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們消磨消磨時間,然後接你回家。」蕭容諶輕聲道。
頓時偌大的包廂內,一片寂靜,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听到一般。
一時間,眾人只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偏偏蕭容諶權勢滔天,在寧城完全可以說的上是只手遮天,他們就算心有怨言也不敢吐槽。
不是為什麼,听到這段話的時候,雲千疊感覺心里像是突然被人撒了蜜一般。
雲千疊抿唇,忍住嘴角瘋狂上揚的笑容。
眾人紛紛面面相覷,然後看著這對虐狗?
蕭容諶捏了捏雲千疊的手,輕聲問道,「還吃醋了?」
雲千疊,「……」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人群中不知道誰突然喊了一句,「蕭少,你要秀恩愛就趕緊回去吧,這筆項目談不成了,狗都被你騙進來殺了。」
雲千疊,「……」
蕭容諶突然從她的包里掏出那一份合同,隨後直接她包里拿出一支筆,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雲千疊,「?」
這怎麼能行?
女人這幅呆萌的樣子是在可愛的緊,蕭容諶一時忍不住捏了捏女人軟軟的臉頰,「這次項目的主辦方是蕭氏旗下的產業。」
所以她今晚繞了這麼一大圈,還不如特意來找蕭容諶?
那位李少總算從剛剛男人的眼神中緩過神來,隨後躲在人群中開口調侃道,「往後要是想有什麼合作,直接回家問你家蕭少。」
蕭容諶輕笑一聲,隨後拉著雲千疊站了起來,「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雲千疊頗有些無奈的跟在蕭容諶的身後。
然而剛走到門口,男人的腳步微頓,蕭容諶回頭看了一眼,「剛剛誰喊的小雲總?」
眾人紛紛看向了不遠處的……李少。
他過了好半晌才好不容易緩過來,此刻突然接觸到眾人的眼神,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以後喊什麼?」蕭容諶沉聲說道。
男人心中突然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是一道送分題,同時也是一道送命題。
回答對了萬事歡喜,回答錯了送掉狗頭。
突然想到什麼,當即男人目光一亮,「以後喊嫂子!」
蕭容諶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隨後被心滿意足的拉著雲千疊離開。
「不……不用了,就正常稱呼就好。」雲千疊立刻道。
坐在車內,雲千疊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酒吧的名字,暗自記在心中。
她回頭要讓張智把這一家酒吧收購了,回頭好好整治整治這家酒吧的不良風氣。
不過突然想到什麼,雲千疊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凝重。
「哥哥,我才剛剛接手雲氏集團,雖然沒什麼經驗,可是我想憑借自己的能力帶著雲氏更上一次樓……」
有蕭容諶的幫忙固然輕松,可對于虎視眈眈的宋渝玲等人而言,無疑就是親自把把柄送到他們手上。
蕭容諶勾唇,「小丫頭,你別忘了,我可是一名商人,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今天這一筆合同,我多的是辦法讓你還回來。」
雲千疊,「……」
好吧,是她想多了。
不過這樣也好,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自以為是本著為她好的想法,實則擅自做主幫她做什麼事情。
次日雲千疊回到公司的時候,辦公室坐了兩位不速之客。
雲千疊皺眉,目光掃了一眼外面的兩位秘書,當即兩人紛紛打了一個寒顫。
放不相干人員進來,這是她們的失職。
看到女人這幅囂張的模樣,雲千若就氣不打一出來。
她自己休學也就算了,偏偏還把陸星洲一起帶走了,徒留她跟李倩倩那個賤人兩看兩厭。
這還有什麼意思?
「雲千疊,我警告你,趕緊把星哥送回學校,他為了你休學了,難道你心中不愧疚嗎?」
雲千疊忍不住輕笑出聲,這是什麼有罪論?陸星洲休學跟她有什麼關系?
宋渝玲一把抓住雲千若的手,示意她沉住氣,難道之前被這個賤人害得吃的苦還不夠多嗎?
「千疊,如今公司已經交到你手上幾天了,股價不僅沒有上升的趨勢,並且一直在急速下跌,距離你約定好的一個月還有幾天?」
這對母女恐怕是不做什麼事情挑釁她就覺得不安穩。
雲千疊勾唇,「三嬸,這不是還有二十幾天的時間,你著什麼急?」
「那我們之前可是說好了,若是雲氏的股價不回暖,你心甘情願認輸,將手中的所有股份轉讓給若若。」
听到這句話,當即雲千若的目光一亮。
雲千疊手上的股份全部給她,那不就意味著這個賤人什麼都沒有了麼?
看到雲千若臉上的神情,雲千疊勾唇一笑,一時間竟讓人看不穿她此刻的真實想法。
「既然是約定好的事情,在場也有那麼多股東作證,我自然是不會臨陣反悔。」
宋渝玲立刻和雲千若交換了一個眼神,母女倆分明看到了對方眸中同樣的貪婪。
「話雖這麼說,可是三嬸並不希望你忙到最後一場空,不如這樣,有什麼事情三嬸幫你一起過目。」
說著,三嬸上前抓住了雲千疊的手,一臉慈愛的說道,「之前的種種都已經過去了三嬸如今也希望我們雲家能夠和睦……」
若是有了宋渝玲插手,恐怕這段時間雲氏的股份能夠跌的更快。
甚至連雲千若都察覺到宋渝玲這句話背後的意思,她們母女還真當她是傻子?
一想到這里,雲千疊的眸中閃過一絲嘲諷,爽快的說道,「好啊。」
宋渝玲目光一亮。
下一秒,女人無辜的聲音傳來,「不過話說回來,三嬸您不僅操持雲氏的事務,甚至還要操心宋氏的事務,千疊也想讓三嬸輕松一點,不如三嬸您交出宋氏的負責權?」
這話一說出口,當即宋渝玲的臉色頓時變得格外難看。
她原本以為這小賤人是個蠢貨,沒想到她竟然獅子大開口?
「你什麼意思?我們宋家的產業為什麼要交到你手上?」雲千若氣不過。
雲千疊一臉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既然如此,那我們恐怕沒什麼好談的了。」
一時間,母女倆的臉色變得格外精彩。
雲千疊下意識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正是上班時間,三嬸和妹妹若是再不離開,我不介意采取某種手段了。」
宋渝玲不甘心,她嫁入雲家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覬覦她的家產,甚至連丈夫雲業都不曾這樣說過。
雲千若冷笑一聲,「我也是雲家的千金大小姐,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雲千疊眸中閃過一絲無奈,隨後直接撥打的保安處的電話,叫了兩個人上來。
短短分鐘的時間,兩位身材健碩的保安已經出現在眼前。
雲千疊目光掃了一眼對面的母女倆,最終開口說道,「把這兩位在辦公室尋釁滋事的送出去公司。」
當即,母女倆紛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楮。
雲千若的聲音突然變得格外尖銳,「雲千疊,你敢把我們母女倆趕出去?」
這雲氏如今實權雖然在她的手上,可是用不了多久就屬于她的了。
那如今……這小賤人為什麼還如此囂張?
看到這一幕,兩位保安紛紛逡巡著不敢上前。
雲千疊嘴角雖然帶著淡淡的笑意,可是周身卻隱約充斥著一股寒意。
「難道我說的話你們沒有听清楚麼?還說我在重復一遍嗎?」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女人周身充斥著一股寒意,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當即,兩人對視一眼,紛紛看到對方眸中凝重的神色,隨後一起上前,將宋渝玲和雲千若合伙趕了出去。
被保安拖著強行離開的那一刻,宋渝玲目光凶狠的看了一眼雲千疊。
放眼偌大的雲氏集團,她辛辛苦苦在集團工作十余年,培養了無數的心月復,如今這女人輕而易舉的舉動,分明就是在給她難堪。
雲千疊眸色清明的看著宋渝玲,兩人四目相對的那一刻,雲千疊輕笑著挑眉,眸中閃過一絲挑釁。
這雲氏集團內,所有屬于宋渝玲和雲景的心月復,她都要一一拔除。
突然,其中一位秘書沖上來匯報,「雲總,樓下前台匯報說陸家的小少爺找您。」
說這句話的時候,女人余光掃了一眼辦公室,隨後故作若無其事的低頭。
從始至終,女人這點輕微的動作並沒有躲過雲千疊的眼神。
陸家?
哪個陸家?
那一瞬間,雲千疊的腦海中率先閃過的是陸星洲那副散漫不羈的模樣。
雲千疊皺眉,最終沉聲說道,「算了,把人請上來吧。」
秘書沉沉的點了點頭,隨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
不多時,辦公室的大門再次被人敲響。
雲千疊下意識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看清楚門口的男人之後,當即整個人都愣住了。
眼前的男人正是陸星洲,可卻又不是陸星洲。
記憶中那個連校服都穿的不羈的男人,此刻已經換上了西裝革履,少年的身材已經長開。
這才短短的時間內,周身的氣質竟然發生了如此月兌胎換骨的變化。
最終,還是陸星洲率先打破了這沉默的畫面,「雲千疊,好久不見。」
之前兩人的最後一面不算美好,此刻這一聲好久不見讓她覺得恍然隔世。
雲千疊心情突然變得凝重。
盡管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想過要耽誤陸星洲,可她不經意間的舉動還是干擾了陸星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