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章嫡女歸來,將軍請解戰袍(8)

「不,母親我想找楊小將軍和我一起上門道謝,畢竟我是他未過門的妻子。」戰流鶯急急的分辨著。

「只要他和我一起登門拜訪,那些流言蜚語就會不攻而破,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戰母一雙丹鳳眼,狐疑地上下打量著戰流鶯,眼里都寫滿了不可置信。

半晌,她伸手模了一下戰流鶯的額頭道︰「莫不是燒糊涂了?」

以前她的女兒是有多嫌棄楊落,還歷歷在目。

怎麼忽然就轉了性了。

「母親,你是看不上楊小將軍?」女孩眨巴著大大的眼楮問道。

「這‧‧‧‧」戰母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了。

「楊落這孩子性格沉穩,是個好的,你父親對他也是交口稱贊。

但是我們就你一個女兒,你的心意,我們也很在乎。」戰母說出自己的意見。

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戰流鶯微微的低頭道︰「母親的真知灼見,女兒也很贊同。」

戰母坐立不安道︰「女兒你剛醒來,先好生歇著,我去問問大夫你的病情。」

她忐忑不安了,莫非她女兒欲擒故縱,想私奔……

不……奔者為妾……

她不能讓戰流鶯這麼做。

院落外‧‧‧‧

「夫人,已經把禮品放在林小姐的馬車上了。」何嬤嬤回稟著。

「畢竟也是個半大的孩子,怎會不喜歡那些奇珍異寶呢。」戰母倒是沒有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剛大夫說小姐只是受了驚嚇,身體並無大礙,夫人你也不要憂心忡忡的。」何嬤嬤攙扶著戰母寬慰道。

她自幼便是戰母的女乃娘,和戰母的情誼說是主僕,其實更多的時候更像是母女。

戰母停住了腳步道︰「這事,何嬤嬤你怎麼看?」

何嬤嬤苦笑了下,搖搖頭︰「夫人心疼小小姐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小小姐要是不經受一些打擊,也不會成長的。」

戰流鶯嫌棄楊落的事情,在戰府人盡皆知。

「奴婢覺得四皇子的事情,不是巧合,怕是小小姐自己一手策劃的。」何嬤嬤說出了心里的擔憂。

「我之前也是這麼想的,可剛才鶯姐兒說,明天找楊將軍陪她去登門道謝。」戰母總覺得戰流鶯哪里不對。

「小小姐真是這麼說的?」何嬤嬤也覺得是天方夜譚。

戰母點點頭道︰「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這些天你著人看著點鶯姐兒。」

「是…」

入夜‧‧‧

有烏雲蔽月,連星光也稀零,天地間一片黑暗。

不知何處傳來的羌笛的聲音,和嗚咽的風聲夾雜在一起,讓人沒來由心生悸意。

京城每到這個季節,總有幾天疾風驟雨,來得猝不及防。

院子外的風,呼呼掃著庭院里種植的樹葉,那些聲音有些煩躁不安的傳了進來。

輾轉反側的戰流鶯,索性從床上起來。

香草見戰流鶯起身,忙把披風拿著,嗔怪道︰「小姐,你怎麼起來了,下午大夫不是說,讓你好生養著嗎。」

「要是不養好身體,不日老爺回來了,怕也要心疼了,老爺最是心疼小姐了。」香草念叨道。

「再躺下去,人都發霉了,今天楊小將軍可有來?」戰流鶯問道。

「奴婢不知外面的事情,這幾天都是杏花姐姐招呼外院的事情。」香草如實回答道。

說道這里,香草也覺得自己不堪重用,羞愧的低下頭,一副任人責罰的樣子。

戰流鶯鳳眸淡視前方,語氣里都是漫不經心︰「香草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笨?」

香草低著頭,半晌才說道︰「奴婢以後會學得聰明一點。」

說著她的腦袋耷拉下來了。

戰流鶯噗嗤一笑道︰「我覺得你最聰明了,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做人如果處處算計,反而會因小失大,都說傻人有傻福。」

「真的嗎?」香草破涕為笑。

雖然小姐也說她傻,可是小姐也夸她好了。

這在以前是沒有的事情。

「香草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本來還心情美好的香草,一下便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小姐還是想早早的打發了她。

她語氣哽咽道︰「小姐,你是不是嫌棄奴婢啊,奴婢可以去外院做灑掃的活計的。」

只要小姐不要趕她走。

「香草你是不是沒有家人了?」戰流鶯問道。

香草點點頭,離開戰家,她就無家可歸了。

五年那年,饑寒交迫的她,在破廟前和一個瘋狗搶饅頭,恰好戰母看到了,憐惜她,就她留在戰流鶯的邊上。

一晃十幾年過去了。

當時的窮困潦倒恍如昨日,銘心刻骨。

戰流鶯拍拍香草道︰「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你想陪著我,就陪著我。

如果你有了意中人,我還你賣身契,還給你準備份嫁妝。」

「小姐‧‧‧」香草忍不住淚流滿面。

「我哪也不去,就留在小姐身邊伺侯小姐。」

小姐對她真是太好了。

以後她一定要干更多的活來報答小姐。

戰流鶯伸手模模她的發髻道︰「別哭了,都哭丑了,我可不喜歡丑丑的丫頭。」

香草慌亂的用手背,擦著自己的眼淚,破涕為笑道︰「小姐晚些,我給你繡個錢袋子。」

戰流鶯點了下她的鼻子道︰「我倒是忘記了你的繡藝是個好的,想來你母親也是手巧的。」

「香草,如果親人能在身邊,那是最好不過了,如果不能十全十美,那麼你活得好,也是對他們最好的慰藉。」

香草凝視著戰流鶯,一臉崇拜道︰「小姐,你真棒,居然能說出這麼深入淺出的大道理。」

自從杏花來了後,小姐已經很久沒有和她這麼推心置月復的說話了。

香草感動的泣涕漣漣。

「以後我都對你好。」戰流鶯保證道。

「小姐,我再給你秀雙帶著荷花的鞋子。」香草靈機一動道。

戰流鶯似笑非笑的點點頭,眼前這個實誠的丫頭,總是有一報還一報。

對她一點好,她就想方設法的掏心掏肺。

也只有原主是個瞎的。

錯把珍珠當魚目。

天上的烏雲,忽然被強風吹散,清朗的月光漫灑下了來。

疑是地上霜。

少女一抬頭,就清晰看見了前方牆頭上沐浴著月光的少年。

戰流鶯勾唇︰他終于來了。

將軍府的防護向來是嚴謹的,能若如無人,來去自如的,定然是身懷絕技的。

來人一身夜行衣,俊眸凜凜,那容貌在月光下也熠熠生輝。

「來了?怎麼不現身?」少女凜冽的聲音響了起來。

周圍寂靜一片,畫面就此定格。

楊落的心沒來由一窒。

不管過了多少年,再回憶起這一刻,少女那雲淡風輕的容顏,和從容的氣魄,依舊歷歷在目。

從小到大,他見過無數千嬌百媚,各有千秋的女人,便是颯爽如他娘親的,在外人面前也總帶著幾分世家女的嫻靜。

從沒有這樣一個人如同眼前這個女人,美得這般毫不遮掩,就像月光下的一團火。

可那團火,怎麼知道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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