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受寵若驚

雲千疊想了想,還是大方的舉起面前的酒杯,做了一個敬酒的姿勢。

燈光的照耀下,女人的嘴角帶著上揚的弧度,一雙漂亮的鳳眸仿佛點綴了無數破碎的星辰一般,讓人輕易沉淪。

小助理頓時有些受寵若驚,立刻舉起酒杯,兩人隔空對彼此敬酒,隨後痛快的一飲而盡。

男人的嘴角帶著靦腆的笑容,可是卻並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反而有一種讓人如沐春風的青澀感。

雲千疊忍不住輕笑一聲,也逐漸忘了因為蕭容諶而變得不平靜的情緒。

周圍有人看到這一幕,紛紛對雲千疊敬酒,雲千疊如數接受。

女人的舉動越發證明了她此刻的狀態,從來出席飯局,雲千疊能夠拒絕喝酒早就拒絕了,怎麼可能這麼給他們面子?

「雲總,我听說雲氏的發展越來越不景氣,今天多虧錢總介紹,我們下個季度的合同恰好需要增加一位合作方,不如雲總一起加盟。」

這是剛剛對雲千疊出口咄咄逼人的男人,此刻竟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雲千疊格外認真的點了點頭,「嗯?可以啊。」

從始至終,雲千疊都刻意避免了男人周身的威壓,亦不曾看向蕭容諶的位置,兩人的狀態完全就是陌生人。

突然,有服務員將菜品送上來的時候,路過雲千疊的時候突然被什麼絆了一下,隨後滾燙的湯汁濺在了雲千疊的身上。

轉眼,那一處白皙的皮膚上迅速浮起一抹紅痕。

服務員是一個小姑娘,此刻急得都快要哭了,「是剛剛有人故意……」

說到一半,小姑娘也察覺到不對勁,隨後委屈的抓住了衣角,「對不起,是我不小心。」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鬧大,這個包廂的任何一個人,她都得罪不起。

雲千疊站了起來,漫不經心的說道,「沒事,我去一趟洗手間,先失陪了。」

蕭容諶忍住了想要陪她一起出去的沖動,看著女人獨來獨往的模樣,男人的眉心不容察覺的壓了壓。

從一開始,雲千疊好像都是獨來獨往,只是因為當初對他有感情,才允許他融入她的世界。

如今兩人唯一的聯系都斷了,雲千疊自然而然的對他封閉了自己的世界。

或者說,他不得不離開她,而她也任由他的離開,甚至在必要關頭將他一把推了出去。

冰冷的水不斷沖洗著剛剛燙傷的地方,鏡子中的女人神色淡漠,仿佛那不是自己的手一般,可是眼尾卻由于疼痛掠過一抹紅。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千疊直覺差不多了,這才用涼水拍了拍臉,腦子頓時清醒了許多,這才推門出去。

剛走到包廂門口,就听到里面傳來一陣哄鬧的聲音。

「我听說雲氏如今今時不同以往了,這雲總似乎為了拉攏合作,從而獻身……」

「嘖,應該不會吧?」

「誰知道呢,一個這麼年輕的女人,手上居然有這麼大的權利,說出來都讓人覺得不相信。」

「恐怕她當初跟蕭少在一起都是別有用心……」

其中有一道聲音說的言之鑿鑿,仿佛親眼見證一般。

雲千疊听出那一道聲音的來源,正是之前不斷為難她,也虛情假意要提出合作的那位。

女人的嘴角的弧度上揚,饒有興致的推門進去。

就在此刻,包廂內傳來了男人的驚呼聲,雲千疊有些錯愕的看著男人的舉動。

原本說出這話的男人突然戛然而止,為回到席位上的時候,突然絆到了什麼,隨後整個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了一個狗吃屎。

蕭容諶挑眉,似乎有些錯愕,隨後不走心的道歉,「抱歉,沒想到會突然絆到你。」

听到這話,男人狼狽的站了起來,敢怒不敢言,「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如果雲千疊剛剛沒有看錯,那時候伸出腳絆倒服務員的正是他。

雲千疊的眉心不容察覺的皺了皺,隨後勾唇坐回自己的位置。

「剛剛進來時候不經意听到徐少說了兩句,如今寧城的風聲千疊也有所耳聞,倒是不如徐少知道的多。」

說來還真是嘲諷,她作為當事人,竟然都不如旁人知道的八卦消息多。

看到蕭容諶沒有說話,一時間眾人揣摩不透男人的態度,竟然全部保持沉默。

雲千疊神色慵懶的倚在椅子上,笑眯眯的說道,「徐少剛剛提及合作,如果我沒有記錯,徐氏是傳媒公司?」

對面的男人臉色有些難看,不知道雲千疊為什麼突然這麼說,還是強撐著點了點頭。

「怪不得徐少有當家做主的本領,原來這張嘴比記者還要厲害,怪不得徐氏每月的報刊能突破寧城銷量前三。」

听到這話,男人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心中也突然清楚,雲千疊這一段話儼然就是赤果果的羞辱。

徐氏集團每月的銷量剛好被壓在第四,並且還是以斷層的趨勢被壓了下去,這是他心中不可言說的痛。

突然,雲千疊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巴,一雙靈動的眸子突然眨了眨。

「哎呀,是我記錯了。」雲千疊有些無辜道,「徐氏的銷量從來沒有進過前三吧?」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詭異。

這位徐少業務能力不行,可是因為這張嘴得罪了多少人,在座的眾位雖然心有不滿,可是礙于顏面從未跟他發生爭執。

可是此刻看著雲千疊扮豬吃老虎的對付他,眾人竟然覺得有些大快人心。

甚至就連蕭容諶的嘴角弧度都情不自禁上揚,他有多久沒有看到小丫頭扮豬吃老虎的模樣了?

雲千疊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般,上揚的眸中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我記得沈家有從事傳媒經濟領域的公司,回頭我和沈鄴取取經,一定能讓徐氏的發展更上一層樓。」

女人每說一個字,男人的臉色出更加難看一分。

周圍已經有人忍不住輕嗤出聲,夾雜著三三兩兩的討論聲。

不錯,人家沈家不過是從事這一項的副業罷了,卻能把徐氏的銷量狠狠地壓在下面。

只要是個明白人,就知道徐少有多恨沈氏,這雲千疊簡直就是不知所謂的在徐少的底線上來回崩塌。

由于隱忍,男人額頭的青筋微凸,最終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不用了。」

雲千疊有些遺憾的嘟嘴,隨後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那好吧。」

這一幕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到女人這副模樣,眾人一時間只覺得她格外可愛。

剛剛被懟過,徐少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飯局還沒有徹底結束,就和錢雲杰匆匆打了一聲招呼,抬腳準備離開。

男人離開的匆忙,路過雲千疊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腳下一個空置的酒瓶,不經意整個人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地面傳來一陣震動,男人的牙齒重重的磕在地上,甚至連痛呼都發不出聲。

雲千疊一臉茫然的看著男人,故作擔憂的說道,「徐少,您沒事吧?」

男人的兩顆門牙顫顫巍巍的掉了下來,夾雜著血跡,這一幕看著格外的狼狽搞笑。

雲千疊一臉為難,「是我不好,要不徐少我送您去醫院吧,您畢竟是靠著這張嘴造謠生事吃飯的,這門牙掉了兩顆,說話漏風什麼的,這豈不是會更影響你徐氏以後的銷量?」

「噗嗤!」

這話說的不可謂不絕,已經有人忍不住笑出聲,還有人瘋狂的壓抑著笑容,而變得臉色漲紅。

蕭容諶仿佛看熱鬧不嫌事大一般,「剛剛也有我不小心絆了徐少一下,這醫藥費我也理應承擔一部分。」

說著,男人皺了皺眉,「或者,我替徐氏提供一點銷量,算是賠罪?」

沒想到會從蕭容諶的口中听到「賠罪」這兩個字,眾人只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這時候,身為飯局的主辦方自然要出來和稀泥,這可是難得恭維蕭容諶的機會,他可是求之不得。

「這哪里是蕭少和雲總的失誤,分明就是徐少自己喝多了,走路的時候沒注意,怎麼能把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

說著,已然招呼來兩位服務員,將徐少連拖帶拉的拉了出去。

直到人離開之後,眾人才忍不住大笑出聲。

看到這一幕,雲千疊眸中的神色冷到了極致。

一個靠嘴造謠生事,剛剛還有無數人附和,此刻眾人見狀不對,居然調轉風向,還真是嘲諷。

轉眼就到了飯局的尾聲,雲千疊打了一聲招呼就離開了。

她今天出來的時候沒帶車,恰好這里距離她住的地方並不遠,雲千疊還是決定步行回去。

穿過前面一條步行街,就等到她所在的小區附近了。

夜晚的風吹在人的身上涼涼的,卻並不會讓人覺得冰冷,反而剛剛好。面前的廣場上依舊有無數深夜出來約會的情侶。

雲千疊想了想,當初她和蕭容諶在一起時候,很少有時間和機會一起出來放松的約會,唯獨的一次也不過是在鄰市,卻成了最短暫也最美好的回憶。

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兩個就不適合在一起,如今不過是一切回歸如常罷了。

此刻回去未免也太早了,雲千疊想了想,還是百無聊賴的坐在廣場上的座椅上,看著不遠處的跳廣場舞的場景。

這個城市很熱鬧,也很繁華。

沒有誰會在意陌生人的失意和彷徨,正如這個地球少了誰都能轉動,一切都沒什麼大不了的。

突然看到對面不遠處的座椅上,一對頭發花白的夫妻做在一起,老婆婆似乎正在生氣,而那位老爺爺格外有耐心的哄著,場面看著格外溫馨。

不知道老爺爺什麼時候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好看的發夾,上面點綴著彩色的水晶,老婆婆的臉上立刻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看到這一幕,雲千疊的嘴角也情不自禁揚起一抹上揚的弧度。

就在此刻,身邊的位置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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