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關心則亂

「雲千疊,你分明就是故意設計的,你想利用這件事情把容諶在我身上的目光全部轉移,你還有什麼好裝的?」

雲千疊沒有興趣跟她在這里爭吵這件事情,而是沉聲說道,「蕭容諶在里面手術生死不明,你在外面跟我說這些事情,時雨,你對他的感情也不過如此。」

時雨咬牙,嘗到了口中的血腥味。

雲千疊卻覺得跟她相處在同一個空間都有些多余,女人神色漠然的站了起來,也沒有心情再跟她虛與委蛇。

「時雨,我警告你以後看到我,最好繞著走,如果讓我發現你有任何背叛蕭容諶的行為,我不介意把他搶回來。」

這不是她怒火中燒放的狠話,而是雲千疊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來的決定。

她什麼都沒有做錯,卻因為一個無辜的生命一味退讓,這本就是沒有道理的事情。

雲千疊自認自己沒有那麼善良,她的退讓更多原因是因為蕭容諶,可是經過蕭容諶一而再再而三的以身相救,他們對彼此的感情,她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

若是時雨真的有什麼背叛的舉動,雲千疊真的會毫不猶豫的將蕭容諶搶回來,為了他,她這一次真的可以不計前嫌,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那些反駁的話已經到了口中,可是時雨看到雲千疊的臉色之後,立刻將那些話全部咽了下去。

雲千疊的神色漠然,可是身為女人強烈的直覺告訴她,她的這一段話不是在開玩笑,雲千疊是真的在警告她。

忍了忍,時雨還是忍不住說道,「怎麼?難不成你為了和容諶在一起,要和他聯手對我月復中的孩子出手麼?」

「你月復中的孩子,和我有什麼關系?」雲千疊輕嘲。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雲千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落寞,「再者……他不會給我機會出手的。」

說罷,雲千疊看也不看時雨一眼,直接抬腳離開了。

看著女人離去的背景,時雨只覺得一股寒意從頭竄到了腳底,雲千疊剛剛那副模樣就像是將所有的生命全部踐踏在腳底下一般,讓她覺得匪夷所思。

回味過來女人離去前的那句話,時雨心中嫉妒的發狂。

是啊,蕭容諶怎麼可能舍得雲千疊處理這種麻煩事,若是雲千疊下定決定和他重歸于好,蕭容諶一定在第一時間處理她和她月復中的孩子,不會給雲千疊留下任何後顧之憂。

越是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時雨心中越是不服氣,一雙眸中由于嫉妒和生氣而布滿了紅血絲,仿佛要將什麼吞噬一般。

蕭容諶從病房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時雨神色慌亂的撲了過來,「容諶,你感覺怎麼樣?」

說著,女人臉色慘白,感覺到大滴大滴的淚水從眼眶中溢出。

剛從手術室出來,蕭容諶的臉色還帶了一抹病態的蒼白,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差異,仿佛剛剛被匕首捅傷的人不是他一般。

蕭容諶的視線掃視一圈,視線所及之處卻並沒有看到雲千疊的影子,男人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有些陰沉。

「雲千疊呢?」

他剛做完一場手術出來,問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別的女人?

瘋狂的嫉妒洶涌著,仿佛要將她生生吞噬一般,時雨的語氣中都帶了狠意,「你都因為她變成這樣了,居然還惦記著那個賤人?她到底有什麼好的?」

不過就是因為那個賤人會裝,會算計罷了,怎麼就連蕭容諶這麼聰明絕頂的人,都能被雲千疊那個賤人迷惑?

想到這里,時雨嘗到了口中蔓延著的血腥味。

可是這句話剛說完,男人冷漠的視線不帶任何感情的掃了過來,她竟感覺到一種生物遇到危險時候本能的恐懼。

「容……容諶,我錯了,我不……」她下意識的道歉。

盡管男人有些虛弱的坐在輪椅上,可是周身的氣質卻顯得格外滲人,「滾回去!」

時雨全身一僵。

還不等她說話,蕭容諶已經打了一通電話出去,沉聲落下兩個字,「上來!」

不知道為什麼,听到這句話,時雨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容諶,我是關心則亂……」時雨小心翼翼的抓住了蕭容諶的衣角,「就算你不在乎,可是你也應該替我月復中的孩子想一想,他若是知道自己的爹地為了別的女人……」

她的本意是提及這個孩子,好讓蕭容諶心軟,可是沒想到男人周身的氣場越發冷漠。

不多時,兩名黑衣人上前,畢恭畢敬的喊了一聲蕭少。

蕭容諶掃了一眼,幾乎是一字一句不留半點情面的說道,「將時雨帶回寧城,在我回去之前,不準她出寧城的地界。」

時雨全身僵硬。

蕭容諶出事到現在也不過才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他是什麼時候安排人手在醫院的?

他如今將她捆綁在寧城,又是什麼意思?

「容諶……容諶,你不能這麼對我!」時雨尖銳的聲音傳來,卻被身後兩人不留情面的「請」了出去。

從始至終,看著女人痛苦掙扎的模樣,蕭容諶都沒有半點觸動,仿佛面前的是個陌生人一般。

听到電話另一頭的匯報聲,雲千疊眸中閃過一絲錯愕,「你說什麼?那群人都被處理了?」

從事發至今,她第一時間派人去調查那群人的動向,就是想在第一時間將那群人處理,可是沒想到居然被人搶先了?

雲千疊皺眉,心中越發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勁。

蕭沐邸不可能會做那麼沒有把握的事情,那群人到底是怎麼突然消失的?

就算是如此,她也不可能輕易放過那群人!

想到這里,雲千疊忍不住緊緊的抓住了手機,指尖都有些泛白。

「不是說好了在病房外守著我的麼?」男人低沉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雲千疊錯愕,看到了臉色蒼白的蕭容諶,正由一名年輕的護士小心翼翼在後面推著輪椅。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她听到了蕭容諶壓的極低的喊了一句,「小騙子。」

不知道為什麼,听到這話,雲千疊突然覺得耳朵有些發燙,下意識回避了男人灼熱的視線。

「不是有人在上面陪著你麼?」雲千疊漫不經心的說道,卻還是上前在護士的手中接過輪椅。

也正是因為答應了蕭容諶,所以雲千疊才沒有和時雨賭氣離開醫院,而是在下面守著。

至于此刻蕭容諶為什麼會出來,而時雨到底又去了哪里,這不是她應該關心的事情了。

仿佛兩人心有靈犀一般,兩人再沒有提及時雨,仿佛這個人並不存在一般。

「對了,你身上的傷……醫生怎麼說?」

雲千疊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蕭容諶身上雖然穿著病服,可是周身的氣場卻絲毫沒有減少半分。

不知不覺中,兩人來到了醫院的一處長庭,長庭外的風景很是不錯,可是這個時間點來的人不多,氣氛顯得有些寂靜。

「傷在腰月復,所幸匕首捅進去的不深,不過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的休養了。」

說著,仿佛生怕雲千疊不信一般,蕭容諶捂嘴輕咳一聲,越發顯得自己這副模樣格外虛弱。

雲千疊,「……」

「若不是為了救你,那一刀也不會捅到我身上,雲千疊,你不會是不想負責吧?」

忍了忍,雲千疊還是沒有忍住,反駁道,「蕭容諶,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可能就不是這一刀了,下場甚至會比這個還要嚴重。」

居然還有心思跟她在這里討論負不負責的問題,看來他身上的傷也不過如此。

蕭容諶似笑非笑的看著雲千疊。

「況且……」雲千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雙清澈的鳳眸仿佛要將他心中的想法全部看穿一般。

「什麼?」蕭容諶挑眉。

「那個時候,你完全可以把我推出去,然後自己全身而退,又怎麼可能傷的這麼嚴重呢?」

說著,雲千疊直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和蕭容諶的視線保持平視,「事出之後不過短短時間就能將那群人處理的一干二淨,整個鄰市找不出第二個人有這般能耐了吧。」

只有在出事之前就有人在幕後精心準備了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否則就算是蕭容諶,也不可能那麼快處理這一切。

原本雲千疊就覺得蕭容諶沖上來替她擋刀子的行為有些魯莽,此刻這所有的事情順下來之後,一切都變得有跡可循。

「你的意思是我特意在你面前唱一出苦肉計,就是為了讓你陪在我身邊照顧我?」

蕭容諶似笑非笑道,可是此刻心中的情緒卻有些輕快,甚至是有些驕傲的。

這小丫頭頭緒還真是敏銳,只要稍微透出一點不對勁就能察覺到,還真是……越來越不好騙了啊。

盡管理智告訴雲千疊不要自作多情,可是事實就這麼擺在眼前,不過這一點雲千疊當然不可能承認,只能嘴硬道。

「或許是蕭少企圖利用受傷這件事情,順利揪出幕後凶手。」

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雲千疊心中逐漸定了定,至少不是因為她……

「雲千疊,我並不是料事如神,也沒有辦法算計一切,眼睜睜看著你在我面前出事,救你才是我的本能。」

或許一開始他確實是有這樣的打算,可是看到雲千疊陷入危險中,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遵循本能。

男人略顯凝重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雲千疊愣住了,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蕭容諶,撞入了男人一雙幽深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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