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嫡女歸來將軍解戰袍(34)

戰流鶯一直想退婚。

這事楊家早就知曉。

甚至還專門讓楊落自己去問問戰家的意思。

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可戰家說婚期不會變……

楊將軍眼神隱晦不明的盯著床上奄奄一息的兒子。

前幾日戰流鶯給宣進宮中,隨後又給封為縣主。

甚至連皇後最喜歡的嫡女,慕容安樂都隨著住到府上。

官家到底是什麼態度?

戰流鶯自幼就有婚約,不管是哪家退婚,面子都不好看。

如果楊落品行不端落個身亡的下場。

戰流鶯的婚姻就峰回路轉了。

一想到這,楊將軍後背發冷。

可轉念一想,戰家一族最是尊師重道,信守承諾,不會做出這麼下三濫的事情。

如果他們有心攀附官家的話。

自然也不會定下這門親事。

畢竟這門親事是戰家主動提出的。

而並非是楊家。

楊將軍飛快的摒棄了剛才大逆不道的想法。

戰家一族絕不會如此厚顏無恥的。

他剛真是該死。

他自嘲道︰「也許是,我楊家該遭此大劫。」

小廝不明所以深感愧疚,依舊長跪不起︰「是奴才無能,若是奴才身懷絕技的話‧‧‧‧‧」

其實沒有若是,現在說什麼都于事無補。

楊父痛苦的搖了搖頭,擺擺手讓他先下去︰「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生死有命,如果不是你的錯,你也不用自責,若是有人吃里扒外,我斷然也不是好糊弄的。」

他向來賞罰分明。

小廝有些痛苦的閉著眼楮。

他自幼就和楊落如影隨形。

如果楊將軍挺不過了,他也會殉主的。

少爺自幼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如果自己不跟著,他路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許是小廝眼里的決絕,楊將軍不忍道︰「你先下去休息,不要胡思亂想。」

「楊伯父。」門口逆光而來的少女微微福禮道。

楊將軍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戰流鶯。

目光里有審視,也有心痛。

他擺擺手道︰「陸院正來過了,說落兒的情況不是很好。」

他沒必要,也不能騙戰流鶯。

頓了一會又繼續說道︰「一會我會把婚書和信物退還戰家。」

斷然是沒道理讓別人的女兒替他兒子守寡的。

聞言,戰流鶯的眼底涌現出一抹冷茫,語氣也不由提高了幾分︰「楊伯父,楊落哥哥不是個魯莽生事的人‧‧‧‧」

聞言,楊父的目光多了一點點的光芒︰戰流鶯他果真沒有看錯。

她也是知道楊落的為人的。

「你當真這麼認為?」楊父說著讓開了一步,戰流鶯款款的走到床邊。

少女的眸子里盛滿了光芒和堅定,她道︰「這事或許是因我而起。」

楊父沒有否認戰流鶯的話。

他的兒子在京城低調行事,不爭不搶。

唯一的鋒芒便是有戰家這一門親事。

就算是這樣,楊父還是寬慰道︰「鶯姐兒,你要自責,是落兒自己技不如人。」

居然還是栽在地痞流氓‧‧‧‧

可為什麼楊落會輸得一敗涂地?

如今連性命也保不住?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斗毆…

「楊伯父,楊落哥哥今天有什麼異常嗎?」戰流鶯低頭看著床上的人兒。

楊落,他嘴唇緊閉著,甚至有一些烏青。

似乎肉眼可見,一點點生機從他的身上流轉出去。

楊父一愣,想了一會,堅定的搖了搖頭︰「用早膳的時候,還給他娘夾了個桂花糖糕,並沒有看出什麼異樣。」

如果是唯一的異樣便是這個了。

這個兒子向來少言,更不會和其他的孩子一樣,撒嬌賣萌。

他只會什麼事,都自己一個人扛著。

楊父頓了頓,滿目憂慮道︰「只怕是官家有人故意為之。」

言落,屋里兩個人神情各異。

戰流鶯想了想道︰「這事還是以靜制動好。」

楊父並沒有回答,他走到房門那,看著徐徐落山的血色殘陽,突然道︰「鶯姐兒,伯父有句話不知當不當問。」

戰流鶯額首。

楊父遲疑了一下,還是艱難的問出口︰「之前京城有傳言,你和四皇子走得頗近。

如今落兒已經這樣了,我楊家自然也不是想拘著你。」

「但是伯父希望你謹慎為之,常言道君子不立危牆。

戰家和楊家的婚約,想必四皇子也是心知肚明的,但是他偏偏還要來招惹你。」

「如果你們自幼情投意合或者青梅竹馬,日久生情也是情有可原。

但據我所知,四皇子從去年秋才和你走動。」

楊將軍點到為止。

自己的兒子如果不能迎娶戰家的姑娘。

那麼他們楊家,也是希望戰家的女兒能有個好歸宿。

顯然,四皇子心機頗深,並非良配。

此時戰流鶯伸手把著楊落的脈搏,眉頭緊皺,眼神幽暗深不可測。

她收回自己的手道︰「楊伯父,你放心我不會當寡婦的。」

楊父聞言一驚︰「什麼?

她不會當寡婦?

也就是說,楊落還有救。

他抬眼再次端詳起眼前的女子,剛她是有模有樣的給楊落探脈。

可戰家並沒有兒女懂岐黃之術。

甚至還能活死人化白骨。

連醫術精湛的陸院正都無能為力。

就這麼一個未及笄的閨閣女子,她‧‧‧‧‧許是安慰他吧。

楊父疑了一會兒,心里還是存了一些希望道︰「如果落兒能安然無恙該多好。」

「至少能查清楚,是誰在出謀劃策,想把楊家推入深淵。」

楊父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死得不明不白,甚至還背負著浪蕩公子的罵名。

聞言,屋外的人臉色驟變,握指成拳,遲遲未發一言。

「戰家三郎你來了?」楊父強顏歡笑道。

三哥拱手後,徑直走到戰流鶯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人,一時思緒萬千。

「鶯姐兒,他能治對不對?」三哥用篤定的語氣問道。

本來已經心灰意冷的楊父,頓時支凌起耳朵。

戰流鶯會醫術,醫術還不俗,戰家人是知道的。

那麼?

楊父心里徒然升起了希望……

越是富足的家族,越有自己的保命技能。

更不會把自己的底牌都攤開的。

戰流鶯或許真的會醫術。

而且听戰家三郎話里話外的意思,好像醫術還不錯的樣子。

其實三哥這麼說,是早上戰流鶯露的那一手。

祖父的身體已經病入膏肓。

他尚且能死里逃生。

楊落應該也可以。

他不想楊落死。

同樣戰流鶯也不想。

少女替床上的人兒捏了捏被子,轉過頭笑得葳葳蕤蕤道︰「能治,不過需要三哥幫忙。」

三哥忙答道︰「哪怕是要天山雪蓮,我也立馬出發去找。」

楊父一時熱淚盈眶。

哪怕楊落無福消受,可也值得了。

戰流鶯敏銳的覺察到楊父的善意,漫不經心道︰「我需要留在府上給楊落哥哥救治,因為我尚未嫁作楊家婦,多有不便,希望哥哥也能留下。」

「就這?」楊落不可思議道。

戰流鶯點點頭道︰「你只要表面在楊家就好,畢竟三哥如今‧‧‧‧」

戰流鶯似笑非笑道。

「我兒真的能救?」至今楊父依舊雲里霧里。

他需要一個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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