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定格在這里,雲千若的臉色有些蒼白,目光看向那個監控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心虛。
時雨明明跟她說好了什麼證據都不會有,那麼這個監控又是從哪里來的,蕭容諶到底還有多少底牌?
想到這里,雲千若突然有些不確定。
「怎麼兩人統一口徑,不是說千疊拉著時雨糾纏的麼,怎麼監控上是千疊率先出去的?」蕭容諶含笑的視線落在了時雨的臉上。
女人的臉色透著一股不正常的蒼白,就像是小產沒有修養好一般,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是後怕。
如果沒有十足的證據,蕭容諶不可能走這一趟,而他之所以這麼循序漸進的問,分明就是在給她機會。
可她憑什麼要逆來順受?
時雨咬唇,嘗到了口中蔓延著的血腥味,「容諶,我已經將罪名全部推到我自己身上,你又何必咄咄逼人,逼我回頭去想那天的事情呢?」
說著,時雨慘白著臉色搖搖欲墜,「我失去了我月復中的孩子,這作為懲罰難道還不夠麼?」
女人這句話一說出口,整個現場的氣氛陡然一變,蕭容諶一雙幽深的眸子微眯,閃過一絲危險的神色。
就在現場的氣氛一片凝滯的時候,入口處突然傳來男人故作慈祥的聲音。
「你們兩人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孩子的,婚禮的事情也可以容後再議,那天在晚會上的事情,不論真相到底如何,這件事情都過去了……」
時雨不敢置信的看著父親,明明一開始是他同意把這件事情鬧大,好趁機從蕭氏的手中得到報酬,可是現在又擺出一副息事寧人的態度是什麼意思?
看到台上的場景,雲千疊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時紀這麼說非但沒有替她洗清楚嫌疑,反而讓網友越發懷疑事情的真相,還襯的他大度仁慈。
顯然蕭容諶也是想到了這一層,男人嘴角的笑容深了深,可是眸中涌動著危險的光芒。
現場一片寂靜,不僅僅是時雨,甚至就連眾位記者都愣住了,不明白時紀這話的意思。
按理說,他應該替自己的女兒出頭,怎麼如今這幅態度?
就在一片寂靜中,不起眼的角落中傳來了女人清透的聲音,「是啊,我沒有辦法自證清白,可時小姐也沒有證據治我的罪,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看到雲千疊出場,時雨蹭的一下從椅子上坐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雲千疊。
眾人情不自禁的讓出一條路,雲千疊暢通無阻的走到時雨的面前,「不過清者自清,我雲千疊就站在這里,只要找到證據,我便會認罪。」
「至于……不相干人等的口供,就完全沒有必要了吧。」
從始至終,雲千疊甚至連看都不看雲千若,說出來的話卻她氣得頭皮發麻,這雲千疊分明就是明里暗里的嘲諷她。
時紀立刻在一旁應和,「小雨那一晚小產記憶錯亂,或許真的是她不慎摔了下去,這件事情會交由警方徹查,還請大家不要信口污蔑。」
「若是最後證實雲小姐是無辜的,豈不是平白無故污蔑了好人?」
听到男人的話,雲千疊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不錯。」
事情怎麼可能會按照這種方向發展?
若是此刻不能將雲千疊定罪,那還能等到什麼時候?
雲千若氣不過想要站出來,可是下一秒卻被時雨緊緊的抓住了手腕,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時雨眸中閃過一絲決絕。
從雲千疊能夠說動時紀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預示著她們今天會做無用功。
話雖這麼說,可是時雨心中還是不甘,可蕭容諶在這里,這麼多記者都在這里,她只能忍。
「既然如此,那就請各位都先回去吧。」雲千疊全然不像是在別人家作客一般,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主人家才有的氣場。
蕭容諶早就知道雲千疊不會做無用功,今天特意來時氏本就不同尋常,可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煽動了時紀。
「雲小姐,走吧。」蕭容諶勾唇道。
雲千疊聳了聳肩膀,在眾位記者灼灼視線中離開了,蕭容諶緊隨其後。
從始至終,蕭容諶對時雨的態度疏離中透著一股冷漠,可是面對雲千疊的時候卻又天差地別,眾人一眼能夠看出來這兩人之間有什麼貓膩。
雲千疊坐在車內,心情還不錯的哼著小歌兒,拖著下巴百無聊賴的看著蕭容諶。
「哥哥,你表現的太明顯了。」女人的語氣中多了一抹嫌棄。
蕭容諶挑眉,「嗯?」
雲千疊沒好氣道,「對你的前未婚妻態度那麼冷漠,可是對你的前前女朋友態度那麼溫和,只要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其中有貓膩。」
指不定今天過後又要有人說她攀上了蕭容諶,嘖!
「前前女朋友?」蕭容諶意味深長的重復雲千疊的話。
雲千疊,「……」
身為女人強烈的第六感告訴她,絕對不能在這個稱呼上和蕭容諶多做糾纏,否則到時候倒霉的還是她。
「我的意思是,雖然我現在是名正言順的蕭夫人,可是大家都不知道,在他們眼里我是你的前前任。」
她的意思是兩人在記者面前表現得那麼親密不太合適。
明明之前還覺得蕭容諶演戲不錯,至少聯合時雨騙過了她,怎麼如今演的那麼差勁?
「我知道你恨不得昭告天下我們結婚的時候,看來我們的婚禮得提上日程了。」蕭容諶面不改色道。
雲千疊,「……」
她表達的是這個意思麼?蕭容諶分明就是在偷換概念。
想到這里,雲千疊的臉上寫滿了無奈,有些郁悶的坐在角落中,背對著蕭容諶。
看到女人略顯委屈的蜷縮在角落中的背影,像是一只受了委屈傲嬌的貓兒一般,蕭容諶嘴角的弧度上揚,眸中滿是寵溺。
他怎麼可能不明白雲千疊的意思?
就算是如今兩人沒有公開關系,可是他就是想對告訴所有人,他對雲千疊的偏愛。
深夜,看到那一段采訪的不僅有蕭沐邸,甚至就連蕭老都看到了。
偌大的大宅內,氣氛壓抑的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氧氣一般,蕭老一把將手中的遙控器重重的砸在了屏幕上。
「混賬!」
那雲千疊也不知道到底用了什麼方式,竟然勸動了時紀?他蕭家的曾孫,怎麼能平白無故的犧牲?
老人額頭的青筋暴起,肉眼可見此刻已經不悅到了極點,「管家呢,給我再聯系人,最多一個星期,我要雲氏宣告破產!」
不僅僅是雲氏,雲千疊手中所有引以為傲的資本,他都要收購旗下。
他蕭馳宇戎馬半生,還從沒有遇到過處理一個小丫頭都束手無策的情況。
听到這話的蕭沐邸,臉色變了變,在一旁輕聲試探道,「爸,那雲千疊確實有幾分小聰明,我若是讓那個女人為我所用……」
下一秒,蕭老充滿威嚴的視線掃了過來,「我自己說過了,我們蕭家的子孫任何一個都不能對那個雲千疊動歪心思!」
一個林雅致,毀了他二十年多前最優秀的兒子,一個雲千疊,毀了他二十多年後最優秀的孫子。
這兩個都是他這一輩子最滿意的作品,可是就是因為那兩個女人,都生出了忤逆之心。
蕭沐邸,「……」
四目相對打一瞬間,蕭沐邸感覺到了蕭老語氣中前所未有的嚴肅和威嚴,心中頓了頓。
他想了想,若是為了一個雲千疊失去蕭老的支持,這似乎並不是一件劃算的買賣。
有些東西,既然注定得不到,那就只能毀掉!
想到這里,男人原本就陰郁的眸中閃過一絲徹骨的殺意。
哪怕昨天有了那一段視頻的澄清,可是網友壓根不買賬,那些要求取消合作的企業仍然在不斷增加。
蕭容諶的車剛在雲氏大廈前停穩,雲千疊還沒來得及下車,就看到公司前格外熱鬧,似乎有不少人聚在一起看熱鬧。
雲千疊立刻推門下車,準備去一探究竟。
「咳咳……」身後傳來男人故作不經意的輕咳聲。
雲千疊立刻反應過來,回頭主動吻了一下蕭容諶的薄唇,「哥哥,晚上見!」
說完,直接推門下車,動作一氣呵成。
唇上溫熱的觸感仿佛還在,蕭容諶的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有些無奈寵溺的搖了搖頭。
穿過人群,雲千疊這才看清楚來者的面容。
男人這一次特意換了一身自以為精致的白色西裝,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可是在那張臉上卻略顯邪肆。
看到雲千疊過來,男人的目光亮了亮,一把將雲千疊勾當懷里。
「我不過才出國短短幾個月,你身邊怎麼發生了那麼多有意思的事情?」
雲千疊面無表情的推開了男人的手,「沈總,您還知道回來?」
沈鄴忍不住輕笑出聲,故作不經意的推了推金絲框眼眶,「這不是一回來就來找雲小姐賠罪了麼?」
看到男人的動作,旁邊等著一手新聞女記者紛紛犯花痴。
「啊啊啊,沈總好帥啊。」
「看到他笑,我人都快要沒了……」
「怎麼雲千疊身邊的都是那麼帥還多金的男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