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一向未卜先知的道長,居然不知道你給我女乃女乃拿的生辰八字是我的嗎?」蘇垂柳淡淡的眼神掃過那道長。
眼神凌厲,甚是尾隨而來的莫君飲,對上那個眼神都有些一言難盡。
那個眼神——跟平時的時候,截然不同,甚至比對峙猥瑣男或者對上雲沫的時候,甚至要鋒銳凌厲,讓人遍體生寒。
甚是可以說如同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看螻蟻一般的眼神。
難道這個道長和蘇垂柳有過節?
莫君飲的視線很快落在雲沫的身上。
氣運之女一臉嬌羞的低頭,軟軟綿綿的叫了聲「君飲哥哥。」
莫君飲置若罔聞,依舊在探索蘇垂柳剛才那凌厲的眼神。
這個道長,能讓女乃女乃出面的話,應該也是有頭有臉,在雲城有一定影響力的。
蘇垂柳難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還有,」女人似乎想起來了什麼︰「道長神通廣大,我想知道,你是怎麼不差分毫的推算出我的生辰八字的?」
蘇垂柳說話間,已經接過莫女乃女乃手里的八字。
說時候,周易八卦,她也是略微通曉,原主的八字,確實不怎麼樣。
可以說是一生淒苦。
但,那又怎麼樣。
她就是來撥亂反正的。
那道長給蘇垂柳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悚,不由的閉眼沉吟道︰「這‧‧‧是天機,天機不可泄露。」
其實,他也不知道。
這兩個八字,都是他師傅推算的。
「看來雲家的人,關系錯綜復雜的很。」蘇垂柳那冰冷的目光死死盯著雲沫︰「你是想要這件事拉扯出來的利益吧?」
原劇情里氣運之女不僅得到莫君飲的遺贈,甚至還得到一段花好月圓的婚姻。
這個位面的人,對她都是眾星捧月。
雲沫有些心虛的後退了一步道︰「我只是听說莫家別墅遭了雷擊,這才好心好意替女乃女乃分憂解愁的。」
說著雲沫一副乖巧的模樣,站在莫女乃女乃的背後。
雲沫細眯著眼楮,笑道︰「這事怎麼就那麼巧呢?莫君飲還沒有出門呢,雲小姐就收到消息了?」
道長望了一眼蘇垂柳道︰「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再說雲城的事情,向來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的。」
他的言下之意,即使大家都知道了,也是不足為奇的。
「還有……」蘇垂柳似笑非笑的盯著莫君飲,那絕美的眼楮,全是莫君飲倒影,好像她的世界里,除了莫君飲還是莫君飲。
不知道為何,那種熟悉感撲面而來,莫君飲還沒有開口。
倒是蘇垂柳挽起紅唇,開出一朵美艷的花朵,聲音脆脆道︰「老公,你之前是不是答應我一件事?」
「嗯。」莫君飲沒有否認,昨晚的對話,剛才的對話,他都記得的。
「你說吧,這里沒有人能欺負你,女乃女乃向來護短。」
莫君飲把莫女乃女乃也捎帶上了。
莫女乃女乃也是親切的拉住了蘇垂柳的手,說道︰「君飲說得不錯,女乃女乃一直相信,積善人家必有後福。」
雖然雷擊木的事情,她一直心有余悸。
但是蘇垂柳的八字不好,她也是早有耳聞的。
當初他們莫家就不在乎,如今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
蘇垂柳揚起小臉,春風滿面道︰「女乃女乃你對我真好。」
聲音軟軟的好似在撒嬌。
雲沫氣得直瞪眼。
她上前說道︰「女乃女乃,听說這棵梧桐樹還是爺爺種植的,很似有一番來歷。」
這事雲城的人都知道,也不算是什麼秘密。
莫女乃女乃點點頭道;「當年君飲的爺爺路過蓬山的時候,遇到個衣衫襤褸的乞丐。
那乞丐奄奄一息,他動了惻隱之心,把人給救下,還好生安置了。」
「臨別的時候,那乞丐看著他的面相說,我們莫家這一次有蘇家同舟共濟,下一次遇到的時候,或許就自身難保了。」
「要不浴火重生,要不就銷聲匿跡。」
莫女乃女乃說到這里,抬頭看著那棵高大的梧桐樹道︰「那個乞丐說第二次劫難,便是這梧桐樹遭雷擊的時候。」
原劇情里,這一幕也是出現了,只是大家在雲沫和道長七嘴八舌的誤導下,蘇垂柳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不僅引咎自責,郁郁寡歡,甚至還親力親為給雲沫安排各種和莫君飲偶遇的機會。
甚至不惜偷竊莫家的商業機密給蘇父。
才讓莫女乃女乃徹底的失望,最後迫于無奈把原主送回了蘇家。
于此同時也給了她一大筆善後的資金。
可是原主回家蘇家的第一天,就如數上交了。
可莫家真的還是在雲城銷聲匿跡了。
反而是雲家和蘇家坐收漁翁之利。
「女乃女乃,莫家不會有事的,我們還是听听道長怎麼說吧。」雲沫善解人意道。
莫女乃女乃也是點頭示意。
有些事情信則有,不信則無。
道長得意的拉了拉自己的道袍,他這個職業一本萬利,剛雲小姐已經許諾他不少好處了,要是能做成莫家這單子。
他的名聲肯定會更上一城樓。
到時候,就不必事事听從師傅的。
他另起爐灶。
只是蘇垂柳的眼神,讓他莫名的害怕。
那個女人的眼神放佛能看穿什麼……
「你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信我,」蘇垂柳眼光流轉,她的聲音微微一顫︰「你可不能出爾反爾哦。」
莫君飲神出鬼沒的點了點頭,安慰道︰「莫家向來是言而有信的。」
她,到底在擔心什麼。
無非就是一個游方道士,不值得畏懼。
雲沫聞言,微微皺眉︰「君飲哥哥,我們還是先听听道長怎麼說吧,這事因為這個生辰八字而起,想來應該有解決的辦法的。」
解決的辦法?
蘇垂柳冷笑了一聲,原劇情里,所謂的解決發方法,就是讓蘇垂柳不要和莫家有一點瓜葛。
果然,氣運之女的話音剛落,那道長便對著蘇垂柳轉圈,長吁短嘆。
好像眼前的女人便是無妄之災一樣。
「道長可有什麼化解的辦法?」莫女乃女乃平和的語氣里,也有幾分焦急。
畢竟這關系到莫家的百年基業。
道長這才不疾不徐道︰「解決的辦法也不是沒有,只是‧‧‧‧‧」
他欲言又止的看著蘇垂柳,見眾人都沒有搭腔,這才壯著膽子問道︰「莫家可還有別的嫡系子孫?」
這好像又提到了莫女乃女乃的痛處,她的兒子,兒媳死于那場意外。
這些年都是她和莫君飲相互扶持。
老人家嘆了口氣,道︰「只有莫君飲一個嫡親,別無他人。」
「那這就難辦了‧‧‧」那道長一臉為難道。
他的目光依舊不屑的落在蘇垂柳的身上,這個女人剛才還趾高氣昂的,一會有她抱頭痛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