這里一下就站了起來,「溫言,你們說著,我和你二叔還有事。給五姑娘請了分茶的老師,這會兒也該到了,我們得去見一見,就不陪著了。」

夜景盛也起了身,看看兩位殿下,明顯的不想搭理老三,就只沖著四殿下行禮,然後還狠狠地瞪了權青允一眼,這才帶著蕭氏走了。

權青允也無所謂,這麼些年他早就習慣了,只要到動真格的時候他說話在夜景盛面前還好使就行,平日里的禮數什麼的,就不想計較那麼多。

眼瞅著兒子兒媳走沒影兒了,老夫人也再坐不下去,這個熱鬧算是看不成了。就想起身也走,卻听權青畫突然說了句︰「雖然是在前堂,但師妹怎麼說也算是見外男,其實家里還是留一些長輩在比較好。本王並不介意老夫人在場,想必三哥也沒什麼事是需要避諱人的。」

老夫人一听這話,很高興地又坐了回去。

夜溫言卻知道今兒這事兒不好辦了,權青畫明顯這是在堵著他三哥的嘴,步步設坎兒,讓他想說的話說不出來。至于他自己,他本來就沒事,來這一趟就是防著權老三的。

見老夫人坐穩當了,權青畫這才又道︰「既然師妹讓我先說,那本王就也不推拒了。方才師妹說過欠我一個人情,我始終也記得師妹曾說過,他日我若有事相求,你必盡全力。」

夜溫言點頭,「是。」

權青允一听這話就蹙了眉,呼吸也重了幾分。夜溫言能感覺到。

權青畫再說︰「那我便用這個人情,換師妹同我一起研習兵法五日,師妹可能答應?」

「五日?」她搖頭,「我並不懂得兵法。」

「所以才要研習。」權青畫說得一本正經,「從前老師就曾說過,將門之下無犬子,對女兒的要求也是一樣的。他很遺憾沒能親自教給兒女什麼,若他日我有這個機會,他希望我能代為傳授一二。今日便想全了老師這個心願,師妹可願意?」

夜溫言想了想,說︰「那也該是傳給我哥哥。」

「那便一道研習。」權青畫說得痛快,「去令兄屋里可好?」

權青允听不下去了,「四弟說的五日是什麼意思?」

權青畫微微一笑,「五天五夜。」

「胡鬧!」權青允一下就站了起來,「不管去誰的屋里,也沒听說未出閣的閨秀同外男在一處五天五夜的!你若真為著她好,就不該提出如此無理要求。」

「這怎麼能是無理呢?」權青畫是鐵了心把夜溫言給扣住,他告訴他三哥,「這是她欠我的,她有義務還。畢竟研習五日兵法,可比我求她替我做個別的什麼事容易多了。三哥說是不是?」說到這,又轉看夜溫言,「我于你有救命之恩,我就算求你為我解決個人,也不算過份吧?反到是本王這位三哥,與你沒多少往來,所以他找來你才是沒什麼道理。師妹,若你覺得去令兄屋里也不太好,那咱們便進宮去,到皇上跟前去研習,讓御前的人侍候著,光明正大,誰都說不出什麼。如何?」

夜溫言想說不如何,這就是明擺著讓她左右為難,或者說是威脅了。

可她又能怎麼辦呢?的確欠人家一次救命之恩,他日相還這話也是她自己說的,沒道理在這種時候反口。

權青允臉色十分不好,「老四這是鐵了心要陷夜四小姐于不義之地了。」

「三哥怎麼不叫四妹妹了?」權青畫面上是一種淡淡的笑,雖然是笑,看起來卻十分危險。「方才不是還叫得挺親近的,本王還在納悶,這一聲妹妹是從何叫起的?」

權青允便答︰「那日在宮里同皇上說話,听皇上在提起夜四小姐時叫了幾聲姐姐,本王就想著咱們都是自家兄弟,自然是得隨著皇上來論,所以叫聲四妹妹也不為過。」

「恩。三哥說不為過那就不為過吧!」權青畫不再理他,「師妹,咱們還說回方才的事,本王的請求,你可願意應下?」

夜溫言知道自己必須應下來,否則一旦她站到三殿下那邊,很容易激動這位四殿下的萬千怒火。雖然她到現在也不知道火從何來,可眼下燎原之勢已起,她總不能眼瞅著火往大了燒,何況她還不知道三殿下到底是不是為了夜飛舟。

見夜溫言一直沒給出反應,權青畫也不急,到是又問起他三哥︰「三哥此番來到將軍府,是所為何事?你瞧,一直在說我這頭,到是把三哥給忘了。」

權青允深吸了一口氣,心底的火氣也是壓了再壓。

他有什麼事?哼,你老四往這里一坐,我的事就已經說不出口了。

但他也想到了法子,便同夜溫言說︰「先前四妹妹從我這里買了幾座山頭,我手上還有一些,就想來問問四妹妹要不要一起買走。地契都在府上,四妹妹若感興趣,咱們現在就過去看看,你挑一些出來,我一並算得便宜些。」

權青畫就笑,「沒听說過有地主會主動賣地,還要算便宜些,三哥這是做了多少虧心事。」

權青允不理會他,只看向夜溫言。就見夜溫言點了點頭,同權青畫商量︰「四殿下如果不著急,我到是想先去仁王府挑挑地契。之前也欠著三殿下銀子呢,正好一起算了。殿下容我半日即可,或是一兩個時辰也行。等我把這邊的事情辦完了,定與你一起研習兵法。」

權青畫毫不猶豫地搖了頭,「不行。既是我用人情換的,那就沒得商量。除非你反悔,不認那份人情,那本王便不再糾纏,立即就走。」

「……罷了。」夜溫言輕嘆一聲,對權青允道,「我同師兄研習兵法,三殿下請回吧!五日之後我再去找你說話。」

權青允有些急,五日,白太醫雖然能保住命,但夜飛舟就太遭罪了。

「小四,五日就……」他話沒說下去,夜溫言卻懂了。

的確是夜飛舟的事,因為只有夜飛舟會叫她小四。三殿下這一聲小四出來,已經是在向她很明確是傳遞訊息了。

于是她沖他笑笑,語態平和地道︰「回吧,安心。」她莫名奇妙地說了個安心,听得權青允直皺眉。她便又補了句,「听我的,回去,什麼事都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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