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最大的弱點

雲千疊的瞳孔微縮,下意識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指縫中見了血,可她嘴角還保持著上揚的弧度。

是她那一天晚上看到的戒指!

亦是原本蕭容諶準備給她求婚的戒指……

女人短暫的情緒變化並沒有躲過時雨的眼楮,當即心中毫不掩飾的得意,雲千疊果然知道這個戒指,也不枉她費盡心思從蕭容諶的身邊偷過來……

電梯門逐漸合上,時雨突然伸手抓住了電梯門,雲千疊的視線落在了女人的那只手上,越發清晰的看到了上面的戒指。

「雲千疊,你和容諶既然已經分手,那就請你們斷的干淨一點,把容諶給你的玉鐲還回去,你難道不覺得如今帶著這個玉鐲不合適嗎?」

說罷,甚至不用雲千疊開口,時雨已經主動倒退兩步到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女人眸中毫不掩飾的嘲諷。

她不是自詡在這段感情中最干脆利落嗎?如今拖著這個信物又是什麼意思?

從雲千疊踏入蕭氏大廈的那一刻,蕭容諶就已經得到了通知,並從未覺得等待的時間如此漫長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敲響,蕭容諶故作面無表情的說道,「請進。」

下一秒,辦公室的大門被人一把推開。

看到雲千疊這副模樣,蕭容諶一時間竟然覺得有些不適應,他從未見過雲千疊這麼規矩禮讓的模樣,仿佛兩人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一般。

雲千疊挑眉,指了指對面的沙發,「我可以坐麼?」

那一瞬間,蕭容諶的情緒沒有來由的惡化下去,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最終,男人只是神色冷漠的點了點頭。

得到這個意料之中的結果,雲千疊便坐在了男人對面的沙發上,視線無意識的掃了一眼不遠處的辦公桌,一時間心情有些復雜。

辦公桌上面的東西和她離去時候一模一樣,全部原封不動的保留在原地。

「蕭少,這是我們這個項目從開發至今所有的流程,我覺得應該沒有遺漏了,您看看呢?」

按道理說這個項目不應該一直卡在這里,否則對兩家企業的發展都很不利,可是雲千疊卻總有一種強烈的直覺,蕭容諶似乎並不想讓這個項目開發下去。

「我說了這個策劃案我很不滿意,雲瀾難道沒有告訴你麼?」

雲千疊咬唇,忍住了心中的怒火。

這一份策劃案不論放到誰的面前,都將是一份完美且挑不出任何毛病的文件,甚至就連當初的蕭容諶都贊不絕口。

在來的時候她心中已經做出了設想,蕭容諶或許真是存心在找她的毛病,可是最終還是沒有將這種想法跟他聯系在一起。

可是此刻男人的種種舉動,分明就是在告訴她這是因公徇私。

雲千疊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的說道 ,「那請問蕭少,您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回去修改。」

「若是每一個項目都需要我找出不足,那我豈不是很忙?」蕭容諶挑眉。

他幾乎是有一些眷戀的看著女人即將氣急敗壞的模樣,很好的遮掩了眸中的寵溺和笑意。

不錯,這確實是一份堪稱完美的策劃書,所有經過雲千疊的手出來的東西都不會有任何毛病。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著雲千疊,「雲總,我相信按照你的能力,一定會交出一份讓我滿意的答卷。」

「啪嗒!」

雲千疊走到了蕭容諶的面前,猛的拍了一下辦公桌,幾乎整個上半身前以一種壓迫性的姿勢俯看蕭容諶。

男人狀若慵懶的靠在辦公椅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看著雲千疊,兩人仿佛在無聲的對峙。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壓抑,整個辦公室中安靜的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听到一般。

雲千疊卻突然輕笑出聲,她仿佛發現了某一個極好笑的笑話一般,眉眼間都蕩漾著笑意。

「蕭少,你是不是對我余情未了?所以故意挑我的毛病,就是為讓我跟你多見一面,以慰相思之情?」

說著,女人一雙縴細的手抓住了他的領帶,媚眼如絲,看著簡直我見猶憐。

蕭容諶挑眉,從他那含笑的臉上壓根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說不定我真是這麼想的呢?」

听到這話,雲千疊的臉色突然冷了下去,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抓起桌上的策劃案,「最遲明天晚上,我會將新的策劃案發到你郵箱。」

就在女人轉身的那一刻,蕭容諶下意識抓住了雲千疊的手,這幾乎是他源自本能的動作,反應過來之後蕭容諶的眉心皺了皺。

「怎麼?蕭少還真對我舊情未了?」雲千疊側身,那雙好看的眸中毫不掩飾的嘲諷,「那估計要讓你失望了,我雲千疊最不屑于吃回頭草。」

一個出軌的男人,沒什麼值得好留戀的,雲千疊心中這樣對自己說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一閃過這個想法,心髒就一陣抽痛。

說著,雲千疊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從縴細的手腕上取下那只晶瑩剔透的玉鐲。

「啪嗒!」

玉鐲擱置在辦公桌上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听到這聲響,蕭容諶猛的反應過來,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安然睡在辦公桌上的玉鐲。

交還了兩人真正的定情信物之後,他們就真的再也沒有關系了。

做完這一系列舉動之後,雲千疊神色漠然的離開了。

她不爭不搶,不是因為不在乎,更不是因為心中沒有怨,可造成如今這樣的場面,他們彼此都有不可饒恕的錯誤。

走到門口的時候,雲千疊回頭,眼底閃過一絲不容察覺的猩紅,可是最終女人嘴角還是勾起一抹比較真誠的笑容。

「蕭容諶,從今往後我不欠你,你也不欠我的,可是我母親當年承受的委屈我一定會替她奪回來,再見!」

這一聲再見顯得格外的意味深長,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回應兩人的關系。

辦公室的大門被人合上,女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蕭容諶看著那對玉鐲,神色冷漠。

是啊,他怎麼突然忘了,他這重身份不僅不能和雲千疊在一起,重要的是他們立場不和。

就算沒有這所謂的血緣親情作為阻撓,他和雲千疊也永遠沒有辦法在一起。

出去蕭氏大廈的時候,雲千疊感覺到手腕空落落的,她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光潔的手腕,一時間只覺得有些不適。

女人嘴角勾起一抹略顯冷淡的笑容,「嘖,習慣這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僅僅只是摘了一個鐲子,她竟然覺得那麼不適應,仿佛心口位置突然被什麼堵住一般,遲遲找不到辦法宣泄出去。

雲千疊深吸一口氣,最終故作若無其事的抬腳離開了。

此刻,整個蕭氏頂樓仿佛身陷寒窖中一般。

蕭容諶收起了一貫招牌性的笑容,整個人的臉上寫滿了風雨欲來,男人的視線落在了電梯的某一條監控上。

監控畫面中,清楚的拍到了雲千疊所有的面部表情,以及……時雨手中的那一枚戒指!

就在此刻,一陣突兀的電話鈴聲響起,蕭容諶神色漠然的看了一眼,隨後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

可是下一秒,突兀的電話再次鈴聲響起,仿佛印證了來電者不屈不撓的精神一般。

蕭容諶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怎麼?」

「容諶,你今天心情不好?說話的語氣怎麼突然這麼沖?」蕭沐邸含笑的聲音傳來。

原本只是覺得有「好事」想要跟蕭容諶分享一下,畢竟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蕭容諶氣急敗壞的樣子了。

可是沒想到,男人竟然原本就心情惡劣,當即蕭沐邸嘴角的笑意越發濃郁。

「有話快說!」蕭容諶甚至連假意周旋都覺得多余。

「我們叔佷倆好久都沒有見面,容諶啊,再好的感情都是需要時間培養出來的,甚至就連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也是如此。」

蕭沐邸刻意加重了「血緣關系」這四個字,仿佛要提醒蕭容諶些什麼一般。

蕭容諶臉色微變,毫不猶豫的伸手想要掛斷電話。

仿佛察覺到男人此刻心中的內心情緒一般,蕭沐邸含笑的聲音傳來,「好了,容諶,不跟你說這些廢話了,我要告訴你唯一的正事。」

蕭容諶皺眉,可是卻沒有說話。

「爸已經對下面吩咐過了,從今往後,周玥就是你的貼身助理,必須二十四小時照顧在你身邊。」

顯然,這句話在蕭容諶的耳中和廢話沒有任何區別,隨後男人干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听到電話另一頭傳來的忙音,蕭沐邸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曾經他以為,蕭容諶所向披靡,沒有任何缺點,甚至就連和雲千疊起來在一起之後,兩人也是強強聯合。

不僅僅是他,甚至就連那兩個人恐怕都沒有想到,彼此竟然會成為對方的死穴。

如今對于蕭容諶而言,雲千疊就是最大的弱點!

一想到這里,蕭沐邸忍不住輕笑出聲,當初他被蕭容諶和雲千疊聯手打壓,欺負到那種地步,如今總算到了他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辦公室中,雲千疊接到了一張邀請函,是沈家老太爺的八十大壽。

看著手中燙金式樣的請帖,隱約透著一股低調奢華的意味,雲千疊皺了皺眉,隱約有些不悅,「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我都沒有來得及準備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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