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蕭容諶皺眉。
雲千疊的視線下意識往後掃了一眼,可是入目的依舊沒有任何異常,雲千疊皺了皺眉,輕聲道,「沒事,回家吧。」
就在雲千疊準備出去的那一刻,突然面前竄出來一個人,雲千疊一時不慎差點撞上去。
可就在女人即將撞上去的那一刻,蕭容諶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一把將雲千疊攬在懷里,深不見底的眸子閃過一絲寒意。
可是差點撞上來的只是一個面色和善的中年男人,此刻也反應過來,臉上帶著歉意,「抱歉,這位小姐,你沒事吧?」
雲千疊捏了捏蕭容諶的腰,這才得以從男人的懷里出來,看清楚面前男人的面容,是一副很好親近的模樣。
當即,雲千疊的嘴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看似溫和實則冷淡,「沒事。」
不過蕭容諶的視線倒是上下掃視中年男人一眼,莫名察覺到其中有些不對勁,眉心皺了皺,倒是沒有說什麼,拉著雲千疊一同離開了。
然而,此刻兩人並沒有注意到,中年男人的目光一直尾隨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最終落在了兩人十指相扣的那只手上。
「哎,要我說啊,這個雲千疊和蕭少的感情是真的好啊。」
「當初要不是因為那個時雨,恐怕兩人早就結婚了,當初分開的時候,我還為他們遺憾了許久……」
「就是,這樣強強聯合的組合,誰能不愛啊?」
……
听到不遠處眾人之間的討論,男人的眉心緊皺,似乎正在猶豫著什麼。
次日,雲千疊回到公司之後,剛好撞上迎面而來的雲瀾,素來溫潤的男人此刻臉色有些難看。
能讓雲瀾失去平靜的事情倒是不多,雲千疊故作若無其事的問道,「哥,出什麼事了?」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雲瀾和那個一直追求的小姑娘分手了,旋即又覺得自己這樣幸災樂禍的心情不太好。
「我剛要上去找你。」看到雲千疊,雲瀾的神色凝重了幾分。
「我昨天特意去和秦氏那方面接洽了一下,可是那邊卻非要雲總洽談合作的相關事項。」
又不是什麼關乎公司生死存亡的合同,這種合同讓公司副總出面,已經實屬難得,怎麼偏偏要她過去?
也正是因為這個蹊蹺的理由,雲瀾始終覺得有些不對勁,「千疊,你若是不願意去,我可以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
听到這話,雲千疊笑了。
「我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怪物,哪有那麼矯情,我去一趟就去一趟,不過你和那邊說一聲,若是我親自去了,恐怕也得秦總百忙之中抽空了。」
听到這話,雲瀾頓時松了一口氣。
談判時候,最害怕的就是一方掌握主動權,另一方只能被動的跟著對方走,對方要求只能雲千疊出面,否則合同進行不下去,這一點已經讓雲氏失去主動權。
可是雲千疊這個看似荒誕,實則精準的要求,就是重新拿捏回主動權,只不過更多時候,更多人不願意這麼做得罪對方罷了。
接過男人手中的合同之後,雲千疊便去了辦公室。
雲千疊雖然許久沒有來公司,可是所有的事情都有雲瀾幫忙處理,轉眼就閑了下來,便拿出手機將這蹊蹺的事情告知蕭容諶。
「秦氏若是想要在國內發展,首當其沖選擇的應該是蕭氏,怎麼偏偏選擇雲氏集團,當然我並不認為林秋陽有那麼大的臉面。」
一個公司發展到這樣的地步,或許會拓展不少人脈,可是人脈這東西廣了,個體便越發可有可無。
那麼這一切……林秋陽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雲千疊也沒有想著能得到蕭容諶的回應,她听說蕭容諶今天有一場長達六個多小時的跨過會議,只是無事可做發個牢騷罷了。
可是就在她放下手機的那一刻,一陣消息提示音突然響起,雲千疊立刻拿起來看了一眼。
「蕭氏國外產業跟秦氏有過合作,是一個值得發展的對象。」
咦?
雲千疊突然有些錯愕,畢竟能夠得到蕭容諶這麼好評價的可不多。
雲千疊,「不是說要開會嗎?」
蕭容諶幾乎又是秒回,「別的都屏蔽了,不過你有特權。」
嘖嘖嘖!
雲千疊拖著下巴,嘴角的笑容快要咧上天一般,不得不說,蕭容諶看似不經意,實則說情話的功夫滿滿。
雲千疊想了想,又編輯了一條消息過去,「那我中午想去找你。」
蕭容諶,「不方便過來我讓助理去接你。」
雲千疊,「不用,我自己過去。」
發完這條消息之後,雲千疊便放下手機,心情突然變得格外輕快。
不論發生什麼事情,她在蕭容諶那邊總是能夠在第一時間享受到獨一無二的偏愛和特例。
直到中午的時候,雲千疊特意跟雲瀾說了一聲,便沒心沒肺的將公司的大部分事物全部交給了雲瀾。
她雖然是坐在總裁這個位置上,可其實她所有的權限雲瀾也全部都有。
這段時間,雲千疊也能夠放心將雲氏集團全權交到雲瀾的手中,逐漸也有將公司所有的大權全部交到雲瀾的手上。
可是剛走出雲氏大廈的那一刻,雲千疊突然頓住了腳步,視線落在了身邊不遠處的柱子上,「看見你了,出來吧。」
「……」
不多時,身後走出來一個神狽的中年女人,距離上一次見面不過短短一天之隔,可是宋渝玲卻像是蒼老了十歲一般。
曾經的風光無限,到現在的狼狽,仿佛只是眨眼之間。
雲千疊皺了皺眉,輕聲道,「想說什麼就盡管說吧,只要不是和雲千若相關的事情,念在曾經的情分上,我考慮考慮。」
考慮,但沒有說一定同意。
「雲千疊,我今天過來不是求你,而是跟你做一筆交易。」宋渝玲冷聲道,眉眼間帶了一抹陰翳。
雲千疊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只覺得與其做一筆交易,還不如早點見到蕭容諶更有意思。
「不好意思,今天不想做交易。」
說罷,雲千疊痛快的轉身離開,顯然對宋渝玲即將說的話沒有半點興趣。
看到女人如此灑月兌的舉動,宋渝玲這才徹底慌了起來,「雲千疊,我本來以為你雖然手段果斷,不是不至于那麼狠毒,我的若若被關在拘留所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難道這還不夠麼?」
听到這話,雲千疊突然頓住了腳步,眉宇間閃過一絲寒意,「什麼意思?」
不多時,一片寂靜的咖啡廳中,傳來女人低沉的抽泣聲。
「我派人去調查若若在拘留所的狀況,跟她關在同一個房間的人是一個窮凶極惡的惡徒,在里面欺凌……」
說到一半,宋渝玲突然說不下去了。
雲千疊臉色微冷,「別拿這種話誆騙我,里面雖然會有窮凶極惡之徒,可是同樣也有管制之人……」
「啪嗒!」
宋渝玲猛的拍了一下桌子,一雙眸子猩紅的注視著雲千疊,「你有什麼好裝的?有人說上頭有人吩咐過了,要把若若往死里折磨,讓她生不如死,所以他們都視而不見!」
光是說出這件事情,宋渝玲就覺得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幾個月的時間,她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的女兒,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不可能!」雲千疊想也不想就說道。
她本意不過是想讓雲千若在里面受點教訓罷了,從來沒想過折磨她,蕭容諶知道她的想法,更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況且按照雲瀾和雲千若的關系,一定會想辦法讓周圍人善待雲千若,雲千疊早就知道,可是卻沒有阻攔,甚至將所有事情全權交給雲瀾處理,也是這個意思。
雲千疊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宋渝玲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雲千疊的面前,用力抓住了雲千疊的手。
「從你回來的那一刻,是我對若若傳輸了那種概念,你放了若若,所有的後果全部由我一個人來承擔,雲千疊,算我求求你了。」
這是認識這麼久以來,雲千疊第一次看到如此狼狽的宋渝玲。
按理說,她和宋渝玲的關系不算多好,甚至對方還一次又一次的在背地里陷害她,可是此刻看到女人如此狼狽的模樣,她卻並不覺得有多開心。
雲千疊冷臉,沉聲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找雲千若,甚至可以把她帶出來,但是從今往後,我不想再看到她出現在我面前。」
若是宋渝玲說的那些都是真的,那麼雲千若早就得到了她該有的懲罰。
听到這話,宋渝玲連連點頭,「只要你將若若救出來,我將當初的往事,包括前段時間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訴你。」
縱使到了這種地步,宋渝玲還是不願意欠下人情,為了救若若,這已經是她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兩人達成共識之後,雲千疊便立刻隨同宋渝玲一起出去。
盡管早知道雲千若如今被關在這個地方,這還是雲千疊第一次踏足,隔得老遠,都能感覺到里面的陰氣十足。
看到是雲千疊過來,里面的人第一時間通行,宋渝玲之前想盡辦法都沒有辦法進來,可是此刻隨同雲千疊,卻輕而易舉的走了進來。
轉眼,衣衫凌亂的雲千若被人帶了出來。
宋渝玲猛的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看到雲千若的那一瞬間,大滴大滴的淚水落下來,毫不掩飾的心疼和憐惜。
雲千疊狀若慵懶的靠在一旁的門邊,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微微站直,眉宇間閃過一絲凝重。
此刻的雲千若,衣衫凌亂,一雙眸子暗淡無光,顯得格外空洞,就像是一下子被人掏去靈魂的傀儡女圭女圭一般,整個人瘦的只剩下了皮包骨,和過去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看到雲千若的那一瞬間,饒是雲千疊都忍不住覺得呼吸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