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無比震驚

雲千疊眸中神色微微閃爍,再開口的時候聲音有些沙啞,「沒什麼大問題,多謝伯母關心。」

剛剛蕭母滿是關懷的詢問,突然讓她想到當初蕭母特意來別墅照顧她和蕭容諶的起居,那時候,她真的像是一位母親一般,對子女那般無微不至的關懷。

可是蕭母身邊的時雨,那一臉嘲諷的眼神,頓時讓雲千疊反應過來,心中好不容易升出的溫情消失的無影無蹤。

另一邊,拿到報告之後,柳絮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楮,最終抓著報告的手幾乎都在顫抖。

盡管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是就這麼真切的發生的時候,還是讓人覺得無比震驚。

柳絮幾乎是快步想要跑回去,想要第一時間讓雲千疊知道這個消息,「千疊,報告拿到了……」

這句話剛說出口,可是看到雲千疊面前的狀況,柳絮生生將後半段話壓抑在喉嚨里。

雲千疊原本漫不經心的眼神掃過來,那一瞬間多了一抹經歷,反應過來之後的時雨立刻將報告放進包里。

千疊這件事情刻意瞞著蕭容諶,那麼她此刻心中勢必有其他打算,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泄露這件事情。

看到女人慌亂的動作,時雨下意識想要沖過去,奪過女人手中的報告,顯然能讓雲千疊這般藏著掖著的,定然不是什麼好事。

這邊,雲千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客氣道,「伯母,如果您沒什麼吩咐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

顯然她剛剛是將蕭母的那些詢問,忽略了徹底。

暫且不說其他,此刻就算是蕭容諶本人站在這里,雲千疊或許都不會給他一個好臉色,如今之所以對蕭母這般客氣,很大原因不過是因為她是長輩罷了。

說完這句話,雲千疊點了點頭,算作已經打了一聲招呼,毫不留戀的抬腳離開了。

柳絮立刻上前迎住雲千疊,想到那一份報告結果,對雲千疊的舉止也越發輕柔,「我們回家再說。」

雲千疊,「嗯。」

如今大庭廣眾之下,人多眼雜,她不想讓不相干人等知道這件事情。

然而就在兩人剛走出醫院大門,還沒來得及下台階,就突然听到身後傳來時雨的聲音。

「雲千疊,伯母跟你說的那些話你都當耳旁風,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長輩?伯母說了,有要事想要跟你商談。」

女人的語氣中,毫不掩飾的命令意味,這要是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雲千疊是她時雨的附屬一般。

雲千疊挑眉,這才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身後。

蕭母正在時雨的攙扶下,臉色有些難看的走了出來,「千疊,我听說你們早就擬定了離婚協議書,可是你卻不願意簽字?」

沒想到蕭母竟然會問這件事情,雲千疊神色坦然的點了點頭,「不錯,事實正是這樣。」

听到這話,蕭母整個人有些急切的抓住雲千疊的肩膀,「雲千疊,你苦苦糾纏容諶,到底還想要做什麼?你給我們蕭家帶來的傷害還不夠呢?」

說著,一滴滾燙的淚水從女人經過歲月浸染的眸中流了出來,足以見的蕭母心中壓抑了多久。

因為雲千疊,蕭容諶竟然親手將自己的小叔送到監獄,甚至和自己的爺爺斷絕關系,而自己上一次手上也是因為她……

雲千疊面無表情的看著蕭母這一臉痛苦的模樣,突然覺得有些嘲諷,「伯母,平心而論,我做了什麼呢?」

說到底她初入蕭家的時候不過才剛滿十八歲,十八歲在所有人眼底都不過是人畜無害的小丫頭罷了,倘若不是那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出手,又怎麼可能落到那種地步?

想到這里,雲千疊眸中的嘲諷愈演愈烈,「有時候並不是看似弱方的那一方更有理,蕭夫人,您仗著自己處于弱勢,可是打壓我的事情做的少麼?」

說著,雲千疊冷笑一聲,最後一句話低沉的像是喃喃自語一般,「其實……你這種行為,比當初的蕭老更讓人厭惡惡心。」

听到這句話,不僅僅是柳絮,甚至就連時雨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楮,雲千疊這句話不可謂說的不狠,蕭母這輩子恐怕都從未收到過這種指責。

說罷,雲千疊伸手推開了蕭母,「如果可以的話,蕭夫人,我希望您以後不要再打擾我了,您兒子也不是尚在襁褓的孩子,並不是什麼事情都需要您做主的。」

雲千疊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時雨,隨後勾唇客氣一笑,轉身準備離開。

曾經的蕭母真的溫婉友善,可是經歷了那一次的變故之後,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處處阻撓雲千疊和蕭容諶在一起。

原本這種也無可厚非,雲千疊自認自己不討長輩的歡喜,可是對于蕭母遇害,她問心無愧。

然而蕭母看似溫和,卻用那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一點點讓他們的感情產生裂縫,直到現在無可避免,雲千疊心中如何不恨?

蕭母這輩子,也從未受到過如此嚴峻的指責,當即臉色慘白,下意識跟上去想要抓住雲千疊的肩膀。

柳絮生怕蕭母不小心踫到雲千疊,以免出什麼意外,于是便一把抓住雲千疊的肩膀,將女人帶到自己身邊。

蕭母立刻抓了一個空,就在此刻,時雨見狀,不動聲色的湊了過去,混亂中輕輕那麼一推……

「啊……」

蕭母一腳踩空,整個人重重往前摔去。

雲千疊反應迅速,當即小跑過去抓住蕭母的肩膀,可是已經遲了,若不是柳絮反應及時抓住她,恐怕她也要摔下去了。

時雨故作慌亂的沖了下去,伸手指著雲千疊,厲聲道,「不論伯母做了什麼,雲千疊,你怎麼能狠心推伯母?」

接下來就是一陣兵荒馬亂……

等到一切都都安定下來的時候,雲千疊靠在醫院走廊的牆上,面無表情的看著頭頂手術中三個大字。

是不是真的因為她的原因,才給蕭母帶來了不幸?為什麼每一次蕭母跟她見面的時候,總會發生意外?

原本就安靜的走廊內,氣氛一片死寂,柳絮站在雲千疊的肩膀,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的給予女人安慰。

就在此刻,走廊的盡頭突然傳來一陣動靜,來人的腳步格外匆忙。

雲千疊依舊目光灼灼的看著頭頂的三個大字,仿佛那是什麼格外精彩的東西一般,可是並沒有人發現,女人眸中閃爍著的神色。

她對蕭容諶真的太熟悉了,甚至熟悉到盡管只是听著男人的腳步聲,她就能猜出是他!

男人走到了雲千疊的面前,目光深邃凌厲,「又出什麼事了?」

雲千疊心中嘲諷不已,這一個「又」字,就顯得格外有靈性。

一旁的時雨,听到這句話,立刻站了起來,那雙紅的仿佛能滴血的眸子直直的注視著雲千疊,咬牙切齒道。

「容諶,伯母原本好心關心她的身體,可是她卻狠心將伯母推了下去,伯母一把年紀,身體虛弱,你分明是想要她的命啊!」

女人聲音沙啞,卻字字如泣,一字一句滿是指責和痛恨。

柳絮氣得臉色漲紅,「時小姐,請你不要血口噴人,是蕭夫人一直拉拉扯扯,千疊什麼時候推過蕭夫人?」

時雨咬牙,「她雲千疊做過的傷害伯母的事情還少麼,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是她做不出來的?」

柳絮,「你!」

雲千疊上前一步,不動聲色的將柳絮維護在身後,一雙上挑的眸子此刻沉著平靜的看著蕭容諶。

「剛剛我已經看過了,醫院大門剛好有一個監控,真正推蕭夫人的一定刻意避開了領頭,可是我唯一能夠保證的是,我沒有對蕭夫人出手過。」

雲千疊語氣平靜,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格外有有條不紊,「如果你不相信,現在可以報警,讓這一切都交給警方處理。」

說著,雲千疊嘴角勾起一抹客氣的笑容,隨後從包里掏出一張名片,「這是我律師的名片,有問題你可以跟我的律師聯系,雖然最近我攤上的官司有點多,不過想來應該也是時間跟你聯系上。」

從師兄,女人的反應冷靜而又冷漠,這種處理方式就像是發生工作矛盾時候,再正常不過的交談。

客套而又生疏,就像是彼此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般……

說完這句話,雲千疊深深地看了一眼急診室所有的方向,一把抓住柳絮的手離開了。

從始至終,女人一直挺直脊背,周身透著一股傲氣,仿佛不論發生什麼,都無法撼動她的尊嚴一般。

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的時雨,「……」

剛剛雲千疊說那麼多話,可是她卻沒有半點資格插入哪怕一句,可哪又如何?

女人最了解女人,剛剛雲千疊那說話態度和神情,分明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她不會再和蕭容諶在一起了。

突然,時雨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原本一片清冷的走廊內,此刻溫度不斷下降,以蕭容諶為周心的範圍內,男人身上的氣場仿佛要將空氣凍結一般。

那一陣寒意仿佛無孔不入的鑽入她的四肢百骸,時雨看著蕭容諶的眼神中,情不自禁多了一抹恐懼。

蕭容諶,「將今天你們遇到雲千疊的事情事無巨細的告訴我,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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