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如何甘心

思及至此,雲千疊客氣的笑了笑,「真不知道還說好巧還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兩人紛紛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及那天晚上在酒吧的片刻曖昧,看著彼此的眼神也透著一股生疏和冷漠。

雲千疊眉心微皺,心中正想著該怎麼從這尷尬的場面中離開的時候,電梯門突然打開,男人立刻對著雲千疊招了招手。

「事情都談好了?千疊,我們回去吧。」沈鄴張揚的說道。

雲千疊挑眉,莫名松了一口氣,有些敷衍的和兩人打了一聲招呼,隨後故作歡快的跑了出去。

兩人仿佛情侶一般,雲千疊主動勾住了沈鄴的肩膀,而沈鄴動作嫻熟的勾住了雲千疊的腰,隨後一同走進電梯。

電梯門逐漸合上,蕭容諶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雲千疊這才神色漠然的松開了沈鄴的手。

「怎麼?剛剛就是為了利用我?我還以為你想開了,不願意錯過我這個帥氣而又溫柔多金的男人。」

雲千疊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沒從你身上看到這些優點。」

沈鄴,「……」

將雲千疊送到了一樓之後,沈鄴認命的去提車,今天的偶遇說巧也不巧,正是因為知道雲千疊會去這家酒店,沈鄴才特意把談判場地換到了這里。

車輛勻速行駛,沈鄴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什麼要讓蕭容諶以為我們在一起了?」

「怎麼?你害怕?」雲千疊挑眉反問。

男人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我怕他作甚?我就怕你做出以後會讓你後悔的事情。」

他心中比誰都清楚,就算蕭容諶強硬的想要和雲千疊分開,她也有一萬種方法讓蕭容諶心軟。

如今造成這樣的後果,唯一的原因就是雲千疊主動促成的。

雲千疊笑了笑,卻並沒有要說出口的意思,而沈鄴也沒有辦法再追問。

當天晚上,雲千疊難得去了一趟雲宅,雲老遺留下來的產業需要過繼出去也是一個麻煩的流程。

雲景顯然也是听說了這件事情,看到雲千疊的時候有些不可思議,「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好心?」

雲老留下來的東西全部被雲千疊牢牢的掌控在手中,從來不曾放出去半分,可是如今竟然能這麼痛快的給雲千若。

她又在算計什麼?

雲千疊仿佛在自己家一般,直接進了書房,找出那一份合同,就準備離開。

從始至終,和雲景說半句話都覺得多余。

可是就在此刻,男人突然伸手把她攔住,「我跟你說話你到底有沒有听到?我好歹也是你名義上的父親,你寧願把這些東西給她,都不願意轉給你父親?」

如今,雲氏集團的大權被奪,他手上那點小產業的利潤壓根就不夠看的,完全是入不敷出。

雲千疊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雲景,「雲千若要結婚,這是她的嫁妝,怎麼?你也要結婚?」

雲景臉色一沉。

這說的是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雲千疊了然的點了點頭,「如果你也要結婚……啊,那應該叫入贅,那我也願意犧牲一下自己的利益,將這些轉讓給你。」

女人笑眯眯的說道,可是那雙好看的眸中分明就是嘲諷。

雲景大怒,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雲千疊!」

「當初你借我母親生產虛弱之際奪走了她手中所有的實權,讓她在寧城孤苦無依,最終只能含恨離開,落得那樣的下場。」

雲千疊的聲音陰沉的仿佛剛從寒水中打撈出來一般,「如今,我也要一點點蠶食你手中的權利,讓你好好感受一下,我母親當年的絕望。」

听到這話,雲景莫名覺得後背突然竄出一股寒意,順著他的骨骼血脈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竟然被一個小丫頭嚇住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雲千疊的嘴角儼然勾起一抹單純無害的笑容,仿佛剛剛那一段話是他產生的錯覺一般。

雲景頓了頓,一時間竟然有些心虛,「林雅致的死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你在胡說些什麼?」

那個女人當初確實是整個寧城所有男人愛慕的對象,從她決定嫁給他的時候,雲景心中別提有多高興了。

試想,整個寧城所有杰出人員愛慕的對象卻要委身于他,他如何能夠不激動,當初甚至已經準備全心全意對她好,一輩子和她相濡以沫。

可是卻是林雅致的一舉一動,逐漸將他的溫柔推去,這一切都是那個賤人自找的。

一想到這里,雲景的眼楮布滿了紅血絲,哪怕時隔多年,這依舊是他心中的一根刺,瘋狂的要將他吞噬。

光是想到當初的那一幕,雲景的臉色就難看到了極致。

看到男人這副模樣,雲千疊並沒有理會,而是神色漠然的轉身離開。

是啊,雲景雖然不是直接害死母親的凶手,可是卻是一點點將母親推入深淵的男人。

當初所有傷害過母親的人,都不能幸免于難。

看著女人毫不留情離去的背影,雲景突然覺得有些不甘,忍不住沉聲說道,「雲千疊,我跟你說話你到底有沒有听到,至少名義上我還是你的父親!」

雲千疊將手中所有的權勢全部牢牢的掌控在手中,如今好不容易讓出一部分利益,卻是送給了三房一家?

這讓他如何甘心?

可是從始至終,雲千疊都沒有回頭,神色漠然的離開了。

轉眼,就到了陸星洲的訂婚宴的前夕。

雲千疊坐在吧台前,有些無奈的看著不遠處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此刻陸星洲抓起面前的飲料,像是喝酒一般豪飲,隨後整個人疲憊的癱在沙發上。

張智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陸星洲,從他今天過來的一瞬間,一滴酒都沒有踫,可是卻讓雲千疊親手調配了一些沒有度數的酒水。

這難不成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張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雲千疊,「老板,要不你去制止一下?」

如今,幾乎整個寧城都知道雲家和陸家即將結婚,而陸星洲在訂婚前夕跑過來喝酒是什麼意思?

雲千疊無奈的笑了笑,隨後上前不輕不重的踢了一腳陸星洲。

「行了,你明天還要參加訂婚宴,早點回去休息吧,畢竟這輩子人生僅僅一次的機會,出場的時候搞的那麼狼狽難看,豈不是很遺憾?」

陸星洲抬頭,在酒吧絢爛的燈光下,嘴角的笑容卻突然有些苦澀,「你會去麼?」

「當然,雲千若是我妹妹,你是我朋友,你們訂婚我怎麼可能缺席?」

听到這話,陸星洲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千疊,你說我這個決定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無關乎對錯,這是你的責任所在。」

如果可以的話,陸星洲也想當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管他什麼別人的議論還是所謂責任,只要讓自己開心就好。

可是終究,他不能這麼做。

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份已經褶皺的邀請函,陸星洲神色鄭重的送到了雲千疊的手中。

「既然已經答應了過來,雲千疊,你可千萬不要爽約。」陸星洲一臉嚴肅的說道。

讓她出席在自己的訂婚宴上,是不是就能假裝和他訂婚的是她?

他已經奢求夠多,可是卻比誰都明白,雲千疊就算不跟蕭容諶在一起,也永遠不是他的。

手中的邀請函還帶著男人身上滾燙的溫度,雲千疊想了想,最終笑著點了點頭。

得到女人的肯定答復之後,陸星洲這才苦笑一聲,有些磕磕絆絆的抬腳離開了。

不多時,身邊的突然多了一個人影,張智頗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其實這位小陸總還是很喜歡老板你的,若是那天跟他出了那種事情的是你,恐怕他早就拉著你扯證了。」

而不是先訂婚,並且還把訂婚宴一拖再拖,拖到沒有辦法了,這才選擇開始辦理訂婚。

听到這話,雲千疊的眸中閃過一絲恍惚,當初她和蕭容諶被記者拍到的時候,他也是義無反顧的想要拉著她一起去民政局。

如果當時她第一時間答應了蕭容諶,會不會有這樣的後果?

停!雲千疊,不要再幻想下去了!

張智並沒有察覺到雲千疊的不對勁,忍不住繼續吐槽道,「如果蕭少早點跟你訂婚,哪里還有她時雨什麼事?」

遲遲得不到女人的回應,張智忍不住戳了戳雲千疊的肩膀,「老板,你說……」

說到一半,張智突然停住了,猛的反應過來氣氛的不對勁。

雲千疊那雙清冷的眸子不帶任何感情的看著他,四目相對的一瞬間,雲千疊淡淡的說道,「說夠了麼?」

張智,「……」

他剛剛是犯什麼沖,非要說出那一段話?

在雲千疊冷漠的視線中,張智只覺得頭皮發麻,如果此刻有一個地洞的話,他恨不得立刻鑽進去。

雲千疊冷冷的看了一眼張智,隨後冷漠的上樓了。

看著女人決絕離去的背影,張智默默地拍了拍心髒位置,總算松了一口氣。

次日,寧城最大的酒店中,整個頂樓都被包了下來,現場的氣氛也格外凝重。

雲千疊過來的時候不算遲,可是整個現場已經來了一大半人,陸家這一次將排場辦的很大,一來對之前緋聞的回應,二來也不算委屈了雲千若。

現場甚至來了不少記者,紛紛熱情的站在原地進行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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