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後生可畏

時雨咬唇,嘗到了口腔中蔓延著的血腥味,那一刻,她突然有一種強烈的挫敗感仿佛她這輩子無論怎麼努力,永遠都比不上雲千疊的一般。

想到這里,時雨有些不確定的看向蕭容諶,果不其然看到男人正目光灼灼的注視著雲千疊,嘴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

看到這一幕,時雨心中一沉,只覺得蕭容諶此刻看著雲千疊的眼神格外溫柔,是她這輩子也得不到的溫柔。

會議的後半段話到底說了什麼,時雨幾乎一個字都沒有听進去,只是散場的時候听到身邊股東對雲千疊的贊賞。

「小小年紀就能在商業領域又如此獨特的見解和預料,放眼整個寧城,這二十年間,只有雲千疊有這樣的本事啊。」

「是啊,更別提這小丫頭如今也不過才二十歲出頭,這要是之後,寧城恐怕真的要改天換地了。」

「簡直是後生可畏啊!」

時雨緊緊的抓住手中的文件,臉色難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如果此刻雲千疊出現在自己面前,她仿佛恨不得將女人撕碎一般。

「我這輩子最失望的就是有你這種蠢女兒,如果不是我上了年紀,時家怎麼可能只有你這麼一個一無是處的敗家接班人?」很久很久之前,父親說過的那段話浮現在腦海中。

時雨閉了閉眼楮,再睜開雙眸時,眸中布滿了紅血絲,整個人看著格外恐怖。

在父親眼里,她就是一個沒有半點商業天賦,不過是一個迫不得已接受的公司接班人人選,可是雲千疊,確實人人稱贊的商業奇才。

這兩件事情,頓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只讓時雨此刻的心情越發無常,恨不得將雲千疊撕碎,方能解心頭之恨。

會議結束之後,時雨甚至沒有特意留下來和蕭容諶裝出一副關系曖昧的模樣,而是直接打了一聲招呼,隨後抬腳離開了。

因為蕭容諶的思維真的太敏感了,她哪怕是有半點不對勁,恐怕都能被男人第一時間察覺到。

可是時雨卻沒有想到,就在她出來剛準備上車的那一刻,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雲千疊挑眉,「不好意思,是我先打到車的,時小姐,你還是等下一輛吧。」

時雨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立刻平靜下來,「你不應該留在會議室跟那群股東應酬麼,何必要跟我搶這輛車?」

按照時雨對雲千疊的了解,這可是一個難能可貴的大出風頭的機會,她怎麼可能舍得離開現場?

听到女人明里暗里的嘲諷,雲千疊面不改色的嘲諷回去,「我覺得時小姐比我更喜歡這些應酬,既然時小姐能夠放心離開,那我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時雨,「……」

這句話是在內涵誰呢?

想到這里,時雨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剛剛在晚會上被那般欺壓過,此刻在外面自然也不願意退讓半分。

「雲千疊,你一向自持大方灑月兌,就算是裝出來的,你此刻也不應該跟我這般爭奪吧?」

听到這話,雲千疊忍不住輕笑出聲,「我以為,從蕭母那件事情上,你就應該知道,我的真是性格,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般大方。」

時雨的臉色微變,如果換成其他人,可能會以為雲千疊這是利用蕭母的事情警告她,可是時雨心中清楚,雲千疊說的是她算計蕭母的事情。

這件事情,她或許可以瞞天過海每個人的眼楮,可是無論如何都瞞不過雲千疊的眼楮。

听到兩人你來我往,司機頓時有些不耐煩,「兩位小姐,你們到底有沒有商量好,如果你們不著急的話,我可以先後送你們回去的。」

聞言,雲千疊冷笑一聲,隨後坐進了車位。

時雨深吸一口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隨後神情僵硬的坐在了車輛後座,和雲千疊並排。

看到女人的動作,雲千疊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時雨,那眼神莫名讓人有些心虛。

時雨深吸一口氣,最終開口說道,「師傅,我記得前面應該有一個咖啡廳,請你將我們送到哪里去吧。」

說著,時雨格外爽快的從口袋里掏出一疊現金,遞給了司機。

有了錢自然一切都好說,當即司機笑眯眯的接過女人手中的金錢,隨後立刻笑意盈盈的點頭應和,「得咧。」

從頭至尾,清楚的看到女人這一系列動作,雲千疊眼底的笑意微深,仿佛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一般。

最終,車輛停在了時雨口中的那家咖啡廳,司機笑眯眯的邀請兩人下車。

「走吧,進去談談吧。」時雨神情冷漠的看著雲千疊,似乎是在等女人的回答。

雲千疊勾唇,「都已經到了這里,看來你是並不打算給我拒絕的機會啊。」

說著,雲千疊從善如流的解開安全帶,這才推門下車。

一片寧靜的咖啡廳中,放著舒緩而又動听的音樂聲,在這快節奏的城市中,此刻推開咖啡廳的大門,仿佛這一切都寂靜下來。

雲千疊雙眸微眯,享受著這難能可貴的命令,似乎並沒有要和時雨搭腔的意思。

時雨訂了兩杯咖啡,看著雲千疊並不打算理會自己,她此刻也並不想自討不快。

雖然是她主動喊雲千疊過來的,可如今兩人也是無聲的對峙,誰也不想將主動權交給對方,時雨更是如此。

直到服務員笑意盈盈的遞上兩倍咖啡,時雨這才看向雲千疊,那雙看似平靜的由衷閃過一絲焦慮。

雲千疊是出了名的有耐心,哪怕是發生天大的事情,到了雲千疊的面前都能面不改色的處理,跟她無聲的對峙下去了,原本就沒有意義。

想到這里,時雨這才主動開口,「說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代價,才願意將蕭容諶讓給我!」

雲千疊拖著下巴,「他不是貨物,而我什麼都不缺。」

女人那雙上揚的眸中滿是笑意,此刻含著笑意看著她,甚至就連同樣作為女人的時雨,都忍不住有些心神蕩漾。

不可否認的是,雲千疊確實長了一張妖孽一般的面孔,甚至就連同樣作為女人的時雨,有剎那間都會被這張臉觸動。

可就算如此,依舊沒有辦法遮掩她心中對雲千疊的恨意,畢竟是面前這個看著人畜無害的女人,奪走了她這輩子所有驕傲。

一想到這里,時雨心中嫉妒的發狂。

「你不是想要知道伯母出事那一天的真相好洗清你身上的冤屈麼?這件事情或許是我故意陷害你不錯,可前提也是聯系在容諶並不十分相信你……」

雲千疊目光微深,這就是事情的關鍵點所在,不論別人怎麼陷害對她而言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蕭容諶的態度。

看到女人的表情,時雨心中覺得有戲。

「可是我答應了別人,那一晚的真相,無論如何都不能告訴你,恕我不能違約。」

雲千疊輕笑一聲,只是那笑容中,嘲諷格外濃郁,「我倒是不知道,時小姐什麼時候那麼守約了。」

像是听不出來女人語氣中的挖苦一般,時雨面無表情的說道,「可是我能告訴你,前段時間鑫悅屢次受到攻擊,到底是誰所為。」

就在雲千疊即將開口的那一刻,突然听到女人搶先說道,「別跟我說你沒有興趣,等到真正听到背後凶手之後,你一定會感興趣吧。」

雲千疊挑眉,示意時雨繼續說下去。

時雨目光沉了沉,「當初是秦盛安排我對你出手,為的就是能夠讓你手中的集團全部陷入困境,然後逼你主動去找他。」

也只有這樣,秦盛才可能有機會讓雲千疊重新認自己做親生父親。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雲千疊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般,盡管鑫悅文娛已經陷入了那樣的困境,可是她竟然還能力挽狂瀾。

秦盛原本想要做出更過分的一步,甚至想要將鑫悅文娛毀了,可是他沒有想到,雲千疊手中的勢力盤根錯節,這不是他能夠撼動的,因此只能作罷。

听到這些話,雲千疊眸中閃過一絲錯愕,她有想過是時雨動手的,可是卻沒想到背後竟然是秦家在幫忙?

那一瞬間,雲千疊心中突然橫生一股戾氣,無比洶涌的怒火不斷在心口游走,突然產生一股強烈的破壞欲,仿佛恨不得將什麼破碎一般,方能解心頭之恨。

她的親情觀念淡泊,雖然從未體驗過什麼所謂真正的父愛,可也知道父親不應該是這樣的。

真正的父親,應該是無私的為孩子付出,並且是不計回報的,而不是花費心思想要掠奪兒女的全部成就,試圖逼的對方退縮。

直到此刻,雲千疊突然有些慶幸,母親當初能夠帶著她義無反顧的離開秦盛,如果真的被他撫養長大,性格不知道有多扭曲。

與此同時,雲千疊心中突然有些憐憫秦瑤和秦秋陽,在那樣的家庭里,竟然還能成長成這副模樣,尤其是秦秋陽,已經實屬難得。

「雲千疊,如果不是因為容諶,你我其實原本就不應該這麼針鋒相對,你我更不可能會成為敵人,其實我們也是有共同利益去追逐的。」

時雨逐漸放軟了語氣,只有這段時間的近距離接觸,她才能清楚的知道,雲千疊這個人的手腕和能力到底有多恐怖。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她怎麼可能會和雲千疊這般爭斗?

想到這里,時雨有些迫切的抓住了雲千疊的手,「時氏最後一次流動資金,五千萬,我全部投取了你的那個項目,可是這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只想要容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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