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接我?」
雲千疊一眼看到了停在路邊的車輛,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四周,見並沒有人注意到這里,隨後直接上車。
蕭容諶輕笑道,「帶你去個有意思的地方見個人。」
雲千疊眸中閃過一抹亮光,見個人?見誰?
不過蕭容諶沒說,她倒是也沒有主動問出來。
這幅乖巧的樣子仿佛她逆來順受一般,蕭容諶饒有興致的透過倒視鏡看了一眼雲千疊,雲千疊抬頭,兩人猝不及防的對視一眼。
蕭容諶挑眉,眼底的笑意越發濃郁,偷看被抓到,雲千疊臉上不僅沒有半點局促,甚至還勾起一抹乖巧甜美的笑容。
轉眼,就到了目的地。
雲千疊臉上恰到好處閃過一絲詫異,「哥哥怎麼想到帶我來這里?」
裝飾處處透著一股低調的奢華,哪怕站在門外都能感覺到里面的氣派,蕭容諶居然帶她來夜色酒吧?
蕭容諶下車,紳士替雲千疊打開副駕駛做的大門,「下來吧。」
雲千疊跟在蕭容諶身後.進門,身著一身與周身格格不入的校服,張智早就在里面侯著了,沒有想到會看到雲千疊,差點失態。
幸虧雲千疊立刻對他使了一個眼神,張智第一時間回過神來,隨後眉心微皺,似乎有些為難的看著蕭容諶。
「我們談事情,蕭少怎麼帶個小丫頭過來?不會誤事麼?」
這卻是是一個成年人看到一個不相干的人出現在這里時候的反應。
雲千疊臉上帶著單純的笑容,實則眸中一片寒意,心中清楚張智這句話是露餡了。
這種反應放在任何一個成年人身上都算正常,可夜色酒吧的經理在圈內模爬滾打多年,從來不會方面給人難堪。
蕭容諶是一個思維何其敏銳的男人,光是憑借這麼細微的細節,都能察覺到其中不對勁。
一時間,電梯內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詭異,安靜的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听到一般。
張智也反應過來不對勁,看都不敢看雲千疊所在的方向,頭皮發麻。
蕭容諶突然輕笑出聲,「張經理,你緊張什麼?」
突然被點名,張智臉上本就僵硬的笑容凝滯了,本能的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雲千疊,隨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般,生生剎住了目光。
絕對不能暴露雲千疊的身份!
可顯然蕭容諶不是好與之周旋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正注視著他,張智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
就在氣氛一片僵持之下,雲千疊動作輕柔的拉了拉蕭容諶的衣角,語氣軟糯輕柔,「哥哥,今天就是帶我來見張經理的嘛?」
女孩的眸中閃爍著恰到好處的疑惑,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陡然轉移了蕭容諶的注意力。
蕭容諶輕笑,看著雲千疊這副模樣,眸中一片寵溺,忍不住揉了揉雲千疊毛茸茸的腦袋。
「當然不是,張智有什麼好見的,我要帶你見的另有其人。」
男人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張智眉心一皺,為什麼他感覺自己被內涵了?
「哦,好吧。」雲千疊抿唇,乖巧的跟在蕭容諶的身後,
正巧此刻,電梯停了下來,張智也回過神來,如今這可是他的地盤,自然不能失了分寸。
「咳咳,蕭少,倒了,我們進去吧。」
蕭容諶帶著雲千疊出去,張智墊後。
包廂門被推開,頓時里面的場景一覽無余,看清楚里面的男人之後,雲千疊心中頓時了然。
距離上一次酒吧出事已經足足過去了一個多月,蕭沐邸苦苦撐了一個多月,奈何有蕭容諶和張智,終究是忍不住出來主動和解。
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蕭沐邸臉色巨變,猛的站了起來,桌椅在地面摩擦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張智,不是我們私底下和解嘛,你叫他過來是什麼意思?」蕭沐邸面色不善。
蕭容諶下意識將雲千疊護在身後,隨後從容的坐在蕭沐邸的身後。
「二叔特意回來也不通知我一聲,更何況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總歸是蕭家人,既然從二叔這里找不著解決方案,張經理自然是過來找我了。」
張智連連點頭,「不錯,蕭少說的對。」
蕭沐邸咬牙切齒,「那今天叫我過來是什麼意思?」
張智臉上恰到好處的茫然的看著蕭沐邸,「二少說笑了,難道今晚不是二少特意過來找我的麼?」
一時間,蕭沐邸的臉色更加難看。
那個女方家里不願意平息這件事情,原本系蕭沐邸可以花錢解決這件事情,可是這段時間夜色酒吧背後似乎一直有勢力推動著一般。
直到今天,蕭沐邸才心知肚明,這個所謂的勢力恐怕就是蕭容諶。
雲千疊安靜的看戲,臉上帶著純真無害的表情,看樣子就像是勿入狼群的小綿羊。
蕭沐邸目光掃了一眼雲千疊,心中陡起疑惑,這女人又是從哪里來的?
蕭容諶特意替雲千疊夾了一份甜點,揉了揉小丫頭毛茸茸的腦袋,「就在這吃吧,別墅那邊我已經讓阿姨回去了。」
雲千疊,「……」
感情今天帶她過來就是讓她蹭一頓飯的?
少女臉上的笑容越發甜美,與周遭越發顯得格格不入。
蕭容諶輕笑,他之所以這麼說也是為自己今晚帶雲千疊過來找一個台階下,這小丫頭恐怕之前干預了這件事情,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結果了吧。
既然她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結果。蕭容諶也不介意順手帶她過來。
這小丫頭看著一副沒心沒肺,專注而又安靜的小口小口抿著飲料的模樣就像個優雅吞食的貓兒一般。
可是雲千疊豎起耳朵听他們之間的談話的模樣並沒有躲得過蕭容諶的眼楮。
「容諶,你自己也說了我們是一家人,再過兩天我會回家一趟,沒有必要把這個丑聞鬧得人盡皆知吧。」
蕭沐邸輕笑著說道,實則語氣中滿是威脅。
蕭家盤踞寧城多年,上下幾代經營了蕭家一個多世紀,越是名門,越是不容許丑聞。
蕭容諶輕笑,看似親和實則不動聲色的駁回了蕭沐邸。
「二叔提前回來一個多月,蕭家至今不知道二叔回來的消息,這段期間二叔何去何從我們都不知曉,如今讓我幫你隱瞞這麼大的事情怕是有所不妥吧。」
蕭容諶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一臉為難的神色。
張智抿了一口紅酒,對雲千疊使了一個眼色。
蕭沐邸沉聲說道,「城南那個項目,我讓給你,這件事情你別干預。」
雲千疊挑眉,城南那個項目?還真是耳熟,前段時間張智發給她的合同中就有這一塊的。
蕭容諶動作優雅的替蕭沐邸倒了一杯紅酒,「二叔,這個項目從開發直到現在一直都是我經手的,時間長了有了感情,你想要要回去,恐怕我是不同意的。」
簡而言之,這個項目從一開始就不是他的。
張智適時的提醒道,「咳咳,蕭少,二少,難道我們談的不是酒吧捅人事件麼……」
還不等蕭沐邸說話,蕭容諶已經開口,「這件事情既然已經出了人命,那就勢必要交給警方處理,如今可是法治社會,大家都活在互聯網下,做過的事情肯定會留下證據……」
「啪嗒!」蕭沐邸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他實在是沒有耐心跟蕭容諶這個笑面虎繼續周旋下去。
「寧城是你的天下,你想要解決一件事情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蕭沐邸冷聲說道,「你想要什麼說就是了。」
張智聳了聳肩膀,奈何自己說話蕭沐邸直接略過了。
雲千疊余光打量著蕭沐邸,看著他和蕭容諶周旋。
顯然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從蕭沐邸說出這句話開始,他就已經失去了主動權。
燈光的照射下,面前的酒紅色液體氤氳出動人的光圈,雲千疊看到了蕭容諶嘴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
果不其然,下一秒听見男人好听的嗓音充斥在包廂內。
「我要你手上蕭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還有一年內不許參與董事會。」
蕭容諶直接挑明了來意。
蕭沐邸臉色巨變,看著男人臉上的笑容頭皮發麻,蕭容諶簡單的兩句話實則是想剝削他在公司的實權。
一年時間說短不短,可是說長不長,足夠蕭容諶挑了他辛苦步下的人脈。
蕭容諶將空酒杯送到了雲千疊的面前,兩人四目相對的一瞬間,蕭容諶下巴挑了挑她面前的紅酒。
雲千疊︰……
他面前不是也有紅酒的麼?
蕭容諶輕笑,像是沒有看到蕭沐邸難看的臉色一般。
包廂內的氣氛壓抑的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听到一般,張智安靜的保證自己不被波及。
全場只有蕭容諶還能在這場合笑得出來,雲千疊自顧自的吃著自己的晚餐,實則豎起耳朵看戲,絲毫沒有半點畏縮。
雲千疊臉上勾起一抹乖巧甜美的笑容,最終還是替蕭容諶倒了一杯紅酒。
蕭沐邸的注意力立刻放在了雲千疊的身上,這丫頭是哪里來的?
蕭容諶不動聲色的擋住了男人探尋的視線,薄唇抿了一口紅酒,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蕭沐邸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