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來路不明

听出蕭容諶這段話的弦外之音,雲千疊輕笑一聲,乖巧的上前勾住蕭容諶的肩膀,兩人一同上樓。

到達時雨所在的樓層,剛好撞上準備離開的蕭老。

看到和蕭容諶舉止親密的雲千疊,蕭老額頭的青筋暴起,肉眼可見整個人不悅到了極點。

「時家人都在里面,你好好想想應該怎麼交代!」

手中的拐杖重重的磕在地上,「時雨為你差點在陰曹地府走一遭,別忘了你之前答應我的事情,現在就帶時雨去領證!」

說著,蕭老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雲千疊。

「和時雨結婚之後,你和那些來路不明的女人斷的干淨一點,男人愛玩風流不是罪,可是你應該知道分寸!」

雲千疊,「……」

她什麼時候成了來路不明的女人?

蕭容諶透過似乎走廊往里面看了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既然爺爺答應了時家,不如爺爺去跟時雨結婚?」

渾然不覺得自己這話有什麼不對勁,男人的嘴角還帶著似有似無的笑容,漫不經意的看著蕭老。

這句話分明就是挑釁!

雲千疊都忍不住默默看了一眼蕭老的臉色,心中忍不住嘖嘖兩聲。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蕭老原本寫滿了風雨欲來的臉上逐漸平靜下來,沉聲道,「胡鬧!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蕭容諶聳了聳肩膀,這幅模樣竟透出一股痞氣。

「別忘了,這是你答應我的事情。」蕭老的語氣中竟多了一抹商量的意思。

雲千疊皺眉,總覺得蕭老今天和蕭容諶說話時多了一抹商量討好的意味。

難不成蕭老和時家達成了什麼協議?

除此之外,雲千疊想不到第二種可能。

豈料蕭容諶露出一副無奈的神色,「爺爺,我早就听從你的吩咐了,和時雨結婚屬實是愛莫能助,難不成您想您孫子犯重婚罪?」

這話一說出口,蕭老的眉心一壓,「什麼意思?」

雲千疊勾唇,主動勾住蕭容諶的肩膀,「意思就是,在來的路上我們經過了民政局,一順手就扯了個證。」

肉眼可見的,蕭老臉上的怒火愈演愈烈,雲千疊還從來沒有發掘過一個人的臉色能在短短時間內發生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還真是新奇。

那雙布滿溝壑和威嚴的眸子看向了蕭容諶,仿佛迫切需要求證什麼一般。

蕭容諶寵溺的揉了揉雲千疊的腦袋,輕笑道,「是啊,順路扯了個證,不是爺爺讓我領證的麼?」

蕭老,「……」

「我已經這個年紀,如今扯證結婚了,爺爺您難道不高興麼?」

蕭老額頭的青筋暴起,整個人已經在暴怒的邊緣。

雲千疊恍若沒有任何察覺一般,掏出口袋里的紅色小本本。

「按照輩分如今我應該叫您爺爺,不過您若是不願意,我還是以之前的稱呼喊您,您應該沒有意見吧。」

雲千疊的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看到蕭老難看的臉色,一時間只覺得痛快。

「嘩啦」一聲,蕭老一把奪走她手中的結婚證,由于暴怒幾乎想要立刻將它撕毀。

蕭容諶挑眉道,「爺爺,我正好不想離婚,您若是撕了這張結婚證,豈不是順了我的心意?」

還不等雲千疊說話,蕭老雙手顫抖著將那張結婚證砸向了蕭容諶,厲聲道,「你自己好好跟時家交代吧。」

說罷,老人撐著拐杖離開,甚至連背影都帶著怒火。

蕭容諶低頭,格外認真的將結婚證上面的褶皺撫平,隨後放進了口袋,寵溺的視線落在了雲千疊的臉上。

「怎麼隨身帶著我們的結婚證,好不容易跟我扯證了,你心里估計偷著樂呢吧?」

說著,蕭容諶還饒有興致的刮了刮雲千疊的鼻子。

雲千疊,「……」自戀狂!

可是面上,雲千疊卻不曾示弱半分,笑眯眯的說道,「是啊,是啊,我不止心里偷著樂,我還恨不得昭告天下呢?」

兩人正逐漸往時雨所在的病房走去,蕭容諶做出一副豁然開朗的神色。

「哦?我原本還想著先將我們的婚禮定下來再昭告天下,沒想到你這麼迫不及待?」蕭容諶神色有些認真,「要不我現在就公布出去?」

雲千疊被蕭容諶這認真的神色嚇住了。

她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他竟然還真的當真了?

看著男人一本正經的拿出手機準備通告出去,雲千疊臉色一變,立刻抓住蕭容諶的手,阻攔了男人的舉動。

「別別別,如今不是合適的時機,還是再等等吧。」

在所有人眼里,是她故意將時雨推下去導致她月復中的孩子小產,她若是在這個時候官宣和蕭容諶的關系,恐怕會被千夫所指。

蕭容諶怎麼可能不知道如今不是最佳時機,可若是雲千疊想要的,不論多難,他都會盡力做到。

再者,放眼偌大的寧城,他怎麼可能護不住一個小姑娘?

轉眼就到了病房前,雲千疊看了一眼蕭容諶,隨後倒退半步,示意他先進去。

蕭容諶眸色一深,可還是推門而入。

病房中的氣氛空前的安靜,一個神色憔悴的中年女人坐在時雨的病床邊擦拭眼淚,而時雨神色有些呆滯。

听到外面的動靜,時雨轉頭看了一眼,目光一亮,隨後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容諶……容諶,你總算來看我了。」

大滴大滴的淚水從眼眶中滑落,時母小心翼翼的將時雨攙扶起來,輕聲道,「你們先聊,我就先出去了。」

路過蕭容諶的時候,時母的眼眶中帶著紅血絲,「容諶,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小雨就先交給你了。」

蕭容諶面無表情的看著時雨,並沒有回答。

時母擦拭了眼角的淚水,匆匆抬腳準備離開,迎面撞上剛準備進來的雲千疊。

雲千疊下意識道,「抱歉。」

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面前的婦人神色一厲,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強勢的將人拖了出去。

婦人手上的力道大的壓根不像是表現出來的那麼柔弱,可是離去前卻又貼心的將病房的大門關上。

雲千疊也沒有掙扎,任由婦人將自己拉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時夫人,想說什麼你就盡管說吧,我沒有什麼耐心,您若是不說我可就離開了。」

听到這話,時母這才頓住腳步。

「我們家時雨今年才二十三歲,這一次小產傷了根本,以後懷孕的幾率微乎其微。」時母略顯壓抑的聲音傳來。

雲千疊有些詫異,沒想到會引起這一串的接連事項,「這件事情應該由專業醫生處理吧,就算你告訴我……」

「啪嗒」一聲,尖銳刺耳的巴掌聲,打斷了雲千疊還未說完的話。

女人白皙的臉上迅速浮起一抹鮮紅的巴掌印,而對面的中年婦人雙眸通紅,那只右手都在顫抖。

雲千疊挑眉,眸中閃過一絲寒意,「您不打算解釋一下這巴掌?」

「解釋,你要我給你解釋?」時母氣到全身都在顫抖,字字如泣,「我的女兒被你推下樓梯,否則怎麼可能小產?雲千疊,你怎麼不去死?」

很難想象,這樣惡毒的話是從一個母親的口中說出來的。

雲千疊放下手,也失去了偽裝的興致,神色冷漠的看著中年婦人儀態盡失的模樣,只覺得格外嘲諷。

「別忘了,從一開始蕭容諶是我男朋友,是你女兒小三上位,未婚先孕,企圖用月復中的孩子逼宮。」

雲千疊冷笑一聲,「別說時雨不是我推的,就算是我推的,她也受得。」

說罷,雲千疊立刻轉身離開。

可是還沒有走出去兩步,手腕突然被人用力抓住,時母不敢置信的看著雲千疊,「你說什麼不是你推的?怎麼可能不是你推的?」

女人保養的極好的臉上此刻端莊優雅消失的無影無蹤,臉色慘白的看著雲千疊,仿佛要憑借著這句話得到什麼支撐一般。

這一幕,還真像是搖頭祈求垂憐的狗,真可憐啊……

臉上尚且帶著火辣辣的疼,可是雲千疊卻突然釋然了。

雲千疊俯身,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拉進,一股強烈的威壓感也充斥而來。

雲千疊清楚的看到了時母眼底的恐懼和慌亂,當即女人的嘴角勾起一抹上揚邪肆的弧度,仿佛格外有禮貌的理了理時母微亂的發絲。

「時女士,您的女兒是什麼樣的人,難道您不是最清楚的麼?何必在我面前這般急于求證呢?」

說著,雲千疊嘴角上揚的弧度逐漸拉平,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

這一次,時母沒有再阻攔,整個人僵硬的站在原地。

雲千疊沒有再去病房看望時雨,而是給蕭容諶發了一條信息,隨後悠閑的下樓晃了晃。

病房中,時雨緊緊的抓住了蕭容諶的手。

「容諶,是我對不起你,是我的疏忽,是我腳滑不小心摔下去的,和雲小姐沒有任何關系,只是……可憐了那孩子,終究是我們母子倆沒有緣分。」

說到這里,時雨的眼底半真半假的閃爍著淚水。

蕭容諶拉開了時雨的手,直接扯了一張凳子坐在時雨對面,一雙深邃的眸子落在了女人的臉上。

時雨咬唇,嘗到了口中的血腥味。

「我們還年輕,以後……以後還會有孩子的,爺爺跟我說了,他讓我們今天就去民政局,容諶……」

「孩子?」蕭容諶冷笑,「我們之間有過孩子麼?」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