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章 怎麼有資格稱作為生命?

馬杰洛溫暖的手輕撫著孫女的頭發。

「終于,在先祖米歇爾的領導下,我們聖職者在黑色大地與偽裝者軍團進行了一場大戰。在那里,我們人類也終于成功的將奧茲瑪驅逐到了其它時空。那場戰斗的名字是什麼呀,歐貝斯?」

「暗黑聖戰!」

「答對了。就是‘暗黑聖戰’然而奧茲瑪雖然被封印到了其它時空,可是他肯定還活著。我們不知道他何時還會來攻擊這個世界。而且世界中還隱藏著很多偽裝者,因此我們聖職者還有存在的意義。知道了嗎,歐貝斯?」

「是的。但是啊,爺爺?」

年幼的少女用水汪汪的雙眼注視著馬杰洛。

「奧茲瑪原本不也是個好人嗎?」

「是啊。奧茲瑪可是,當年是和卡贊一起,拯救世界的最強的魔法師喲。」

「嗯……那他如果知道了當年那些欺負他的壞蛋們都死了,現在世上剩下的都是想爺爺女乃女乃這樣溫柔的好人的話,不就會重新恢復良知了嗎?」

「哈哈哈……真是奇特的孩子呢。對對,俗話不是說︰‘人之初,性本善’嘛?我可愛的孫女可是比那些頑固的聖職者元老們都要領悟高深啊!我如果有和奧茲瑪見面的一天的話一定會親自和他談談的。」

「不過爺爺,要小心喲。他也有可能不肯听你說的。」

「對對。你真是聰明啊。真是聰明。看來我這輩子都沒必要擔心你了呢。」

然而,可愛的孫女真的認識到她未來道路的艱險嗎?馬杰洛總是無法無安全放下心來展露笑顏。這個和平的時代要是可以永遠持續該多好啊。希望在我永遠閉上雙眼之前,這個世界能夠迎來真正的和平,再也不需要我們聖職者。希望我聰明美麗的歐貝斯能生活在這樣的世界里,體味著平凡而珍貴的幸福……

——阿拉德歷996年,雷米迪亞‧巴矢里卡大聖堂內

「您呼喚我們嗎?」

只有大主教一人佇立著的大聖堂內,走進了兩名年輕健壯的男女。兩人都穿著著沉重的甲冑。男性壓倒性的見狀體格和與之相稱的暗色盔甲給人以沉重的壓迫感;而相反女性身著的明亮白甲,卻在她苗條的身型之下顯得輕如鴻毛。

「願聖力的加護與你同在。」

「願聖力的加護與你同在。」在恭敬的互相招呼後,大主教馬杰洛言道︰

「將暗黑聖戰導向勝利者的子孫啊。你們依從自身的意志,投身于懲處偽裝者的事業之中。暗黑聖戰正是因你們這樣的人才得以獲勝,而我也相信偽裝者們危害的減少正是因為你們的努力……」

「然而現在在阿拉德大陸各處頻繁發生的轉移現象,似乎使得時空產生了裂痕。被封因在異時空的奧茲瑪,似乎又開始用它的力量影響著這個世界了。我們已經受到了來自各地偽裝者增加的報告。並且這次,直接與奧茲瑪關聯的惡魔們似乎也出現在大陸之上了……」

「奧,奧茲瑪……!」

歐貝斯在不經意間低聲驚叫道。然而泰達‧貝納卻發出了意義不明的低笑。

「我找你們來,就是要傳達我們元老們的意思。」

馬杰洛停頓了一會兒,開口道︰

「今已是我們再現于世之時。在世界上,已經出現了大量被成為冒險者的強大戰士。包括我在內的聖職者元老都認為現應將淨化之力聚集,以探尋奧茲瑪的動向。」

想是等著馬杰洛的話一般,泰達馬上接話道

「哼哼哼……我等你這句話很久了大主教大人。我早已對尋找軟弱的偽裝者這差事感到厭倦了。」

這家伙和真正的聖職者差距太遠了。歐貝斯這麼想著,尖銳地說道︰

「你比起達成淨化世界的目的,更忠誠于自己的虐殺本能呢,泰達。」

「歐貝斯……你又想要說服我應該想辦法幫助墮落的偽裝者取回人性嗎?這樣的話你不如去試著說服那些轉移而來凶暴怪獸吧。哈哈。」

「如果有說服的方法的話我會這麼做的。」

「哈哈哈。你就是一輩子都要陷入無謂思考的怪人啊。或者說這才是你的魅力所在?哈哈哈!」

「美麗才是至聖,你依然不夠神聖呢。」

「你也想來和我談神聖?以你的方法,就算終其一生也無法消滅一個偽裝者吧。至少我們藍拳聖使是沒有這樣的無謂的煩惱的。而至少這樣的我們可以減少傷害他人的邪惡存在。在制裁邪惡上不得有一絲躊躇,哪怕對方是自己的家人。」

看著對自己的主張都毫不屈服的兩人,馬杰洛說︰

「哈啊……兩位不要吵了。大家都是在堅持自己心中的神聖……」

「萬分抱歉,大主教大人。」

「但是,包括我在內的聖職者元老們,的確認為你們藍拳聖使所追求的方法有些危險。鍛煉己身,追求更強是件好事,然而決不能沉溺于擊倒其他生命時的快感。你們要牢記,那是神給我們課下的試煉。」

「可是,那種東西怎有資格被稱作生命……!!」

「並非如此。神造物乃神秘之事。其中的美絕非是人類短淺的思考能夠判斷的。既然存在,就必有其意義。」

「哈哈,的確如此。連我這樣的人都有其存在的需要,正是這個世界的美所教導我的。教導我應該要懷抱消滅危害人類的邪惡之物為使命!」

「嗯唔……雖然我們認為你們的做法十分危險,但並不代表我們不能理解你們。這也是神造物而我們只能接受。」

泰達不再答話,靜靜的佇立在一旁。

……

泰達離開後,馬杰洛偷偷喚來孫女。

「歐貝斯呀,我很擔心泰達那過于認真的性格。恐怕他會需要你們聖騎士的幫助。」

「請不用擔心,爺爺。他是不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輕易放棄之人。」

「是啊……是這樣的啊。然而過于認真總是會招致不幸的……」

「我明白。可是即使這樣,他也不會去尋求幫助吧。」

「沒錯。因此我才特別來拜托你嘛。」

「是的,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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