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讓老板親自上去跳一場舞,恐怕今晚整個夜色酒吧的氣氛就能熱鬧到前所未有的地步,不過……這想法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想當初,老板可是……
情不自禁的想到當初夜色酒吧創立初期的場景,張智強迫自己回過神來,過去不可追憶。
踩了一整晚的高跟鞋,雲千疊突然覺得有些磨腳,此刻在張智面前,自然不用保持什麼優雅的形象。
想到這里,雲千疊月兌下恨天高的高跟鞋,直接扔給了張智,「我上去睡一覺,不要來吵我。」
張智,「不是,老板……」
可是這句話還沒有說完,雲千疊已經完全不打算理會她,直接抬腳離開了。
張智,「……」
電梯門被打開又合上,雲千疊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張智這才逐漸反應過來不對勁。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老板似乎有近一年時間都沒有在夜色酒吧過夜了,如今怎麼……
「張哥,剛剛那個女人是誰呀?」一個喝醉了的富家子弟上前勾住張智的肩膀,想到剛剛女人離去時的身段,那雙醉醺醺的眸子頓時變得色眯眯的。
看到男人眼底覬覦的神色,張智額頭的青筋微凸,客氣道,「我勸您,剛剛那個女人,您最好不要存有什麼不好的想法。」
男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張智手上的高跟鞋,「那女人離開之前將鞋子丟給你,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也別給我裝了……」
張智,「……」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
恐怕在老板的眼里,他就跟親人長輩沒有任何區別,所以在他面前才這般肆無忌憚。
這種話還算是好听的,或者換一句話說,在雲千疊的眼里,自己恐怕就是一個可奴役的下人……
等等!
他為什麼要把自己想的這麼卑微?
看到男人依舊不死心的模樣,張智的語氣逐漸沉了下去,「那個女人,是我們夜色酒吧的老板,蕭容諶的夫人,如今鑫悅文娛的總裁,雲氏總裁親認的妹妹,秦總的親生女兒,沈家老爺子親認的孫女!」
這一連串的稱呼下來,男人臉上的血色頓時褪的一干二淨,不僅如此,原本醉醺醺的眸子,此刻一片清明。
張智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身邊的男人,「請問你還想認識她嗎?」
「不不不,我……我突然想起來,家里還有點事,我就先回家了。」
說罷,男人立刻轉身離開,剛走出去幾米遠,甚至還磕絆了一下,差點狼狽的摔在地上。
看到這一幕的張智,「……」
夜色酒吧上面就是酒店,其中有一間總統套房是特意給雲千疊留下的,縱使知道雲千疊可能不會過來,可張智一直貼心的備著。
睡在酒店的床上,雲千疊突然覺得有些不適應,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很累很困,可是閉上眼楮卻怎麼也睡不著。
隨著夜色酒吧的名氣越來越大,酒店的裝修也越來越豪華,可當初雲千疊睡得地方也不過被十幾平,當初都能睡得踏實,如今地方一再擴大,反而睡不踏實了。
想到這里,雲千疊的眼底閃過一絲無奈的笑容。
可是等她閉上眼楮,腦海中卻不斷浮現今天在晚會上蕭容諶下意識的跟她保持距離,字里行間對她的生疏和冷漠。
雲千疊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隨後猛的拉起被子捂住臉頰,強迫自己不要再繼續想下去了。
……
所有的客人全部離席之後,現場的場景一片狼藉,等到時雨安排手下將整個大廳打掃一新之後,這才松了一口氣。
一轉頭就看到蕭容諶手中拿著手機,神色有些匆忙的準備離開,時雨立刻開口喊了一聲,「容諶,這麼晚了,你打算去哪里?」
一開口,妥妥的就是妻子質問丈夫的語氣,
听到這話,蕭容諶的眸中閃過一絲寒意,「時小姐,我如今去哪里,應該不用跟你交代吧。」
時雨臉上的神情有些尷尬,「容諶,你知道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擔心你。」
「我還得多謝時小姐擔心了,不過沒有那個必要!」蕭容諶嘴角的笑容透著一股寒意,隨後直接抬腳離開了。
時雨眼底閃過一絲不甘,可是自己沒有立場,也沒有身份阻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
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時雨眼底閃過一絲志在必得。
如果蕭容諶真的因為蕭母的叮囑而對她特殊,時雨反而覺得不對勁,無法放心,可兩人如今的相處模式,反而是時雨最放心的那一種。
左右如今已經離間了蕭容諶和雲千疊,她也總算能松一口氣了,沒了雲千疊,眾所周知她才是最適合蕭容諶的蕭夫人。
至于到底什麼時候能坐上那個位置,那就讓這一切交給時間,反正她志在必得!
想到這里,時雨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意。
蕭容諶回到別墅的時候,入目是一片漆黑,當即心中沉了沉。
雲千疊早就被顧凌安從拘留所保釋出來了,這麼晚沒有回來,又能去哪里呢?
想到這里,蕭容諶幾乎是立刻撥打了雲千疊的電話,可是出乎意料的,電話另一頭傳來一陣公式化的女聲。
「抱歉,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
听著電話里嘟嘟的忙音,蕭容諶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她這是故意不接他電話?
原本以為今晚這一通電話沒有接到是巧合,可是第二天,整整一天的時間,蕭容諶都沒有接到雲千疊的回電。
蕭氏頂樓辦公室中,蕭容諶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臉色陰沉的有些恐怖。
從昨天晚上直到現在,他撥打過去的電話已經不下于二十通,可是毫無例外的,女人全然沒有半點要接通的意思。
蕭容諶看著手上的手機,臉上寫滿了風雨欲來,隨後撥打另一通電話出去。
「調查雲千疊如今所在的地點,查到之後第一時間匯報給我。」說完這句話,蕭容諶就掛斷電話。
此刻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外面的秘書已經陸陸續續的離開,可是蕭容諶坐在辦公桌前,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他竟然下意識的想要躲避和遠離,回到那沒有半點煙火味的別墅,一個人若是習慣了熱鬧,讓他回歸清冷,那無疑是恐怖的。
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推開,女人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容諶……」
听到門口傳來的動靜,蕭容諶的眸中閃過一絲甚至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亮光,因為他潛意識中,能夠這樣肆無忌憚進入他辦公室的,只有雲千疊。
然而抬頭看清楚女人五官的那一刻,蕭容諶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你怎麼會在這里?」
男人冰冷的視線掃過來,頓時讓時雨下意識打了一個寒顫,當即女人紅著眼眶委屈道,「容諶,上回我和伯母一起過來,是她說不需要前台和秘書通報的。」
蕭容諶眼底的冷意不減反增,「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母親也能在蕭氏擁有管理權了。」
對于這方面,蕭容諶不僅對別自己嚴厲非凡,而且對別人更是半點揉不得沙子,哪怕是蕭母也一樣。
看到男人臉上陰晴不定的神情,時雨的心中沉了沉,知道自己這一次是踩到蕭容諶的逆鱗上了。
「容諶,你要是不高興,下一次我就按照流程來,不會再闖起來了,你能不能不要生氣?」
說著,女人那雙水汪汪的眸中已經布滿淚水,看著簡直我見猶憐。
蕭容諶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最終還是沒有再訓斥下去,而是冷聲道,「下不為例!」
听到這四個字,女人臉上的淚水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好!」
蕭容諶此刻會對自己做出退讓,這是不是已經代表著有些不一樣?
不過……
「容諶,你剛剛看到我進來之前,明明臉上還是帶著一抹笑意的,是不是因為我不是你心里想的那個人?」時雨試探性的問道。
看清楚她那張臉的一瞬間,蕭容諶的臉色陰沉的有些恐怖,此刻想起來,時雨都覺得後背滲透出一股寒意。
那一瞬間,蕭容諶的眼神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可是蕭容諶的臉色已經恢復如常,從那張別無表情的臉上,壓根看不透男人此刻的真實想法。
「你想多了。」
蕭容諶是這麼說的。
時雨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這才自顧自坐在一旁的座椅上,目光熱切的看著他。
「容諶,之前在一場拍賣會上,蕭氏花費一個億投資的那個項目,近期很有可能要正式開始了,我們跟這個項目也有所合作,到時候能不能……」
時雨試探性的看著蕭容諶,見到男人的臉色沒有半天變化,這才將到了口中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你要是有什麼打算,能不能帶著我一起?」
蕭容諶的投資眼光在圈內若說第二,那就沒有人敢自稱第一,只有緊緊的抱住這根大腿,時氏才能扶搖直上。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時雨心中格外緊張,生怕會被男人開口拒絕,因此錯過了男人眸中一閃而過的異樣的光芒。
遲遲得不到男人的回應,時雨心中緊張到前所未有的地步,忍不住抓住了蕭容諶的衣角,「可不可以嘛?」
與此同時,時雨心中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若是最終蕭容諶還是不願意,那她只能轉頭去祈求伯母。
這麼做就算會敗壞蕭容諶心中對自己的好感,可最差的結果也不過如此了,時氏若是真的敗在她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在這一片寂靜的等待中,時雨心中突然有些失落,可是就在此刻,卻听到男人的聲音傳來,「等到那個項目正式開發之後,我會聯系你。」
听到這話,時雨這才松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