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有些慶幸自己當初醒悟的及時,否則也差點為了一個男人,迷失自我,被仇恨和嫉妒侵蝕。
她眼睜睜的看著蕭容諶抬腳走到雲千疊的面前,知道部分內情之後,越發想要讓兩人在一起。
短短幾步的距離,雲千疊卻覺得格外漫長,等到蕭容諶走到面前的時候,她只覺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一般。
「蕭少,我那邊還有客人需要照顧,那我就先不奉陪了。」听到這話,雲千疊也剛想找一個理由離開。
豈料威廉夫人果斷把雲千疊往蕭容諶的方向推,臉上的笑容讓人挑不出來半點毛病。
「千疊啊,蕭少可是我一位很重要的客戶,要不你幫我招呼著一點,我等一會過來啊。」
這所謂的等一會兒,恐怕就格外有靈性了。
雲千疊,「……」
她拒絕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原本一副端莊優雅的威廉夫人,此刻頓時放下所有的形象,快速跑開了。
雲千疊,「……」
原來這不論是在國內還是國外,總有人裝出一副假正經的模樣,甚至就連頗為德高望重的威廉夫人也不例外。
雲千疊深吸一口氣,那雙上挑的鳳眸看向蕭容諶,遮掩了所有的真實情緒,仿佛兩人真的只是有過數面之緣的陌生人一般。
蕭容諶坐在了雲千疊的身邊,看到男人這副模樣,旁邊企圖蠢蠢欲動上前攀談的眾人,只能就此作罷。
男人遞了一杯香檳酒到雲千疊的年前,雲千疊的視線掃了一眼,只能接過,不過卻沒有動。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在這吵鬧而又喧囂的大廳中,兩人之間的氛圍寧靜的有些格格不入,卻又詭異的有些融洽。
最終,還是蕭容諶率先打破了這寂靜的畫面,「為什麼突然把工作重心搬到這里?」
雲千疊眸色微微閃爍,就像是兩人再正常不過的交談語氣,「想搬過來,自然就搬過來了。」
蕭容諶,「你不是這種沖動的人,什麼時候做出這個決定的?」
听到這話,雲千疊輕笑出聲,視線忍不住看向蕭容諶,語氣頗有些嘲諷,「蕭少,您還真是抬舉我了,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般理智。」
兩人的視線短暫交鋒,他們之間的性格其實最為相似,並且之前還是最為親密的情侶戀人,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存在。
最終,還是雲千疊率先避開了男人的視線,「你或許很了解我,可你不了解女人。」
她會理智,可是偶爾也想要放縱一回,人總不能一輩子都呆在舒適區吧?
蕭容諶的視線卻落在了雲千疊從未動過的香檳酒上,語氣有些低沉,「什麼時候戒了的?」
曾經能夠在夜色酒吧一整晚,甚至可以毫不夸張的說千杯不醉,到底什麼時候滴酒不沾了?
雲千疊下意識看了一眼面前的香檳酒,她正愁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借口,沒想到蕭容諶就替自己找了一個借口。
雲千疊勾唇,輕笑道,「听說喝酒對身體不太好,遲早得戒,早戒早瀟灑。」
男人問一句,她才回答一句,兩人之間的氛圍尷尬而又生硬。
此刻蕭容諶不問,雲千疊也懶得主動尋找話題,便一言不發的坐在位置上,實則心中想著如何才能月兌身。
就在此刻,一位身著白色西裝的男人走到雲千疊的面前,「千疊,不知道我今天有沒有榮幸邀請你做我的舞伴?」
男人身著白色西裝,越發襯的那雙溫潤的眉眼溫柔了幾分,雲千疊卻有些意外,「顧少,你什麼時候來的?」
威廉夫人的意圖擺的那麼明顯,肯定不可能邀請顧凌安過來,否則就是成心幫倒忙,既然如此,顧凌安是怎麼過來的,就耐人尋味了。
察覺到蕭容諶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隱約透著一股徹骨的寒意,顧凌安嘴角的笑容濃郁幾分。
「听說千疊你過來,我又怎麼能缺席?」
說著,顧凌安眨了眨眼楮,溫潤中透著一股調皮,「千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什麼問題?
雲千疊愣了一下,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顧凌安剛剛過來是想邀請她做他的女伴?
此刻大廳正中央已經響起舒緩的音樂聲,數名看對眼的年輕男女在舞台重要跳著雙人舞,這一幕看著還挺賞心悅目。
不過……她才不想下去跳舞!
雲千疊勾唇,客氣道,「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我先去一趟洗手間。」
說吧,雲千疊一把抓起旁邊的包包,果斷抬腳走了出去。
蕭容諶,「……」
顧凌安,「……」
直到女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顧凌安的眸子這才看向蕭容諶,素來溫潤的眸中卻閃過一絲嘲諷。
「蕭少,你特意從寧城追過來又如何?我看千疊似乎並不賞識你的好意麼?」
說著,顧凌安故作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他其實從來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開口嘲諷,實在是這一次蕭容諶的舉動惹怒了他。
千疊跟蕭容諶的感情早就斷的一干二淨了,他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惦記。
蕭容諶挑眉,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顧凌安,薄唇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我看千疊似乎對顧少,也並沒有多熱情?」
顧凌安,「……」
那一瞬間,男人眼底閃過一絲陰鷙,他自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可是卻沒想到並沒有躲過蕭容諶的眼楮。
洗手間內,雲千疊看著鏡子中臉色略顯蒼白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她還真是沒出息,如今不過是蕭容諶短暫的接觸了一下而已,竟然差點失去理智分寸。
瘋了,還真是瘋了,這簡直變得有些不像她了。
雲千疊特意用冷水拍了拍臉頰,強迫自己保持清醒,看著眸中的紅血絲逐漸褪下去之後,這才走了出去。
從這里到前面的大廳,需要經過一個長長的走廊,雲千疊剛走出去沒多久,就沒一雙溫熱的大手一把拉到旁邊的過道。
「嘶……」
額頭重重的撞在男人堅硬的胸膛,雲千疊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還不等雲千疊反應過來,男人溫熱的大手頗為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撞疼了?」
雲千疊只感覺鼻尖一陣酸澀,一雙漂亮上揚的鳳眸布滿生理淚水,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內竟然沒有反應過來,就這麼任由男人動作。
罕見的看到女人如此乖巧的模樣,蕭容諶眼底的笑意越發濃郁。
不多時,雲千疊陡然反應過來不對勁,一把推開蕭容諶,眸中的神色逐漸冷了下來,「蕭少,請你自重!」
兩人在一起這麼久,雲千疊從未用過這般冷漠的語氣說出這種話,蕭容諶愣了一下。
也就這麼一個愣怔的功夫,就被雲千疊從懷里掙月兌,她冷眼看著蕭容諶,退到一個對彼此而言,相對安全的距離,
「蕭容諶,我和你早就斷的一干二淨,也從未有過半點拖泥帶水,自問自己也從未做過什麼讓你誤會的事情,我們好聚好散吧。」
說完這句話,雲千疊轉身試圖離開。
有些話越說的殘忍,對彼此而言越是沒有壞處,從那天寫出那一份離婚協議書之後,雲千疊就從未想過兩人有和好的機會。
可是就在她剛走出兩步,手腕突然被人強行抓住,雲千疊反應不及,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蕭容諶禁錮在男人懷里和牆角。
雲千疊,「……」
那一瞬間,女人眸中閃過一絲不容察覺的不悅,可是嘴角的笑容卻越發燦爛,「蕭容諶,你再這樣我就告你騷擾!」
就算蕭容諶一手遮天,可是在國外若是和這個罪名搭上關系,就算是蕭容諶,恐怕也得月兌一層皮。
雲千疊直直的注視著蕭容諶,絲毫不願意露怯半分,可是那雙精致的眉眼間卻滿是算計之後的得意。
女人這副模樣莫名曉得有些可愛,蕭容諶忍不住輕笑出聲,不斷拉進兩人的距離。
「小千疊,我怎麼之前沒發現你這麼天真?」
男人舉止輕柔的整理雲千疊額前的碎發,動作溫柔而又寵溺,不遠處看到這一幕,定然覺得賞心悅目。
可是莫名的,雲千疊莫名覺得身後竄出一股寒意,下意識打了一個寒顫,「你什麼意思?」
兩人此刻的距離極近,近到男人灼熱呼吸噴灑在自己臉上,莫名讓人有些心猿意馬。
蕭容諶眸色一深,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看著雲千疊微張的薄唇,在燈光的作用下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雲千疊下意識想要後退,可是她的身後卻是一堵堅硬的牆,頓時讓她退無了退。
等到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雲千疊的臉色微變,這麼近的距離讓她感覺到一陣前所未有的侵略感,當即臉色有些難看。
「離我遠點,不然我……」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下一秒男人溫熱的唇覆了上來。
雲千疊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楮,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推開蕭容諶,可是男人女人這方面的力氣天差地別,她的雙手被禁錮的死死的。
雲千疊,「唔……」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容諶這才松開雲千疊,一雙深不見底的眸中神色越發邪肆深邃。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只要寫了那一份自願淨身出戶的離婚協議書,我們就真的離婚了吧?」
雲千疊,「……」
女人的臉色漲紅,一時間竟說不上來是羞的,還是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