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章嫡女歸來,將軍請解戰袍(1)

「據我所知,戰家一門忠烈,戰陸為人也是光明磊落,並不是什麼雞鳴狗盜之輩。

他雖然在戰場上好用奇兵,卻從未拿過自己的信譽開過玩笑,並且這些年在部隊里也積累了不少威望。

他禮賢下士,如果說是功高震主倒有幾分可信,但是新皇根基未穩,百廢待興。

正是用人之際,怎麼會不顧王法和社稷名聲?對戰家痛下殺手,你認為此事有幾分可信。」

說話的這人顯然對京城飛鴿傳書來的事情,極其的不相信。

這簡直就是斷臂求生。

「而且戰流鶯和他還是‧‧‧‧」後面幾個字,他沒有說出來。

戰家的消息,實在是太駭人听聞了。

那人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焦急憔悴,一雙炯炯有神的眼楮,此時此刻也布滿了紅血色。

好似不相信眼前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如今京城已經傳來,戰家七十二口嫡系親屬已經午門斬首了。」說話的人語氣語調里也帶著濃烈的傷感。

但相對眼前的人來說,他的情緒已經好了不少了。

「七十二口全部都斬首了?」

那就是回天乏術了……

濃眉大眼的大將軍在帳中緩步輕踱,即使這樣,大家也是看出他心急如焚。

戰家和他是世交,想不到如日中天的戰家,在一夕之間就灰飛煙滅了。

而且還要背負那樣的罪名…

這‧‧‧‧‧‧

他還是難以置信。

「戰家的女兒,戰流鶯不是當今的皇後嗎?這‧‧‧‧新皇大肆屠殺皇後的母家,這新後難道就坐視不理?」大將軍似乎想到什麼關鍵點。

雖然對于戰流鶯,他一直心有芥蒂,但是兒女親家的事,也就圖個兩情相悅。

既然人家姑娘想要展翅高飛,往那個位置上。

他也不能強人所難。

但終究還是因為這事,和戰家生疏了。

可多年的情誼依舊歷歷在目。

如今故人一家遭遇滅門,他徒然生出無盡的蒼涼。

這‧‧‧‧‧不應該如此啊。

「戰家一切,其實都是戰家的女兒一手造成的。」那人有些怒其不爭。

楊小將軍是個有勇有謀的人,想不到給一個女人視如草芥。

如今他們一家,落到家破人亡的下場,心里還是有兔死狐悲的淒涼。

一個將軍,沒有死在戰場,反而死在自己效忠的人手上。

未免讓人唏噓不已。

「連她都不能自保?」楊將軍心里的那根弦終于還是崩了。

他眼神空洞的落在帳營的凳子上。

「京城傳來密報,戰流鶯不僅給廢後了,而且更是遭遇前所未有的酷刑。

雖然之前貴為皇後,可比戰家嫡親體面不了多少‧‧‧」

「甚至戰家在外經商的三兒子,也給皇帝以奪情召回京都。

但在半路遇到流寇,尸骨無存,戰家應該就此落敗了。」那個大胡子將軍補充了一句。

畢竟無一生還……

「要是戰流鶯當時不一意孤行,想來也不會‧‧‧‧‧」那大胡子將軍重重的嘆了口氣,頗有點怒其不爭的意味。

「想來戰流鶯這次也是悔不當初‧‧‧‧可惜了戰家這個忠門烈後了‧‧‧‧‧」大胡子將軍其實還想說戰流鶯是咎由自取。

可死者為大‧‧‧‧他還是強忍住沒有說。

「是真的流寇嗎?」主位上的將軍喃喃自語道。

「這‧‧‧大將軍,末將以為逝者已矣,唯今之計,我們需要明哲保身,對于貧苦大眾而言,誰當皇帝不要緊,要緊的是,能不能吃飽穿暖。」

「我們堅守邊防,不也是希望我們保護的百姓、官兵能夠安居樂業嗎?」

「如今朝堂不穩,各方勢力蠢蠢欲動,甚至于周邊烈國也是伺機而動。

末將以為楊將軍還是不要過問此事好。」大胡子將軍忍不住提點著。

如今他們身在邊防,暫時是相安無事。

但是如果這個時候涉及太多,新帝多疑,又心狠手辣。

怕他們自己都朝不保夕。

更逞能替戰家擊鼓鳴冤呢。

「楊落呢?」楊將軍驚慌失措的問道。

「他一早听到消息,就飛馬回京城了,將軍要不要末將去追回?」

顯然對話的人,對于大將軍提及的那個人,有著幾分無奈。

楊落對戰流鶯的感情,其實是有目共睹的

可奈何天意弄人。

其實對于他一個粗狂的漢子而言,他是理解不了楊落的所作所為。

按理說戰流鶯作繭自縛,他應該是喜樂見聞嗎?

想不到楊小將軍還以身涉險。

值得嗎?

大將軍擺擺手堅決道,「他已經長大成人了,知道這樣做是不是涉險。

有些事情,你不讓他去做,他也未必會去听,就隨他去吧。」

「若是還能見上一面,這個險值得冒!」大將軍的語氣飽含著波瀾壯闊的感情,其實也有深深的無奈。

「可是大將軍這個節骨眼上,怕楊小將軍會劍走偏鋒,我看那個戰流鶯其實不值得的。」大胡子將軍還是忍不住嘀咕著。

楊將軍抬手拿起矮桌上的酒碗,大刀闊斧的倒了兩大碗道︰「軍營里酒珍貴,喝兩杯。」

「將軍‧‧‧‧‧我沒有心思喝。」那人賭氣道。

「孩子大了,會有自己的想法是理所當然的,楊落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去看一看也是應該的。」

「可是‧‧‧‧‧」大胡子將軍欲言又止。

「兒孫自有兒孫福‧‧‧‧」楊將軍說著已經抬碗往地上倒了一半,其他的自己仰著脖子,一飲而盡。

「戰將軍當年和我生死與共,共同擊退過虎視眈眈的敵國多次。

他忠肝義膽,有勇有謀,論謀略和我也是不遑多讓,待人接物老成持重,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想不到‧‧‧‧‧」兩個大男人終究紅了眼眶。

「那也是戰流鶯‧‧‧‧‧」大胡子將軍說著賭氣的一口悶。

如果不是戰流鶯,戰家也不會落到滿門抄斬的地步。

「相信楊落自己能處理好。」楊將軍相比就氣定神閑的多了。

「人生苦點,如果把握不住未來,那就活在當下,至少能少一點遺憾‧‧‧‧‧來‧‧‧‧喝酒。」楊將軍把兩個人的酒碗又滿上。

京城內‧‧‧‧

與京城張燈結彩,普天同慶不一樣的是。

戰將軍府,已經一片狼藉。

地上到處都是殘垣斷壁,本來打扮的生機勃勃的院落,也因為給人野蠻的踩踏,而枝葉飄零。

似乎,一草一木,一土一石,都在控訴著什麼‧‧‧‧‧

風吹過,空氣里都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衰敗感。

戰家的人是給「屈辱」的帶走的。

甚至一夜之間以「莫須有」的罪名給屠殺了‧‧‧‧‧‧

給貶為庶女的戰皇後,如同破布一樣隨意的丟棄在院落內‧‧‧‧‧

好似隨時隨刻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

耳邊,風嗚嗚的誠意著,地上血跡斑斑的卻一動不動的。

仿佛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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